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右翼王,原來你就是個毒舌婦
那舞姬雙眸瞪大,彷彿受了巨大的驚嚇,而慕容千秋也在她眼眸瞪大的神色之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南宮錦冷眼一掃,在那舞姬張口之前,飛快的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脖子!
「啊……」舞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奈何脖子被扣得太緊,什麼都說不出,而面上的表情也越發的扭曲,兩隻纖纖玉指抓住了南宮錦的手,想要將之扯下來,但是南宮錦豈會讓她如願!
四面的人也都看著丞相,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一個男人,被這樣妖嬈的女子摸了一下而已,也不虧吧?
而那舞姬,在電光火石之間,終於明白自己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對著南宮錦齜牙咧嘴的使眼神,表示只要對方放過自己,她就什麼都不說!
可,南宮錦卻微微一嘆,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一些,最終輕輕一折……
而後,一聲脆響響起,那女子被掐斷了脖子,睜大雙眼,躺在地上,看著虛空,已經完完全全的沒了生氣。
知道這件事不能說,但是,她知道的太晚了!而且,留下這個女子的命,她不能確定這個不定時的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自己的秘密,永遠不要指望別人幫你守著,否則最後,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慕容千秋是皇帝,可以因著心情不好就將人拖出去砍了,而燕驚鴻是丞相,當眾殺人,可是犯法的!慕容千秋狐疑的目光已經掃到了她的身上,百里驚鴻和冷子寒的眼神也有些微動。
眾舞姬們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這舞方才跳了一半,就死了兩個人,而且還有一個就這麼瞪大雙眼死在她們的面前,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她們的心中除了驚懼,便只剩下恐慌!
「燕卿,這舞姬好好的,你殺了她做什麼?」慕容千秋的眼神掃向南宮錦,眼帶探究。
南宮錦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好似很痛苦,又好似在隱忍,抑或是難受到了極致,但又強自做出鎮定來,須臾間,眼中已經是一片霧靄,咬了咬下唇,似乎很是委屈,卻又難以啟齒。
這下慕容千秋更疑惑了,他這是什麼表情?羊角瘋犯了?但是他卻不得不說,這小子露出這種表情,確實是格外惹人憐愛。
慕容千秋的疑惑落到了南宮錦的眼中,惹得她又是一陣咬牙切齒,這貨未免也太蠢了吧?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一定要她捂著下身跳起來,他才能明白她是蛋疼?而後在蛋疼之下,憤怒的殺人?咬著牙,忍無可忍的開口:「皇上,要是有一個人也這樣壓您一下,您就明白臣的感受了!」
說罷,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好似隱忍的十分痛苦!
於是,慕容千秋愣了半晌之後,終於明白了!在場的大臣們,也瞬間全部明白了,面色尷尬的低著頭咳嗽起來,原來是那舞姬倒下去的力道太重了一些,把丞相大人那裡給壓的……咳咳!大家都是男人,長這麼大,誰沒磕磕碰碰過個一次兩次,自然知道那種痛楚,在劇痛之下殺了那個險些謀了自己命根的女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那女人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舞姬而已!
大家都明白了,於是燕驚鴻的表情也更加隱忍且痛楚還扭曲了,直直的讓旁邊的百里驚鴻和冷子寒的嘴角,都禁不住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她又不是個男人,怎麼裝的這麼像!好似曾經經歷過這種痛楚一般。
於是,曹離鎷心中的愧疚和擔憂瞬間泛濫成災,呈洪水噴泄一發不可收拾之態,他這找的都是一堆什麼女人啊,得罪了皇上不說,還把丞相搞成了這樣,還不知道丞相的那啥以後能用不!
想著咽了一下口水,煩躁的揮手,讓那群舞姬都滾出去,而後畢恭畢敬的對著南宮錦開口:「丞相大人恕罪,是下官失察!還請丞相大人息怒!」
而南宮錦的面容仍然十分之扭曲,並未回答他的話。但是從表情看,南宮錦的狀態是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燕卿,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慕容千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帶著戲謔和調侃。
南宮錦齜牙咧嘴的開口:「不用!這件事情臣不想讓其他的任何人知道!」能找大夫么,一診脈就知道自己是個女的!但是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倒是一個很好的說詞。
於是玉門關的文臣武將,都很是自覺的擺出一副迷惑的表情,表示他們今日什麼都沒看到,所以也不會出去多說。
緊接著,氣氛好似就稍稍的活絡了下來,但南宮錦面上痛苦的表情依舊。慕容千秋的唇邊勾起一抹陰涼的邪笑:「燕卿,你的不能用了也好,可以用朕的!」
「嘶!」四面都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以前就經常聽說皇上和丞相的關係不簡單,但也只是耳聞,今日親眼看到,卻見他們的尺度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直視!
