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反轉,獵「人」的獵人
「裝睡?」
君令儀繼續躺著,滿足她。
「啪。」
白鴿的屍體被鬼魅丟在地上,君令儀聞得到那個味道,但她沒有睜眼。
鬼魅用劍鞘觸在君令儀的臉上,冷道:「想叫他來救你嗎?可我還不想見到他。」
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恨意。
君令儀心中狐疑。
「他」是誰?
鬼魅拿起劍鞘,開口道:「裝睡也沒關係,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徹底毀掉你的這張臉。」
她說著,劍已出鞘。
君令儀的眸子驟然睜開。
鬼魅見景笑了,道:「醒了?」
君令儀不說話,手掌還按在地上。
鬼魅將劍鞘扔在一邊,月光的反射下,劍光冷的嚇人。
鬼魅看著君令儀,眼中是對鮮血和殘忍的渴望,她道:「你教我要折磨你,今夜就來第一項,毀了你的容顏。」
君令儀咽了咽唾沫,坐在地上向後退了兩步,道:「大佬,有事好商量,要不你和我說說他是誰,沒準你認錯人了呢。」
「你的臉,我永遠都不會認錯!」
每個字都是鬼魅咬著牙說著。
話音落下,她的劍已經落了下來。
君令儀在雜草地上打了個滾。
鬼魅仰起頭,眼眸中閃爍著變態的光芒。
追捕獵物的過程,讓人享受。
君令儀不會武功,對於鬼魅來說,她的速度慢的可以。
鬼魅享受著這個過程,她一劍劍刺下去,一劍劍刺偏,只為將君令儀逼到角落裡。
獵物總算落入了她的口袋,口已經封住。
如今的君令儀是她的囊中之物,只消一劍一劍剜去她臉上的肉。
鬼魅想著,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這一劍,要來真的了。
她的劍落下,卻驚住了。
劍刺下去的時候,君令儀臉上的慫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異的笑容。
一抹讓鬼魅毛骨悚然的笑容。
鬼魅還沒有反應過來,君令儀已從地上摸出一個東西,她的指尖輕動,有什麼尖銳的東西驟然刺入鬼魅的肩膀。
鬼魅不妨,劍脫手掉在地上,捂著肩膀向後退了兩步。
手掌濕膩的感覺提醒她受傷了。
怎麼可能?!
鬼魅咬咬牙,將刺在自己肩膀上的東西拔了出來。
傷很疼,還有血流出來。
鬼魅顧不上,她只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是一塊帶尖的廢木頭。
「別動。」
君令儀的聲音響在耳畔。
聞聲,鬼魅抬起頭,見君令儀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君令儀的手中握著她的劍,而這把劍,現在就橫在她的脖頸上。
鬼魅沒動,君令儀將她手中的廢木頭打在地上,身子也向後撤了些。
現在,君令儀只需動動手中的劍,就可以要了鬼魅的命。
她或許不會武功,可她握劍的手不抖,也知道怎麼把這一劍切下去。
鬼魅的手中還握著那根木頭,冷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鬼魅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君令儀將一個東西扔在鬼魅的腳邊。
鬼魅凝眸看去,雖看不清楚,但也依稀可以分辨。
那是一個用廢木頭做成的簡潔小弓。
配上那塊兒帶尖的廢木頭,就可以完美地發揮他們的作用了。
就在鬼魅以為自己將君令儀逼到了絕境的時候,其實君令儀只是用自己為誘餌,將鬼魅引到了一個最容易動手的地方。
角落裡的君令儀無處可逃,鬼魅如是。
一箭射下去,鬼魅能夠躲避的範圍太小了。
更何況鬼魅的警惕心已經在最初挑逗君令儀的時候散的乾淨,根本沒有想到君令儀還留了後手。
從一開始,鬼魅就弄錯了君令儀的定位。
她不是慫,也不是獵物,她也是獵人,獵「人」的獵人。
君令儀用劍抵著鬼魅的咽喉,鬼魅的劍是把好劍,異常鋒利。
她只要稍稍一動,鬼魅就會沒命。
君令儀道:「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用你做人質,活著從這裡出去。」
鬼魅冷道:「所以,你不敢殺我,對吧?」
肩膀的傷還疼著,鬼魅不敢再小看身後的人。
可她沒有想到,君令儀在她的耳後發出一聲輕笑,道:「為何不可?」
理直氣壯,幾分嘲諷,她問:「為何不可?」
鬼魅怔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喉間輕動,已不知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
身後的人明明不會武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可她的心底竟因為這四個字產生了一絲懼意。
對,她怕死,殺盡天下人,她依舊怕死。
因為她還沒有向那個人證明自己。
君令儀依舊用劍抵著她,道:「如果殺了你,門還開著,我也有劍,我可以用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做人質。」
君令儀挑挑眉,看著不遠處睡得香甜的上官璃韻。
上官璃韻這個睡眠質量君令儀也是很服氣的,她和鬼魅鬧騰了半天,上官璃韻連個身都沒翻。
這種被關起來還能吃嘛嘛香睡嘛嘛香的人現在還真是不多見了。
上官璃韻對於秦止當真信任。
「可你……」
鬼魅蹙眉,話還沒說完,就被君令儀打斷了。
「我怕死,是個為了自己活著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殺了你也好,殺了她也罷,只要我能從這裡出去,活著出去,就可以。」
她的語氣狠絕,和鬼魅最初見到的那個慫到家的人截然不同。
求饒也好,勸說也罷,原來都是她的一齣戲嗎?
哪怕送出了求救的鴿子,依舊在牢獄里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步步為營,縝密入微,這個女人,真的可以為了活下來不擇手段。
君令儀的身子動了動,笑道:「大佬,走了,我還得靠你逃出這裡呢。」
語氣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鬼魅竟一時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門開著,君令儀最後看了一眼上官璃韻。
至於她,就讓秦止來救吧。
一起出去也尷尬,有秦止在,應該無需這麼費力就能保證上官璃韻安然無恙地出去。
讓君令儀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天色已晚,這一路竟沒有看到小嘍啰。
這些毒販將她們關在了一個京郊的村子里,若不是她剛從牢獄里走出來,定會覺得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