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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床會受不了

  劇情的發展峰迴路轉,君令儀看著秦止,秦止看著君令儀,場面略顯尷尬……不……是詭異。


  君令儀眨巴眨巴眼睛,握著被子的手攥的更緊了。


  畢竟,被子裡面的她可是只穿了一件肚兜的。


  秦止早已將面碗放在桌子上。


  他的身子蹲下來,仰頭看著床榻上的君令儀,道:「我轉過身,你把衣裳穿好。」


  君令儀沒有回話,眼眸輕動,唇抿成了一條線。


  秦止的聲音比平常啞了些,喉結也不禁動了動。


  君令儀看著秦止。


  今夜,她做了太多的思想工作,總算在心裡暗暗打下這個主意,要徹徹底底地將自己交給秦止。


  如果這是一個機會,她不想放過。


  夜晚的人總是感性的。


  君令儀不知自己下一次下定這個主意會是什麼時候。


  她抿著嘴角,看著秦止隱忍的表情,道:「寶貝,我的身體沒事。」


  之前在雲悅城就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她又一直在吃白如深的葯,再加上不下床和數不完的好吃的,君令儀覺得自己現在馬上就要被養的白白胖胖地拖出去賣了。


  她的眸間輕動,目光始終落在秦止的身上沒有離開。


  貝齒咬住下唇,君令儀攥著被子的手掌微微鬆開一些。


  她還沒有近一步的動作,卻是秦止抬手,攥住了她的手掌,也制止了她的動作。


  」我……「


  君令儀開口,話還沒有說出口,便看見秦止的目光微偏,看向旁邊道:「床會受不了。」


  「……」


  「……」


  「……」


  「……」


  ……


  這一刻……君令儀無言以對……


  不需要秦止攥著,她的身子向後縮了一點,手掌也緊緊攥住了被子,防止秦止一會兒控制不住會撲了上來。


  「嘎吱。」


  隨著君令儀突如其來的動作,床榻發出一聲輕響,似在訴說著它的質量確實不是很好。


  君令儀的眼眸垂下,嘴角又扯了扯,沒有看秦止道:「那……你先轉過去。」


  「好。」


  說罷,秦止轉身,走到了屏風的後面。


  君令儀瞧不見她了,便火速把自己的寢衣拿過來穿上。


  秦止實在太大佬了,她惹不起,還是乖一點,隔著衣服多摸摸算了。


  「好了。」


  君令儀穿好寢衣,連一個帶子都沒有落下,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接受審閱。


  秦止又走回床榻邊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正常的君令儀。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想到秦止剛才的那句話就覺得心裡還有點發怵。


  她的目光看向桌邊的麵條,盡量轉移話題道:「寶貝兒,這麼晚了,想吃面了?」


  秦止將麵條端起,坐在她的身側,道:「今日是三月初三。」


  「啊……」


  秦止這麼說,君令儀好像也想起來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躺著好日子,再加上雲城裡面亂七八糟的事情,險些忘記了三月初三的日子。


  畢竟……這個日子曾經除了她也沒人記得的。


  這是她重獲新生的日子,可每年過得都是一個樣子。


  她瞧著秦止,身子又向著秦止的懷裡拱了拱,抬眸問道:「寶貝兒,從雲悅城到雲城,你走了幾日?」


  「一日。」


  秦止開口,君令儀的腮幫子又鼓了起來,心疼地看著秦止。


  怪不得她剛看見秦止的時候秦止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原來是一路趕過來的。


  為了等這個三月初三,秦止是真的用了心的。


  君令儀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心裡暖和和的。


  她的耳邊好像又想起了之前秦止對她許下的諾言。


  秦止說:從今以後,每年生辰,本王陪你。「


  於是,二月初二,他帶著人皮面具待在她的身邊,一首曲子,漫天的螢火蟲,還有不知準備多久做的好吃至極的長壽麵。


  於是,三月初三,他一路趕來,風塵僕僕,為她擋住所有荊棘,掐著時間送來了一碗屬於她的面。


  她記得,地宮之中,秦止對她說,以後一定要和她喜歡的人一起過生辰。


  還好,從今年起,她的每個生辰,都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了。


  嘴角的笑是抑制不住的。


  君令儀揚著嘴角,又起身在秦止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秦止端起面碗,道:「啊。」


  無需多言,便知道又是要開餵了。


  君令儀的這雙手,早晚要被秦止寵成了殘廢。


  不過,在秦止的身邊做個殘廢其實也挺不錯的。


  君令儀張開嘴,吸著秦止的麵條,一根又一根,味道還是一頂一的棒。


  君令儀問:你做的?「


  「嗯,一直在鍋里用湯煨著,算好了時辰,子時剛好給你端過來。」


  「你真好。」


  「什麼時候不好?」


  「對,我的寶貝最好了。」


  君令儀吃著麵條,能讓一個王爺洗手作羹湯,哪怕只會做一道,她也心滿意足了。


  秦止不在的時候,君令儀在床上翻騰了許久。


  瞧見秦止的麵條的時候,君令儀雖然有些愕然,肚子卻也咕嚕咕嚕地叫喚了幾聲。


  再加上秦止的投食計劃做的實在是太過成功,大半夜的,君令儀吃個加餐,卻吃了小半碗的麵條。


  秦止又為她倒了水。


  君令儀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杯剛被秦止放回去,君令儀驟然厲聲地咳嗽了起來。


  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難受。


  秦止驚住,回到她的身邊,手掌輕輕拂過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兒。


  君令儀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一直咳一直咳,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這幾聲咳嗽像是用盡了君令儀的氣力,咳罷,她的頭抬起,便看見自己剛才拽著的被角上又是殷紅一片。


  這一次,比她第一天接觸瘟疫的時候咳血咳得還要厲害些。


  她的眉頭擰在一起,臉色也變得煞白。


  比她的臉更白的,是坐在她身邊的秦止。


  秦止的指尖輕輕顫抖,道:「來人!」


  冰冷的聲音之後,是杜宇推門而入的聲音。


  杜宇跪地,隔著一方屏風向秦止請示道:「王爺有何吩咐?」


  秦止道:「去把白如深叫來。」


  「是。」


  話音落,又沒了聲音。


  秦止側頭,便看見君令儀一個人將染血的被子緊緊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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