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捏一捏王爺
他回身,蹲下看著地上的君令儀。
指尖顫抖,他看見鮮血從君令儀的後腦流出來。
三幫主從秦止的身後爬起來,三幫主不知從哪裡撿了一把劍,面目猙獰,向著秦止砍去。
「小心!」
上官璃韻開口,秦止抬起手臂,擋了三幫主一劍。
血,一滴滴落在白雪上。
沒人看清秦止的動作,卻是一掌拍在三幫主的胸口。
三幫主吐出一口血,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
劍落在地上。
秦止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看自己的傷一眼。
他俯下身,將君令儀從地上抱了起來。
逐影站在秦止面前,秦止將君令儀放上馬,自己亦傾身而上。
劍傷在秦止的衣袖上暈開一片血漬,他卻好像毫無察覺。
他看了上官璃韻一眼,道:「上來。」
上官璃韻微怔,被秦止拽上逐影。
三人坐定,逐影向前跑去。
無人阻攔,只為秦止讓出一條路來。
他們怔怔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
剛才的那股殺氣,好可怕。
三幫主捂著胸口,看著秦止遠去方有些回過神。
目光又轉向快要燒的差不多的貨,道:「快救貨!」
話音落,小嘍啰也回過神,趕忙救火救貨。
「貨怎麼了?」
三幫主正在焦急的指揮著,忽是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讓三幫主的后脊驟然一涼。
他咽了咽唾沫,艱難地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人。
一頂轎子,一桿煙槍。
三幫主撲通一下跪到地上,陪笑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貨怎麼了?」
「沒……沒怎麼……大哥,真的……」
三幫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幾人上前,按住了三幫主。
「嗷!」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三公子的手指被剁了一隻。
轎子上的男人又問道:「貨怎麼了?」
三幫主顧不得疼,只顫抖著嘴皮開口道:「被……被平西王燒了。」
男人頓了片刻,又問道:「鬼魅呢?」
「小的不知道……」
男人的眸子眯起,手掌隨意擺了擺。
轎簾放下。
三幫主抬起頭,剛看了轎簾一眼。
劍落下,血漸開,他的頭顱也掉在了地上。
轎子起,轉身。
有小廝在轎子外拱手通報道:「大哥,清風酒樓的訂單黃了。」
「為何?」
「據說是因為平西王妃。」
轎中的男人沉默良久,忽是發出一聲輕笑,道:「平西王,平西王妃,有趣。」
這夜,風雪停了,京郊的小村莊燒了一場大火。
好好的村莊,一夜之間,夷為平地。
……
君令儀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雙眸。
她剛睜開眼,就看見了秦止的帥臉。
她的嘴角動了動,脫口而出道:「你丫原來真的是閻王?!」
她的身子「嘭」地一下坐起來,手向著秦止的脖頸掐去。
她得好好問問這個最帥閻王爺,是不是偷偷和月老聯合起來給她這個小仙女做下凡的情劫!
秦止的眉頭蹙起,君令儀的爪子已經向他襲來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君令儀的身後響起,制止了君令儀的動作。
這個聲音道:「你的傷勢未定,千萬不要亂動。」
聞言,君令儀的身子定住。
她的爪子貼在秦止的脖子上,轉頭見白如深坐在她的床邊。
白如深也在?
她的手隨便抓了抓,捏著秦止的脖子。
指尖觸及的地方甚是溫熱,眼前的人,好像也是個活人。
君令儀的眉頭蹙起,定定看著白如深,眸中也染了幾分狐疑。
怎麼回事?
她沒死?
不對啊,聽鬼魅的話,完全沒有給她留條命的意思?
難道是秦止?
君令儀還沒想明白,卻是秦止的手掌扣在她的腦袋上,將她的腦袋轉了過來,。
她的目光也從白如深落到了秦止的身上。
目光下移,順便也落在了她捏著秦止脖子的爪子上。
她咳嗽了一聲,把自己的爪子拿下來,順便給秦止理了理衣裳,垂首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裡有個閻王,一醒來沒控制好,認錯了。」
秦止看著她,柔聲道:「頭上有傷,注意些。」
聞言,君令儀才發覺她的頭上好像還纏著什麼東西。
她的手掌抬起,想要向後腦摸去,秦止把她的手抓下來,道:「乖,還有傷,別碰。」
「哦。」
君令儀的眸子動了動,她記得,自己的後腦好像磕在了石頭上,剩下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如深看著君令儀和秦止,又開口道:「先躺下,把把脈。」
君令儀應了一聲,乖乖躺下,把手腕遞給白如深。
白如深抬手,正準備為君令儀診脈,卻是秦止道:「等等。」
話音落,白如深和君令儀皆狐疑看著秦止。
秦止拿出一方帕子,蓋在君令儀的手腕上。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無奈地看了秦止一眼。
白如深的眸子微動,手指搭在君令儀的脈搏上。
白如深頷首,道:「傷的並不嚴重,只是冷了太久,身體本寒,所以睡得久了些。」
「睡得久了些?」
君令儀狐疑,問道:「我睡了多久?」
白如深道:「一天一夜。」
君令儀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身子骨真是越來越差了。
白如深的眉頭也微皺一下。
君令儀抬眸,和白如深交換了一個眼神。
白如深會意,垂眸道:「剩下的也無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
君令儀乖乖躺好,用一種「放心吧」的眼神看著秦止。
白如深又開口道:「王爺,你許久未睡,要不要……」
「本王無礙。」
秦止開口,聲音很冷,繼續道:「這有床。」
君令儀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她一個病號,他要和她搶床位?!
可一想到旁邊還坐著秦止的假想敵一號她曾經的相親對象白如深,君令儀對於秦止的反應也見怪不怪了。
秦止又道:「本王要休息,如深兄先回去。」
白如深看了君令儀一眼,終是低頭應聲,轉身離去。
門關上,屋內只剩下秦止和君令儀兩人。
君令儀眨眨眼,正考慮該和秦止說些什麼的時候,秦止已退去鞋子躺到她的身邊。
她一怔,卻是秦止已躺好道:「本王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