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所謂撩妹,都是真心話
君令儀的臉頰稍稍有些升溫。
她的目光微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是秦止的聲音再一次響在耳畔。
他道:「還有,你所謂的撩妹,都是心裡話。」
君令儀抬眸看著秦止的眸子。
這一次,他的眼神那般純粹,好像能夠一眼望到他的心裡一般。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在身上蔓延開來。
所謂恐懼,所謂無助,只要秦止在她身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不存在的。
「咔嚓咔嚓」
聲音再次響起,齒輪在轉動,君令儀攥著秦止的手,道:「王爺,我們快帶著鑰匙進去看看吧。」
這個話題,她突然不想繼續下去了。
只是君令儀沒有跑出去,秦止的手臂甚是有力,又一次將她環入懷中。
他道:「走吧。」
君令儀看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胳膊,又想起剛才自己的重重舉動,這樣的表現確實沒有什麼信服力,還是乖乖地待在秦止的懷裡做一隻聽話的小綿羊吧。
他們一步步向前走著,總算走到了隧道的盡頭。
那是一扇門,木製的門,和普通的門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秦止伸手,嘎吱一聲,門邊被推開了,眼前又是黑漆漆一片。
秦止帶著君令儀一起向前走。
蠟燭將門內的世界照的很清楚。
這是一個大大的地下宮殿,空蕩蕩的地下宮殿里,唯有兩側的蠟燭台和牆壁上滿滿的壁畫。
壁畫是彩色的,它們不知已經在地下活了多少年,可如今的色彩依舊鮮明,壁畫上的神仙也栩栩如生。
只是那些神仙的眼睛卻很是兇殘,都凶神惡煞地盯著在這個宮殿里的人。
君令儀看著這些神仙的眼神,看著大片大片的紅色色彩,腳忍不住又軟了。
好在秦止維持著半抱著她的姿勢,就算是軟了腳也可以向前走去。
秦止用手中的燈把周遭的燭台盡數點亮,地宮徹底地亮了起來,燭光明亮,照著地宮的柱子,也照著柱子和牆壁上的壁畫。
君令儀看著這些壁畫,呼吸漸漸急促,頭也開始疼了起來。
可她不能移開眼,她只能強打著精神看著,眉頭早已緊緊地皺在一起,表情也變得猙獰,她卻依舊沒有移開眼。
秦止的目光也落在壁畫上,待他發現君令儀的異樣之時已經是君令儀癱軟在他懷裡的時候了。
秦止驚住,緩緩蹲下,扶著君令儀道:「沒事吧?」
君令儀搖了搖頭,道:「沒事,可能是最近趕路有些累了,在地宮之中許是有些悶了,我們先把寶藏找到,快些出去就好了。」
說罷,君令儀又抬頭看著牆上的壁畫,道:「第三尊神像的眼睛是活的。」
聞聲,秦止抬眸,卻沒有看出那尊神像有什麼不同。
君令儀的眼眸合上,眉頭緊緊皺著,似是自言自語般地呢喃開口道:「那尊神像的眼睛是活的,只需要把手指按上去。」
一邊說著,君令儀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秦止看著她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揪在了一起。
他道:「別說了,我去看看。」
說罷,秦止輕輕將君令儀的身子放好。
君令儀的身子還是無力的,只能倚著柱子坐著。
她的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唇瓣依舊呢喃,「神像之眼觸碰,神像會以手相托……」
後面的話秦止沒有聽見,他按照君令儀說的,走到了第三尊神像的面前。
哪怕靠的這麼近,秦止也沒有發現這尊神像和其他的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若說最大的不同,怕就是這尊神像最主要的顏色是紅色,那紅色刺眼,看著人有些不太舒服。
秦止的手掌抬起,按在神像的眼睛上。
一直在耳邊嗚咽的「咔嚓」聲驟然停下,秦止的身子繃緊了一根弦,好在危險沒有降臨,耳邊響起一聲很輕的聲音。
秦止的目光下移,見神像石板處的手掌漸漸向外凸出來。
如此看來,神像的眼睛真的是活的。
石板漸漸突出,只凸出了一塊匕首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從側面看過去,很像是石像伸手。
石板上有一塊凹陷,和鑰匙的形狀甚是相似。
見景,秦止將要是從懷中拿出來,比對著想要按進石板的縫隙里。
君令儀還躺在石柱的旁邊。
地宮,燭台,壁畫,妖艷的紅。
眼睛,手掌,石板,詭異的機關。
所有的一切連成線,君令儀的身子驟然站起來,目光看向秦止的方向。
她喊道:「不要!」
話音落,卻是「咔嚓」一聲,是秦止手中的鑰匙和石板的縫隙無縫銜接。
秦止因為君令儀的這句話有些驚奇。
他轉身,略顯狐疑地看著君令儀,卻看見君令儀向著他的方向跑過來。
他的眸間輕動,唇瓣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君令儀已傾身撲上,一把把秦止撲倒在地上。
秦止的後腦勺磕的生疼,還不忘伸手抱住了君令儀的身子。
他的眼眸抬起,竟看見一隻箭從她的眼前飄過。
「嗖」的一聲響。
如果君令儀沒有把他撲倒,這枚箭已經射穿了他的腦袋。
他聽見君令儀在他的耳邊喘著粗氣。
他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眉頭皺的更緊,「咔嚓咔嚓」的機關聲似是又響了起來,甚至比剛才的聲音更大。
君令儀的聲音響在耳畔,她道:「王爺,對不起,我們中計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秦止的手掌輕輕拍在她的後背上,他道:「沒關係,先起來。」
君令儀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她想起來了,這個機關,這個密室,她來過。
這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於她的記憶里,這個機關,是最危險的。
耳邊的「咔嚓」聲沒有停下。
一聲一聲,像是在咀嚼著秦止和君令儀的性命。
這裡沒有寶藏,只有死亡和無助。
君令儀的頭越來越疼了,可她顧不得頭疼,她在看,看眼前的壁畫,看那些像血一樣的染料,看所有的神像,看他們凶神惡煞的眼睛。
秦止將君令儀護在身後,他聽不太懂君令儀剛才話中的意思,但他知道,這裡現在很危險。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