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皇帝在吃瓜
太后將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
她看著君令儀,冷道:「哀家這麼以為,自然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所有的事?」
皇上眸中的狐疑更甚。
太后瞪著君令儀,怒目開口道:「所謂以癮治國,只是某些人的一盤棋,陛下不該被這些聲音蒙蔽了雙眼,哀家最近一直在查,直到昨夜看到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才知道了所有的事,哀家今日之所以將陛下請過來,就是為了把一切說明!「
太后的語氣雖然還和原來一般霸道,卻又和原來不完全一樣。
現在的她,更像是在請求皇上做一件事,像是一個臣子在敘述,而不是那個站在皇上頭頂的人了。
皇上想了想,看著君令儀道:「王妃覺得如何?」
和事佬的身份做的很好,君令儀盡量配合他的表演,保證自己不笑出來。
君令儀開口道:「我也很想知道,太後娘娘所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太后看了君令儀一眼,道:」心態甚好,怕是還不知哀家都查到了哪些事吧?「
君令儀紳士地伸手,」願聞其詳。「
自今早把那幾個宮女藏在她房間里的癮葯丟掉之後,君令儀就一直等著自己的這隻瓜。
她的燈光已經如此到位,太後為何還不開始她的表演?
太后似是聽見了她打板的聲音,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平西王府君氏,將癮藥引入齊國,企圖破壞齊國內部和平,瓦解哀家和陛下的關係。
癮藥商販能在京城中肆意妄為,哀家早有懷疑他們背後有朝廷的人,直到順藤摸瓜,才查出些許端倪。
清風酒樓是京城之中最初售賣癮葯的地方,而這個清風酒樓,是君尚書給君氏的嫁妝。」
小順子從剛才搜查君令儀房內的侍衛手中順了兩塊瓜來。
皇上剛好口渴,此刻瞧見了,趕忙拿了一塊吃。
君令儀看著,也口渴了。
太后剛說完話,轉頭就看見皇上吃瓜的模樣。
她的眉頭緊皺,怒道:「陛下。」
皇上迅速啃完瓜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另外一塊解決掉順便擦了擦嘴,轉身看著太后道:「兒臣覺得,母后所言,甚是有理。」
太后:「……」
君令儀:好想吃瓜。
若是原來,太后定要對皇上好生批評一頓。
可今時不同往日。
太后的時間有限,已經不能在浪費在這種嘮叨的時間上了。
太后開口,道:「調查的時候,清風酒樓的吳掌柜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只要陛下召見他,就能明白到底是誰最初在齊國的京城開啟的這一場癮葯的災難!
可這毒婦察覺到了哀家在查她,便耍起陰謀詭計,用癮葯之身解除哀家的警惕,從而能在朝堂上將哀家徹底扳倒。」
聖上的眉頭皺起,瓜不離手,「這件事,實在惡劣。」
「哀家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扣上了一個以癮治國的帽子,這是先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是先帝用一生守著的江山,哀家怎麼會拿江山做賭注,做出這樣坑害齊國,坑害百姓和忠良的事!」
說到動情之處,太后甚是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以此來表示自己到底有多麼委屈。
皇上摸了摸下巴,道:「小順子,去把清風酒樓的吳掌柜找過來。」
「諾。」
小順子應聲,太后擦了眼淚,目光又落在了君令儀的身上。
她說了這麼讀的話,君令儀依舊是淡然的。
她站在那兒,彷彿是個置身事外的人。
太后的手掌不自覺又攥的緊了些。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現在看見,心頭還是難受了一下。
她咬了咬牙關,緩緩開口道:「君令儀,事到如今,你的真面目也藏不住了吧?當初你嫁入我皇家之時,就是居心剖側,心懷不軌,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庶女,身後竟然有這麼龐大的勢力!」
皇上吃著剛才的瓜上了癮,此刻又讓宮女拿了兩塊過來。
他一邊吃著瓜,一邊看看太后和君令儀,狐疑開口道:「什麼龐大的勢力?」
太后道:「哀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出聲,就是因為哀家想不明白,她小小庶女,怎麼可能和毒梟有聯繫,直到哀家發現,她不光是君府的庶女,她還是吳國的內線。」
「吳國?」
君令儀的眉頭挑起一點。
這戲路有點寬,她演起來怕是要尬,還是繼續饞皇上的瓜比較好。
心裡默默吐槽,表情也甚是無所謂。
太後作為跳樑小丑的最後一下蹦躂,只會讓她自己摔的更狠。
就在君令儀思索著一會兒如何和陸維琛要兩塊瓜吃的時候。
太后又開口道:「之前哀家派老五前往北疆,君令儀偽造身份,男扮女裝暗中跟隨,在雲悅城聯絡吳國之人,挑起兩國爭端,讓軍隊不得已留在雲悅城內,順便給她機會偷偷把癮葯運到京城,實施下一步的計劃,而她偽裝的身份,就是因為雲悅城之戰聞名,後來又突然消失的軍師——君如煙。」
君令儀聽著太后的話,剛才的睏倦在一瞬消散。
她抬起眼眸,總算正視了一次太后。
她便說昨日太后還是罵罵咧咧,只剩下念叨吶喊的一套,怎麼今日就突然抽風地知道把皇上拉過來一起懟她。
原來是請了軍師的。
如果君令儀沒有猜錯的話,昨天晚上,太后應該見過陳仲英了。
永壽宮的氣氛不再祥和,甚至多了幾點硝煙。
太后看著君令儀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些。
這一次,君令儀的眼神總算不再是置之事外了。
君令儀以為,她在太后的位置上待了這麼多年,會一點東西不給自己留,只等著她來打?
這一次,她不會輸了。
火藥的味道越發濃郁,皇上將自己的瓜放下,開口道:「母后所言,甚是有趣,只是兒臣不知,母后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哀家自然是有證據的。」
太后開口,字字咬牙。
她的目光和君令儀的目光撞在一起,眸中儘是得意。
君令儀的眸間輕動,在齊國,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不是木蘭從軍的壯志,是要被發為軍妓的罪。
而且,這件事她真的做了。
欺君之罪已犯,其他的帽子就可以隨便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