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別耽誤他寵娘子
陸維琛的手指又翹成了蘭花指,有了上一次的演戲經驗,他演起這樣的角色也越發熟練了。
這場景,這音調,儼然是準備把君令儀的笑推卸在他的「娘」上。
為了能從秦止的手裡奪回一條性命,太監算什麼,「娘」陸維琛都不怕。
君令儀看著眼前的陸維琛,默默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秦止的懷裡。
實在……辣眼睛。
秦止的手掌攬住君令儀的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陸維琛。
陸維琛接收到信號,馬上站的筆直,臉上露出正經的上下級微笑,道:「王爺。」
陸維琛的變化甚快,君令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裡一遍遍默念著秦止和她說的話。
陸維琛就是精神不太好,性取向還是女……
這精神……是確實不太好。
不知為何,君令儀看著眼前的陸維琛,莫名覺得,他要是和白翹翹聊一聊,沒準能聊個一天一夜,特別有共同話題的那一種。
陸維琛低頭請安,秦止還站著,眼前的場面依舊有些奇怪。
君令儀在旁邊瞧著,忍不住動了動眼眸,伸手拽了拽身側的秦止道:「王爺,有什麼事先坐下說吧,我的傷口沒事,一會兒檢查也好。」
君令儀說這話,是在告訴陸維琛不要誤會。
她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瞧著陸維琛剛才那八卦的小眼神,君令儀就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聞言,秦止坐在君令儀的身側,依舊有些擔憂地看向君令儀傷口的位置。
君令儀向他搖搖頭,秦止收回目光,又抬眸看著眼前的陸維琛。
「何事?」
秦止開口,聲音很冷,也帶了幾分不悅。
陸維琛依舊拱手站著,頭微微垂下,今個兒是他來的不是時候。
再加上剛才他就不應該多一句嘴,若是老老實實地看戲,沒準還能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也不用和秦止玩生死時速了。
陸維琛這廂正在感慨,秦止看了他一眼,又問道:「望之。」
陸維琛再不說什麼事情,就快點出去,不要耽誤他寵娘子!
不過這一次的兩個字將迷途之中的陸維琛喚醒,陸維琛的眼眸動了動,匆忙拱手道:「老五,我今日來,確實是有事。」
說著,陸維琛的目光微轉,又向著秦止身邊的君令儀看了一眼。
君令儀瞧著陸維琛的目光,嘴角輕抿,剛想起身,秦止的手掌卻攥住了她的手。
他道:「煙槍之事?」
陸維琛的目光從君令儀的身上轉移到君令儀的手上。
老五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他也沒什麼可以防備的了。
對於花骨朵,老五是掏出了整顆心臟,一丁點都沒有缺下。
陸維琛清了清嗓子,道:「在懷城的人今日傳來消息,說『煙槍』又跑了。」
跑了?
懷城抓了煙槍一個月,到最後又是這樣的結果。
君令儀的眸間輕動,腦海中又浮現出許諾把自己關起來的地方。
雖然她後來被大師兄帶出屋子的時候已經沒有意識了,可才能夠房子的裡面看,那不過是間簡陋的民宅。
許諾手下已經近乎無人,就算秦止和君令儀都不在,懷全無城的人把他找出來也是綽綽有餘了。
可惜……又跑了。
一個全無威脅全無人手的人,又跑了……
君令儀的嘴角動了動,指尖在桌子上輕輕的摩挲。
她的目光抬起,能看見對面的秦止的手掌也按在桌子上。
秦止的手指修長好看,光是看上去就想讓人十指緊扣。
君令儀的目光從他的手掌一點點上移,移到他的胳膊上,移到他的脖頸上,移到他的臉頰上。
秦止的眉目淡然,似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沉默片刻,薄唇微啟,道:「嗯。」
陸維琛聽著秦止的語氣,道:「下一步。」
「撤。」
「是。」
一談到正經事的時候,陸維琛的語氣也變得正經了一些。
只是聽陸維琛的口氣,似是對於沒有抓到許諾的事情也不意外,甚至連一點惋惜都沒有。
陸維琛又道:「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無。」
「好嘞。」
這一聲是高興的,陸維琛的臉上染了笑意,聽秦止這話的意思,是不準備計較他剛才偷偷進來的事兒了。
最近秦止的心情不錯,不給他指派新的事情,他也可以在雲悅城好好地玩一玩了。
誰不知道,雲悅城是吳國和齊國的邊境,是最出美人的地方,那美人一個個長得,陸維琛光是在心裡想想,就覺得……
「出去。」
陸維琛正陷入無限的遐想之中,耳邊又傳來了秦止的聲音。
陸維琛抬眸,正撞上秦止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又變成了打擾兩人的罪人。
慕煙好不容易不在了,他最近出現在秦止和君令儀中間的頻率著實有些高。
再加上之前君令儀的誤會,陸維琛不敢多想,俯身道:「那我去辦事了。」
說罷,陸維琛再也閑不住,宛如脫韁的野馬火速逃離了現場。
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你們繼續。」
「啪!」
聲音的後面是重重的拍悶聲,作為一個特別有眼力價的人,陸維琛成功彌補了夢兒臨走的時候沒有關門的缺憾。
這一聲關門聲很重,君令儀聽得腦子嗡嗡直響,順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秦止看了門口一眼,走上前將門鎖上,又轉頭看著君令儀道:「看看傷口。」
「嗯。」
君令儀看著秦止鎖門的動作,總覺得他們要關起門來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腦子裡的黃色泡泡太多,唯有白翹翹字條上的八個大字能夠徹底地遏制住這些奇怪的思想。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再一次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秦止從藥箱里找出君令儀要換的葯。
君令儀解開衣帶的速度更快,她看向秦止,問道:「煙槍還沒抓到。」
「嗯,他背後有人。」
秦止說的淡然,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習慣。
君令儀記得秦止之前就去抓過煙槍一次,最後也不過無功而返。
她的眸間輕動,她知道,煙槍背後的人便是虛空子。
虛空子想要藏住一個人不難,就像他會把他們所有人存在的痕迹抹去。
秦止找到了對應的藥瓶,又站到君令儀的身前,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