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不便於備孕
女官道:「王妃這身子……」
「怎麼了?」
這嚴肅的表情,有一個瞬間讓君令儀懷疑自己有孕了。
要不是她還沒有和秦止同過房,差點連她自己都信了。
女官抬眸,瞧著君令儀的眼神,又清了清嗓子道:「下官學識甚淺,不能幫王妃看病,等太醫來了,王妃還是聽聽太醫的意思。」
「好。」
君令儀將手腕收回,輕聲應了一句。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最近一番胡鬧,脈象早已亂了許多,女官覺得奇怪也是情理之中。
女官躊躇片刻,又道:「王妃現在的身子不便於備孕,還是要再小心一些。」
「嗯。」
「連備孕之法也最好不要進行。」
「嗯?」
君令儀眨眨眼,抬眸看著女官。
連備孕之法都……
女官垂首,「王妃的身子稍有些受不了。」
「靠……」
君令儀不禁從喉中發出一聲憤恨低沉的聲響。
她的腮幫子鼓了鼓,滿眼的懊惱模樣。
這景象……用千面王妃來形容怕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女官瞧著君令儀的狀態,不禁又扯了扯嘴角。
她說的時候都是萬般嬌羞,沒想到王妃小小年紀,居然接受程度如此之大,當真應了那句傳言,當今王妃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不過是個市井小民。
心中想著,女官的目光中也不自覺多了幾分鄙夷。
她長期待於宮廷,在她眼中,嬌柔謹言為妥當,像君令儀這樣將內心所想展現臉上便是市井小民,下里巴人的作風。
君令儀抬眸,目光和女官相撞,女官趕忙垂首,又道:「王妃放心,只需要認真調養,不需多時,王妃的身子便可以恢復。」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女官離去,君令儀打了一個哈欠。
剛才那目光,還真讓不舒服。
床榻上的桃兒還沒有醒來,君令儀瞧著她,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這傻孩子……何故被欺負至此,都不掉一滴眼淚,就連呻吟都憋在了唇邊。
丫鬟遞來女官配好的葯,君令儀接過藥膏,讓她們都退下,親自為桃兒上藥。
桃兒的衣裳早就被抽爛了。
破碎的布條拿下,還能看見下面的傷痕纍纍。
剛才旁邊的有不少男子,陳錦凝如此,還真是將所有對君令儀的怒氣都發泄在了桃兒的身上。
桃兒昏迷著,可是君令儀上藥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皺一下眉頭輕聲的呻吟一下。
看著桃兒這般,君令儀的心裡難受,她打了陳錦凝兩個巴掌,還真是便宜她了。
桃兒昏睡了小半天,直到晚上上藥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她看著君令儀在給自己上藥,身子匆忙想要坐起來,道:「王妃……」
「你先躺著。」
桃兒說了兩個字,君令儀便將她按在了床上,繼續給她上藥。
她看著桃兒,道:「餓不餓,本妃讓小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桃兒的眉頭輕輕抬起,「王妃吃了嗎?」
楚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本妃讓小廚房一起做出來。」
桃兒永遠都是這樣,在她的心裡,君令儀放的比什麼都高。
桃兒頷首,君令儀吩咐了丫鬟,轉頭又看見桃兒掙扎著想要從床榻上起來。
到底是個不聽話的丫鬟。
君令儀無奈,只能走到床邊按住桃兒,道:「你傷勢未愈……」
「這是王妃的床榻,奴婢……」
「本妃早已說了,本妃是你的主子,本妃說什麼你就去做,別光靠著自己的想法行動。」
命令的語氣卻是全心全意地為了桃兒好。
見君令儀這麼說,桃兒也不再推搡,只瞧著君令儀,道:「那王妃可否幫奴婢坐起來,奴婢這麼躺著,有些不太舒服。」
「好。」
君令儀應聲,將桃兒扶起來。
桃兒的後背貼在床榻上,眉頭忍不住又微微皺了一下,似是牽扯了傷口。
可當君令儀詢問的時候,桃兒卻只是微笑著搖搖頭,除了面色稍稍蒼白了一些,與往日並無不同之處。
小廚房送來粥羹,桃兒拿到了粥碗,便把頭埋低喝著,似是餓壞了。
君令儀瞧著她的狀態不錯,吊了一下午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君令儀道:「一會兒再換件衣裳。」
「嗯。」
應聲傳來,君令儀才從桃兒的聲音里聽出了意思哽咽。
事已至此,君令儀總算明白桃兒為何將頭垂的這麼低。
不是因為餓壞了,而是她又在偽裝自己的眼淚。
君令儀道:「桃兒?」
「嗯。」
桃兒的聲音壓低了許多,可是哭腔還是能聽出來的。
君令儀捏了捏眉心,道:「抬起頭來。」
話音落,桃兒卻依舊將頭埋在粥碗之中。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聲音嚴肅了幾分,道:「要不然本妃要生氣了。」
「王妃!」
桃兒果斷地抬起頭,狼狽的樣子也落入了君令儀的眼中。
快要腫成了核桃的眼睛,再加上嘴邊的粥渣子,桃兒可以憑藉著模樣去評選年度最讓人心疼的小可憐蟲了。
桃兒道:「是奴婢不好,奴婢又哭了,奴婢願受到王妃的責罰。」
君令儀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帕子幫桃兒擦了擦臉。
她道:「今天你被欺負成那樣,若是不哭本妃才覺得彆扭呢,沒事,哭出來,以後本妃幫你還回去,也把那些鞭子,打在她的身上!」
「別!」
桃兒驚住,又喚了一聲,道:「王妃,今時不同往日,對於陳小姐,您還是忍一些吧。」
桃兒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君令儀覺得驚嘆。
察覺到君令儀狐疑的目光,桃兒也垂下了頭。
君令儀道:「本妃和王爺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慕煙去了哪?」
「這……」
「如實說。」
桃兒嘆了口氣,終是將近日之事悉數道來。
她道:「前陣子皇上認了個大皇子,說是之前流落民間的,一直讓皇後娘娘照顧著,皇後娘娘想著王爺和王妃都不在王府,小世子一個人也孤獨,便讓小世子進宮同大皇子作伴。
誰知小世子走後,王府徹底沒了主人,民間又傳出了兩樁平西王府之人仗著身份欺壓百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