南宮錦的面色幾變,表情也有點發黑,看向慕容千秋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好似帶了天大的敵意和不滿,咬牙切齒的開口:「皇上放心,這點小小的創傷,還對臣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這模樣,將一個被傷了小鳥,又挫傷了自尊心的男人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就算是想懷疑,也懷疑不出什麼來。
眾人又不由得對皇上落井下石的言語有些鄙視,明知道人家剛剛受了創傷,現在心中不爽,皇上馬上就出言示威,實在是太不友愛了!但是他們也只敢在自己心裡歪歪,什麼話都不敢說出來。
慕容千秋禁不住笑了幾聲,那一雙瑩綠色的眼睛已經被他笑彎了,而後又不懷好意的看著南宮錦開口:「燕卿,疼的如此厲害,要不要朕幫你揉揉?」
這話一出,四下皆驚!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的製造自己的不存在感。皇上啊皇上,注意節操!
南宮錦的臉也瞬間全黑了!百里驚鴻的面色也有些發沉,冷子寒,則是似笑非笑的等著事態發展。
「還是不要勞煩皇上了!」果斷的拒絕!她又沒有蛋,揉個球!
這話一出,慕容千秋卻沒有打退堂鼓,反而想要捉弄他的心思更濃了:「燕卿,朕想幫你揉揉!」
「皇上如果真的那麼想揉的話,可以揉自己的!」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而後翻了一個大白眼!
眾大臣皆嚇了一大跳,丞相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將這種話,難道他就不怕皇上殺了他!
而原本,慕容千秋聽他說出這麼一句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話,心中是有些火氣的,但是看見他這個白眼之後,卻有些腦抽的覺得這小子有點可愛,竟是沒有計較,反而笑著回了一句:「揉朕自己的多沒意思,燕卿,朕可是難得的的熱心哪!」
「啟稟皇上,臣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休息!」再跟這個死斷袖說下去,她的三觀和節操非得掉光不可!
珍惜生命,遠離慕容斷袖!
「嗯!」出乎意料的,慕容千秋竟然沒有阻撓,一口就答應了。
而南宮錦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的眼神微微的閃了一下,心下一動,就知道自己還是被懷疑了,雖然她事後裝的很到位,但是殺人的時候,表情太過平靜、冷冽,這個破綻,被慕容千秋髮現了,也不奇怪。
「那這舞姬……」玉門關的一個小吏皺眉開口,按說就是再疼,丞相殺人也還是太過了些,現在皇上已經是這個態度,還有誰敢大著膽子問罪?但這舞姬要如何處理?
曹離鎷趕緊開口:「往她的家中送些銀兩,用作安撫……」
「不許送!」南宮錦黑著一張臉開口,「本官險些被她廢了,這是她罪有應得!」這一激動,還站了起來,是十足的惱怒,而慕容千秋眼底的懷疑之色,也果然的淡了一些。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燕卿說不送就不送,一個舞姬罷了,就當是朕殺了!」慕容千秋寵信依舊。
「是!臣遵旨!」曹離鎷趕緊低頭,心下卻是淚奔不已,明明是想藉機討好的,現下不僅僅討好沒有成功,想必丞相都已經恨死自己了!
南宮錦咬了咬下唇,似乎很是疼痛,掃了他們一眼之後,出去了:「皇上!臣告退!」
「嗯。」慕容千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開始沉思。燕驚鴻啊燕驚鴻,你平日里脾氣雖然差了些,但不被人逼到忍無可忍的地步,輕易不會取人性命,而且最慣用的招數就是借刀殺人,今日不過是被壓了一下,就暴怒至此,是真的被傷了生氣,還是為了掩蓋什麼?
南宮錦走了,百里驚鴻自然也放了筷子跟上。一前一後,在長廊上走動,而南宮錦的腳步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快,不多時,便已經進了自己的屋子,百里驚鴻也跟了進去,「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而後,南宮錦扭曲著一張臉,捂著自己的下身,猴子一般在屋子裡面跳了起來,彷彿十分難受。大聲驚呼:「哎呦!疼死老子了!草!」
百里驚鴻也知道她是想做給慕容千秋的人看,所以也只是淡淡的勾唇,坐在一邊看著她。
等南宮錦跳累了,門口那不該出現的人也走了,耷拉這腦袋對著百里驚鴻走了過去,閉著眼就往他身上一倒,十分確信他能接住自己。果然,馬上就落入了一個溢滿雪蓮香的懷抱。
「慕容千秋當知道,你能察覺有人在偷窺。」冷冷清清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因為就是錦兒察覺不到,慕容千秋也該知道那種程度的偷聽手法,瞞不過暮謹宸。
南宮錦輕笑一聲:「他當然知道我是知道有人在看的,但是不管知不知道,這戲也還是得演,現下好歹像了一點不是?總比完完全全的被懷疑的好!」輕聲開口,眼睛卻沒有張開,明顯的是裝的太累了。
「其實,你不必這麼累的。」跟他回南嶽,有什麼不好?
