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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古怪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子規居然幾乎和秦止打了一個平手。


  秦止用一隻手來應對子規。


  子規的眉頭皺著,不敢有一丁點的疏漏之處。


  秦止和子規來回推了三個回合,秦止的指尖突然轉了力度,手指扣上了子規的手腕,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轉了一個圈。


  她的人又被秦止的動作禁錮了起來。


  哪怕沒有繩子,她依舊動彈不得。


  秦止像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和她繼續玩下去了。


  他按著子規的胳膊不讓她轉過身來。


  秦止看著她的後腦勺,冷聲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子規笑了一聲,道:「王爺不是已經查到了嗎?為什麼還要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看起來,傳說中不近女色的王爺也被我勾引成功了?你這麼問我,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秦止的眉頭皺的很緊。


  他道:「你是三年前出現在鄭國的。」


  子規挑眉,「沒錯,王爺可以繼續說下去,我很想知道你的人都查到了些什麼。」


  「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人皮面具,還是……」


  「喂,王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家是純天然的可愛臉,不信你扯了扯,掐一掐。」


  說著,子規轉頭,想要靠近秦止一些。


  卻是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子規「嗷」地叫喚了一聲,把頭又轉了回去。


  她不滿地開口道:「王爺,這是胳膊,不是你家的鐵棍子,能不能輕點?!」


  秦止沒有理她,動作也沒有輕點,好像真的把子規的胳膊當成了鐵棍子。


  秦止道:「你也知道你長得像她,是誰告訴你來接近我的?」


  子規撇了撇嘴角,道:「你是不是特別自戀?」


  「嗯?」


  秦止的眉頭輕挑,帶了幾分狐疑。


  子規沒有回頭,看著前方道:「我說我是來接近你的你就相信啊,只不過每次都碰到了罷了,堂堂戰神王爺,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搞突襲只會殺人的人,果然,戰場上待得久的人,眼睛里只有鮮血,沒有性命。」


  子規的聲音稍稍有些冷。


  她的喉間輕動,發出一聲嘲諷的笑意。


  秦止看著這樣的她,眼眸微眯,手下的動作好像也輕了一些。


  子規趁機將自己的手從秦止的手中抽了出來。


  她的身子踉蹌,卻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了屋子的角落裡。


  和秦止打架,她是沒有一丁點勝算的。


  剛才之所以能和秦止打成平手,不過是因為秦止在讓著她罷了。


  子規蹲在角落裡,雙眸警惕地看著秦止。


  秦止也看著她。


  秦止的眼神難測。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止的嘴角微微劃開一抹弧度,嘲諷的笑意不知是在對子規還是在對自己。


  他道:「你不是她,她不會武功,身體孱弱。」


  聞言,子規的眸子動了一下。


  秦止站起身,看著她嘆了口氣道:「你不是她,我親眼看見她掉下萬丈深淵,再也沒有生存的可能,所以……」


  劍出鞘,聲音很清脆,是來自死亡的呼喚。


  蝕血劍的劍尖對著子規。


  秦止看著她,周身是濃濃的殺氣。


  他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第一次是意外。


  第二次是因為慕煙。


  這一次,他抓住了她。


  子規看著秦止的雙眸,手掌不自覺地在地上抓了抓。


  蝕血劍的劍光永遠是冷的。


  哪怕它的劍身如此乾淨,你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它曾經沐浴的鮮血。


  子規的喉間輕動,頭揚起,道:「其實,我知道自己被王爺抓住的那一刻,便沒想過要活著回去。」


  當所有的玩笑褪去,此刻的子規多了幾分認真。


  她仰起頭,將自己的脖頸對著秦止,也對著蝕血劍。


  她的眼睛閉上了,很平靜地接受著死亡的到來。


  秦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那目光很燙,似是在一寸一寸灼燒著子規的臉頰。


  「啪。」


  清脆的響聲之後,是秦止的劍落在了地上。


  子規聽著聲響,睜開眼看著秦止。


  秦止已經轉過身去。


  他俯下身將蝕血劍撿了起來,邁開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他道:「很快會有人給你送飯。」


  話音落,門又關上了。


  除了蠟燭,子規的房間之內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子規蜷縮在角落。


  她的手掌抱著膝蓋,眉頭輕蹙,全然沒了剛才輕鬆的模樣。


  她眼眸中隱隱閃爍著什麼,很累,很累。


  秦止走出了屋子,好不容易在進屋的時候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變得詭異起來。


  見得次數越多,秦止越該清楚的明白。


  她不是她。


  相似的容顏,相似的眼神。


  可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一丁點也不一樣。


  君令儀是最怕死的。


  他曾經抱著她許諾,要守護好她,不讓她失去生命。


  可惜最後她死了,秦止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如果蹲在角落裡的子規真的是君令儀的話,當他舉起蝕血劍的時候,她應該已經瑟瑟發抖能屈能伸,用自己的方式來捍衛她的生命。


  可她沒有。


  她和君令儀是不一樣的。


  可不管秦止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看到剛才的子規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想被針扎了一樣。


  太像了。


  那一天深夜的月色下,君令儀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就是那種表情吧。


  決絕與無奈並存,眼角卻不曾落下一滴淚珠。


  面對著這樣的一張臉,秦止下不去手。


  他將蝕血劍收入劍鞘,鎖上門離開了。


  他不知他關著子規有什麼用,可他卻不想打開身後的那扇門,也不能親手殺了裡面的那個人。


  ……


  鄭國的城池收復太過迅速,在漫天的血腥之中,百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齊國的領導的。


  秦止的方法也簡單粗暴。


  既然不從,就只能殺了。


  齊國的子民眾多,也不缺鄭國這一點。


  癮葯的事情進行的更加迅速。


  凡是癮葯發作之人都火速被關了起來。


  有癮葯的時候,他們是鄭國最高層的人。


  沒有癮葯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一群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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