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的老五是我家的了
一想到這件事,君令儀的渾身上下,心肝脾肺腎全都顫悠。
她最珍貴的就是自己的這條命了。
平時見到事都是能躲就躲。
偏是最近有秦止在她背後罩著,逞英雄也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本來還準備用自己身體里的特殊性玩一把將計就計,也能讓自己拆穿了張大人的陰謀,成功來一次局中局。
誰知道局中局還沒有開始,她自己的身體倒是出了問題。
雖然自從中了碎心蠱她就變成了林妹妹,可是從沒有一次吐血吐得如此多過。
在實施這個計劃之前,君令儀還率先問了一下「第一神醫」的意見,可現在看起來,貌似有點不作死就不會死的意思。
她的眉頭緊皺,目光中是滿滿的擔憂。
白如深自然瞧見了她眼眸之中的惶恐,他伸手將帶血的帕子從君令儀的手心裡收了回來,道:「沒事,只是小毛病,我給你開些葯就好了,可能是碎心蠱和瘟疫稍稍傾了一點作用。」
君令儀聽著白如深的話,卻依舊不放心。
她的眼眸抬起,可憐兮兮地看著白如深道:「那……那不會送命吧?!」
「不會。「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
「萬一送命怎麼辦……」
「你的生命我來負責,好嗎?」
「可是……哎呀呀,怎麼辦怎麼辦啊……」:
白如深說著,君令儀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眉頭皺的越來越近,心裡焦急的火也一點點燃了起來。
她最經不住這樣的事情,只需要一點就會將她的信心擊垮。
雙眸緊閉,說出來的話也變得越發焦急。
不管她的聲音再怎麼激動,白如深的語調始終是平和的。
其實他心裡的害怕不少於她。
碎心蠱是一種早已經失傳的秘術,白如深也不過因為君令儀方多看了幾本古書,窺探其中的機密。
他的手掌抬起,想覆上君令儀的手安慰一下她,可躊躇片刻,手掌卻始終沒有落下。
君令儀一個人也鬧心的要命,自然沒有發覺白如深的糾結。
白如深咬咬牙,手掌總算要放下去的時候。
卻是「嘭」的一聲,門被人撞開了。
聞聲,君令儀從惶恐中抬起頭,白如深也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見陸維琛把自己的臉上和身上捂得特別嚴實,瞧著君令儀和白如深道:「聽說王妃病了,嚴不嚴重,要不要緊?是不是需要人晝夜守著?白兄,你最近實在是太累了,這種活就不交給你來做了,給我做吧,我晝夜都能在王妃的床榻前守著的。」
白如深:「……」
君令儀:「……」
隔了半晌,白如深抬眸,開口道:「我去開藥,放心,你不會有事,我保證,一千遍一萬遍的保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君令儀點頭,道:「我相信白神醫。」
陸維琛瞧著兩人之間頗為詭異的氣氛,他已經快要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了,怎麼到最後這兩個之間還是有點隱隱約約地說不明白呢……
陸維琛清了清嗓子,再再再再再再再一次擋在了君令儀和白如深的中間。
他扯了扯嘴角,雖然在全副武裝之下,扯嘴角的表情並不是十分明顯。
他瞧著白如深道:「白兄,王妃現在病著,你先別保證了,先去配藥,治好了病比什麼都更好使。」
勸走了白如深,陸維琛又轉頭瞧著君令儀道:「男人的花言巧語和承諾是最信不得的,你要相信我這句話,畢竟我是過來人,凍得也比你多一些。」
「……」
看著陸維琛,君令儀已經快把自己剛才對於死亡的恐懼忘了。
君令儀挑了挑嘴角,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大人。」
「嗯?就你自己而言,你是更喜歡王爺還是更喜歡白神醫?」
這景象……是糾結了?
陸維琛的眼睛瞪了瞪,坐著離君令儀近了些,道:「王妃,就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讓我選男人,我肯定選老五那樣的,而且他家還有個娃,連生孩子都省了,何樂而不為呢,還有……」
陸維琛說的搖頭晃腦,甚是起勁,最後和君令儀的稱呼都已經換成了……「我們女人……」
君令儀瞧著他,只覺得如果再加上一條裙子和蘭花指可能更加適合此刻的陸維琛。
陸維琛說了半天,最終落點還不忘點了一下題,「所以,我一定會選擇老五。」
君令儀挑眉,「你的老五已經是我家的了,你選不了了。」
說罷,君令儀蓋上被子,準備美美地休息一下。
陸維琛:「……」
他剛才……是不是被餵了一口狗糧?
之後的幾日張大人一直很是配合白如深。
白如深要抓藥,張大人就算離開雲城也要去抓來。
白如深要艾草熏香,張大人就算是艾草不夠也要為君令儀的屋子省出來一些。
就這樣過了幾日,君令儀還好好地在床榻上躺著,除了面色稍稍蒼白一些,和其他中了瘟疫的人並不相同,甚至還有好轉質疑。
張大人瞧著,表面說著奉承話,心裡卻開始不安起來。
白如深被外人稱為「第一神醫」,醫術本就高深莫測,這段時間在雲城又一直在研究治療瘟疫的方子,如果讓白如深率先找到了瘟疫的解決之法,陳大人精心策劃的一切就全都打了水漂。
看起來,這件事已經不能拖下去了。
這夜,天漸漸黑了,陸維琛回了自己的房間,君令儀將書本放在床邊,嗅著這兩日早已聞膩了的艾草味道打了個哈欠,熄滅了床邊的燭燈。
烏雲遮住了月色,半夜三更,夜黑風高。
「吱呀。」
推開門的聲音很輕,一個身影踱步走入君令儀的屋內。
黑暗讓人瞧不見他的模樣,稀有的月光稍稍灑進來一點,照在了他手中的劍上。
劍泛著寒光,是死神的光芒。
而這個身影,此刻正一步又一步,向著君令儀床榻的方向走去。
繞過門,繞過屏風,繞過桌子,烏雲又擋住了月亮發揮的機會,屋內也什麼都看不見了。
來人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地向著床榻上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