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本王的心裡都是她的名字
等到君令儀醒過來了,白翹翹一定要讓她好好地補償一下自己的心理損失。
這些損失費怎麼也得連起來能繞幾國的大陸一圈。
白翹翹想著,總算把葯煎好了。
端葯進門的時候,白翹翹又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這次會在君令儀的房間里遇見誰,著實要先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一進門,卻瞧見秦止正在站在君令儀的床邊為她捻好被角。
白翹翹將葯放在一邊,笑道:「王爺醒了?」
「嗯。」
獨應一個字,依舊是冷冰冰的調子。
白翹翹一直感覺,只有面對君令儀的時候,秦止才像是個人。
秦止瞟了一眼桌上的葯,道:「現在喝下去?」
「嗯,因為裡面有血,稍稍燙口的時候服用更加。」
「葯苦嗎?」
「額……」
白翹翹陷入了沉思。
秦止上前一步,手掌抬起,做出要拿調羹的樣子,似是準備為君令儀以身試藥。
好在白翹翹的反應還算快,抬手間便制止了秦止的動作。
秦止見白翹翹阻攔,手沒有繼續向前,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還落在那碗葯上。
白翹翹解釋道:「葯中有血,不能隨便服用。」
「嗯。」
秦止應聲,身子向後退了一步,總算將虎視眈眈的目光從葯碗上離去。
恕白翹翹直言,秦止剛才的目光,特別像八百年沒吃飯的人總算看到了食物。
秦止將君令儀的身子緩緩扶起來,動作輕柔熟練,像是已經照顧了君令儀很久,更不像是一個剛剛因為太過勞累而昏倒的人。
白翹翹看著他的動作,便抬手將葯碗遞給他,讓他自己給秦止喂葯。
碎心蠱的蠱蟲最喜歡這味葯里血的味道,只要服用吸收下去,蠱蟲便又會開始變得活躍起來,再也不會被另外一種蠱蟲壓著了。
對於中了碎心蠱的人來說,最害怕的時候,便是心臟有一半已經被碎心蠱吞噬。
它們寄宿在人體之內,它們生,則人生,它們死,則人死。
正是因為這種蠱蟲的蟲齡最多不過五年,古書上才會記載,中了碎心蠱的心,絕對不會活到五歲。
君令儀能活過五歲,怕是她在五歲之前接觸過穿越者的鮮血,讓蠱蟲更加強大,再加上後來的細心調養,便能活到了如今。
白翹翹道:「等到這味藥用完了,她應該明日就會醒來了,我開個方子,你們按照方子上的藥材抓藥,每日給她服用一貼,再加上我給她的藥箱里的護心丸,每日也吃一粒,吃個十日左右便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好。」
秦止一邊溫柔地給君令儀喂葯,一邊細心地聽著白翹翹的話。
白翹翹低頭開始埋在桌子上些藥方,屋內很安靜,白翹翹清了清嗓子,不自覺開口道:「王爺……」
「嗯?」
「以後絕對絕對不能讓君令儀沾染有關蠱蟲一類的東西了,特別是在她體內的碎心蠱不穩定的時候。」
秦止的眉頭皺緊,沒有說話,還在喂著君令儀喝葯。
白翹翹嘆了口氣,道:「讓碎心蠱變強,是一種拔苗助長的方式,它終究不是身體的一部分,如果變得太強,就會吞噬五臟六腑,君令儀必死無疑,她這一生,已不能第三次用穿……命格特殊的人的血助長體內的蠱蟲了,下一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不治之症。「
「好。」
白翹翹不管說什麼,秦止都應和著。
可他的應和聲一點也不敷衍,每一次都是保證一般的聲音。
白翹翹寫好了藥方,抬眸還看著秦止為君令儀喂葯。
想要把葯給一個昏迷的人喂進去何其容易,雖然到後面蠱蟲已經有了一些意識,君令儀的唇瓣也會微微張開一點,可喂葯卻依舊是個費力的活兒。
換做之前,白翹翹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一個赫赫有名的王爺會不厭其煩地為一個人喂葯。
白翹翹按著秦止,不禁開口問道:「王爺。」
「嗯?」
「你……喜歡君令儀什麼?」
這個傢伙,和她一樣的脫線,不著邊際。
卻比她更膽小,更怕死。
這個 傢伙 ,明明有可以扭轉大陸的腦子,卻畏手畏腳,盡量走著平和的路線。
這個傢伙……
白翹翹一直好奇,為什麼君令儀能釣到秦止這麼好的男人,她看見的卻全是渣男。
聽著白翹翹的問題,秦止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可這停頓很短,秦止的手掌抬起,繼續給君令儀的喂葯。
他的眼眸垂下,說話的語調很淡,卻帶著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道:「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不知不覺之間,本王的心裡都是她的名字。」
每時每刻……
那個名字就待在他心裡的每個角落。
其實秦止從小就知道,如果遇見了那個他喜歡的人,他一定要好好地捧在手心,不讓他喜歡的人向母妃一樣慘遭不測。
一個人的心太小了,裝不下那麼多人。
秦止甚至想,他是不是已經遇不到一個能被他裝到心裡的人。
直到他遇見了君令儀。
從此以後,她在的時候,秦止的眼中是她,心裡也是她。
她不在的時候,秦止的眼中恍惚能看見她,心裡更是被她填得滿滿登登。
所謂喜歡,所謂愛,或許誰說的都不對。
這種感覺,要自己去體會。
再高冷的戰神,怦然心動的那一刻,他的禁慾終將被擊垮得一分一毫都不剩。
白翹翹托腮看著秦止的表情,不從吃狗糧的角度來看,將君令儀交給秦止,白翹翹還算是放心。
她的喉間輕動,又開口道:「王爺,如果君令儀……」
如果君令儀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君令儀的背後隱藏著一些不能說的事情,如果君令儀……
想問的問題有很多問法,可白翹翹不知該如何開口,秦止又不是個傻子,君令儀卻是。
在秦止的身邊待得時間久了,白翹翹害怕君令儀會露出什麼馬腳。
在秦止的話里,如果有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得不將君令儀的名字從他的心頭劃掉的事情,秦止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比今日的溫柔體貼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