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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我沒說說的是誰

  白翹翹一怔,「對呀,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從你回來進屋之後我就一直沒有看到他,照顧小五小六來著。」


  君令儀的眉眼中帶了幾分擔憂。


  白翹翹吃著菜,道:「你放心,他那麼大的一個人還能丟了。」


  君令儀道:「可是他的眼睛不太方便。」


  「哦,這件事啊,我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好了很多了,他一出門就認出了我,應該問題不大。」


  白翹翹一邊說著,一邊幫小五和小六夾菜。


  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孩子的身上。


  可君令儀還是有點不放心。


  吃過飯,君令儀把刷碗的活交給了白翹翹,準備出去找找燕寧。


  雖然現在秦止來到了雲悅城,也知道了她的身份,燕寧不管躲還是不躲影響都不大。


  但燕寧的眼睛畢竟還沒有恢復完全,朝廷對他的通緝也沒有撤去。


  他現在出門,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再加上今天燕寧看到她和秦止在一起時候的表情,總讓君令儀的心裡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燕寧不會以為,她要放棄尋找時空之門了吧?


  燕寧那種暴脾氣,千萬不要捅出什麼簍子來。


  君令儀很久沒有回到雲悅城了,雲悅城的建設有些變了。


  君令儀想要找人變得有些吃力。


  她在城中逛了一天,卻依舊沒有什麼結果,連燕寧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


  另一邊,秦止被陸維琛帶到了客棧里。


  陸維琛這次出門的時候走的急,根本就沒有帶什麼銀子。


  誰知道還沒有到吳國,就被白翹翹狠狠地坑了一頓。


  一想到被白翹翹套走的二十兩銀子,陸維琛就覺得隱隱地肉疼。


  他將秦止放在客棧的床榻上。


  他剩下的銀子交了房費之後就沒有了。


  而且交房費也只能交一間房一天的。


  聽白翹翹剛才說的話,秦止不過是中了麻沸散,等到麻醉的效果過了,他就會醒過來了。


  陸維琛在他的窗邊坐著,乞求上天讓秦止快點醒過來。


  他大致翻了翻秦止的身上,沒有找到什麼銀兩。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秦止醒來,讓他找出那枚貼身的令牌,去和雲悅城的官員說一下,他們就可以從這個狹窄的客棧里出來,住進大驛站了。


  心裡盤算的很好,陸維琛托腮坐在床邊,暗覺自己真是倒霉。


  怎麼什麼事都讓他撞上了?


  本來現在他應該住在最好的客棧里,美滋滋地等著去吳國的馬車。


  誰知道遇見了秦止和君令儀,註定就不能再安生了。


  因為沒錢,中午的時候陸維琛只要了一碗白粥,肚子里沒有油水,陸維琛連連叫苦。


  白粥剛剛喝完,床上的人似是皺了一下眉頭。


  陸維琛怔住,趕忙上前一點,叫道:「老五,老五!」


  秦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了陸維琛的臉。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愕然。


  卻是陸維琛鬆了一口氣,「老五,你總算醒過來了。」


  這半天實在是太煎熬了。


  秦止看著陸維琛,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手抬起,在陸維琛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陸維琛不妨,此刻被他這麼一掐,「嗷」地一聲叫喚了出來。


  他瞪著秦止,道:「老五你幹嘛?!」


  陸維琛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猶疑。


  他道:「原來不是做夢。」


  陸維琛:「……」


  如果不是因為他慫,他現在一定指鼻子把秦止罵一頓,然後說,「打一架吧!」


  在簡單的幾乎沒有存在的思想鬥爭之中,陸維琛意識到自己可能打不過秦止,所以把心裡的這些想法全都按了下去。


  秦止的面色漸漸恢復了冰冷,他的眉頭輕蹙,手掌按在畢竟的位置。


  被蝙蝠咬過的地方還是隱隱有些疼。


  記憶斷斷續續,漸漸歸來,他和君令儀在地宮之中的一點一滴都浮上心頭。


  秦止看著陸維琛,道:「這是哪?君令儀呢?」


  聽見君令儀的名字,陸維琛的臉色稍微有些沉。


  他看著秦止,道:「你怎麼又和她在一起了?」


  秦止道:「偶然遇見的。」


  「偶然遇見的?」


  陸維琛的眉頭皺起來,「我總覺得,那個女人的心機不純,可能是她故意偶遇的你,四年前她死的那麼決絕,四年後又突然出現,都已經過了這麼久,該忘得人就忘了吧。」


  陸維琛真的很害怕秦止重蹈四年前的覆轍。


  他原來認識的秦止也冷血,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秦止。


  雙眼猩紅,只有殺戮。


  這樣的人,哪怕陸維琛知道是他多年的兄弟,可陸維琛還是會感到害怕。


  秦止聽著他的話,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能忘嗎?」


  簡單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入陸維琛的胸膛。


  秦止的眼神像是將陸維琛的皮肉直接剝開,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內心。


  陸維琛的心跳有些快,眼前不禁有浮現出姑娘的臉頰。


  不管說了多少句,不管罵了多少次。


  午夜夢回,他還是會想起她。


  陸維琛舔了舔唇瓣,很快猛地搖了搖頭,道:「當然能忘,我早就已經不記得那個女人了,連她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而且見過她的人不都知道她喜歡穿那件紅色的衣服,那衣服我除了紅色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老五啊,女人如衣服,有時候能忘就忘了吧。」


  面對陸維琛的長篇大論,秦止只淡定地看著他。


  等他說完,秦止道:「我沒說說的是誰。」


  一言落,陸維琛的喉間輕動,一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如鯁在喉的感覺。


  他平日也話多,但剛才的時候格外的話多。


  在他眼中,女人不過有好看性感不好看不性感之說。


  但只有那一個人,一身紅衣,永遠鐫刻在他的記憶里,永遠永遠,難以消除。


  再多的調笑比不過事實。


  不過重逢一面,心裡的感覺便像是冰雪初融。


  看見她安好,好像整個世界都安好。


  有些感情只能壓抑,可壓抑終究不能根治。


  只需要一場春雨,就會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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