第二百一十章 裝睡藉機吃豆腐
君令儀反應了一會兒,方啃著蘋果道:「沒事。」
屏風后又傳來秦止的聲音,「本王受傷了。」
「嗯?!」君令儀一驚,道:「哪裡?」
她問完話,秦止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君令儀閉上眼睛,在心裡又罵了自己一句。
剛才秦止被燙到的只有一個地方,無需過問也知道到底傷在了哪裡。
君令儀的手裡還拿著蘋果,目光看向屏風,隔著屏風和秦止溝通道:「我去幫王爺叫太醫?」
「幫本王把燙傷膏藥拿來。」
君令儀看看屏風,又看看不遠處的燙傷膏,道:「現在?」
「嗯。」
「王爺還在沐浴?」
「嗯,不方便拿。」
「……」
君令儀動了動嘴角,「王爺,男女授受……」
「嘶,王妃,疼。」
「……」
君令儀搖搖頭,將自己的衣服緊了緊,從桌邊拿了燙傷膏給秦止送過去。
秦止的身子沐浴在浴桶之中,眉心蹙起,身姿不見慵懶。
好在他的下半身都泡在浴桶中,只有上半身映入君令儀的眼眸。
君令儀將燙傷膏遞過去放在秦止身邊的桌子上。
眼眸抬起,眼神不向浴桶中看。
秦止抬眸,看著她矗在旁邊的模樣,嘴角微勾,笑道:「王妃要給本王上藥?」
「不……不是!」
話音落,君令儀轉身,再不看秦止。
身後又傳來秦止的聲音,道:「本王很期待。」
「……」
君令儀快步離開,心裡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不讓秦止的身子正對著她拔火罐,這樣燒到的地方就能是前面了。
心裡想著,君令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再吃蘋果,直接漱漱口躺回床榻上睡覺了。
今天她闖了禍,只要她還是醒著的,秦止必定不會放過她。
床單被也被燒了一個小窟窿,君令儀將床單換好,抱著被子躺在床上。
她的雙眸合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袋裡滿是稀奇古怪的想法,過往的畫面都跑進來。
陸維琛給秦止的情書。
陸維琛和秦止的斷袖之吻。
秦止揚起嘴角時帥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秦止專心批閱奏摺時的側顏。
……
太多太多,一樣樣在眼前浮現,可就是沒有絲毫要睡覺的疲倦。
君令儀深吸了一口氣,大抵是因為今日接受的調戲太多,導致精神都變得有些亢奮。
她攥緊了被子,在心中默數著數字,爭取讓自己平靜下來睡著。
秦止沐浴完,讓杜宇將浴桶拿走,身上的寢衣松垮垮地從屏風後走出來。
屋內的燭光昏暗,映著床榻上的君令儀。
她的雙眸閉緊,手臂抱緊被子,一動也不動。
恬靜的小臉在烏髮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地誘人。
秦止的喉間輕動,好像又回到了她為他推拿的時候,沐浴時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隱隱有復甦的跡象。
秦止移開眼,將桌邊的蠟燭吹滅,躺在君令儀的身側。
他伸手,習慣性地將床榻上的女子擁入懷中。
她身上的味道,和每日一般安心。
怎知君令儀的眸子悠悠睜開,她的喉間動了動,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今日小泰迪抱她的時候,是不是沒睡著?
她的眸子轉了幾圈,心底多了一分狐疑,這廝難道每晚裝睡吃她豆腐。
心裡想著,剛積攢的一點睡意也消失了。
秦止一抱住她,就察覺到她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
秦止的喉結輕動,道:「今日受傷,姿勢不便。」
聽著秦止解釋的聲音,君令儀的眸子垂下,片刻后又閉上眼睛裝睡。
如此時候,唯有裝睡才是化解尷尬最好的方式。
秦止的特殊位置受傷,怕這幾日都只能側著睡了。
他每夜都習慣性抱她,估計今日也是習慣使然。
君令儀的心底滑過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反正抱都抱了,君令儀又裝作熟睡的模樣。
她索性也同往日一樣,將自己的身子向著秦止的懷裡窩了窩。
熟悉的姿勢熟悉的懷抱,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也因著這份熟悉從君令儀的腦海中漸漸消散了。
秦止的寢衣穿的隨意,他身上的溫度暖著君令儀的身子。
睏倦的感覺漸漸襲來,就在君令儀即將墜入夢鄉之時,似是有什麼東西抵在她的身後。
君令儀的心裡咯噔一聲,這種感覺……
心裡正狐疑著,卻是秦止驟然鬆開了她。
君令儀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躺著,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
秦止似是將東西放在床邊的桌上,他輕聲嘟囔著,「床單都換了,落下個竹火罐。」
說罷,秦止又躺下,只是這次是背對著君令儀的姿勢。
君令儀的嘴角撇了撇,不禁暗罵了兩句自戀。
原是被竹火罐抵了一下,她還以為……
說來也可笑,她和秦止性向不和,秦止能對她起反應?
要是真能,也不會任由她在他的床上睡了這麼久,調戲也好,撩撥也罷,終是從來沒有到最後一步的。
本是準備睡覺,誰知道又想的這麼遠。
君令儀閉上眼睛,把這些雜念都從自己的腦海中徹底地排除。
只是沒有秦止的懷抱,好像不那麼容易入睡了。
另一側,秦止的眉頭皺的比君令儀更緊,額間甚至多了幾點汗珠。
今日的她,聞起來比平日更美味……
這一夜,秦止恍若鐵板上的烤肉,翻來覆去,焦灼難眠。
那種感覺,就像是毒癮發作,解藥就在身側,他卻不能飲下。
就連觸碰都被禁止。
大戰在即也能一夜安眠的秦止,就這樣赤裸裸地失眠了。
第二日早上醒來,秦止又沐浴了一回兒,方換上官府上朝。
臨走之前他看著床榻上的女子熟睡的模樣,指尖抬起,輕輕撫上她的臉龐。
折磨了他一夜的人兒,今時倒是睡得正熟。
秦止的身子彎下,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個吻。
臉稍稍抬起些,卻依舊喜歡這麼近地看著她。
看著她的睡顏。
他正看著,卻是床榻上的君令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眸。
秦止的身子還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彎著,君令儀的眸子轉了轉,迷濛地看著秦止,道:「王爺,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