「我不願站在你的身後!」語畢,閉上嘴,容色冷峻,已經沒有再商量的餘地。
百里驚鴻也看出了若是再說下去,除了激怒她,已經不會有第二種結果,理智的選擇了閉嘴。白皙修長的指尖穿過她的墨發,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南宮錦疲憊的大腦漸漸的清明了一些。舒心之下,也有了一絲絲想睡覺的感覺。
「一年前,一共有三個人說過,我會毀了你的千秋大業。」南宮錦低沉著嗓音開口。
他一怔,隨即瞳孔微縮,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我沒有回南嶽,而去了西武。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靠他更近了一些,唇角微微勾起,她做到了,妖孽,就該是無所不能的!
於是,這一年的分別,也有了答案。
不是因著她在考慮要不要原諒自己,也不是因著想要逃避,而只是為了讓他們以後的路,可以走得更平坦一些。
「你永遠都不會成為我的累贅。」清冷孤傲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比泉水流下的聲音還要好聽幾分。
南宮錦睜開眼,看著他精緻而絕美的容顏,揚唇一笑:「那當然,我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她會變強,很強很強!
他寡薄的唇畔微勾,笑而不言。
你永遠都不會成為我的累贅,因為你,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之中,若為一體,何以為累贅?
……
「皇上,丞相回去了之後,一直就捂著自己的襠下,疼的跳了半日,屬下看那情況不像是作假!」
慕容千秋聞言,唇畔勾起一抹殘戾的笑,輕輕的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扳指,並未開口回話。那小東西乖覺的很,恐怕原本就知道自己派人跟著他,就是他不知道,那個武功在自己之上的暮謹宸也該知道。所以他的手下看到的,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也可能是對方將計就計,演的一場戲。
「退下吧。」陰涼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是!」應了一聲,馬上退下。
低頭,沉吟了半晌。心下的懷疑卻越來越大,從相遇之後的種種,加上他今日的表現,實在太不正常,而那小子的身上居然還會有體香,難道……真的是個女人?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在心中有些鄙視自己,想知道他是男還是女的方法多的是,但是他總不願意用強制的手段,所以到了最後只能一個人在此處懷疑。
不過,既然想知道,不如……
……
他們今日到玉門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吃過晚飯,天色也不早了。敵方的兵馬可能也是知道慕容千秋來了,對方正是士氣大增的時刻,所以決定避其鋒芒,整修了一日。是以今日並無戰事發生。
晚上,南宮錦很是悠閑的泡在浴桶之中,哼著小曲,好不自在。扯著嗓子唱歌:「我是流氓,我是色狼。你能把我怎麼樣?走遍大街,穿過小巷,終於來到竹林旁。我說姑娘,你真漂亮,做個朋友……」
唱的正高興,眼神卻忽然凝了一下。窗外有人!也在同時,「砰!」的一聲,門被人大力推開了!
南宮錦一驚,飛快的伸出手,將一旁的裹胸扯入浴桶之中,飛快的裹上。心底卻有些發慌,這種情況下,進來的,只可能是一個人!
果然,不多時,一襲墨袍的慕容千秋就進來了,但,卻沒有離得太近。雖說他刻意挑了這個時候進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小子到底是男是女,但,若是個男人,自己進來就沒什麼了。可若是個女人,他的行為就似乎太卑鄙了一些!所以他只是遠遠的站著。
南宮錦看見他,先是做出一副呆愣的樣子,而後慢慢的收回了驚愕的目光,面上的神色十分的鎮定,又帶著一絲防備:「皇上,您進來幹什麼?」
慕容千秋看她這樣子,忽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他慕容千秋強要過不少人,但還真沒有卑鄙到在人家沐浴的時候潛入,這一次,總是有些心理壓力的!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說啥,頓時感覺有點後悔了。
「皇上?」南宮錦皺眉,臉色發沉。
慕容千秋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她,猶豫了半晌之後,在心中一嘆,終究還是放棄了上前一探究竟的想法:「朕不過是過來找你聊天,並不知道你在沐浴!朕在客廳等你!」
在他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南宮錦飛快的將中衣抓住,一個璇身便穿在了身上,而後從浴桶裡面跨了出來。
而慕容千秋也適時的回頭,見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胸前平平,頓時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慮,看來真的是他想多了,哪有女人的胸是平成這樣的?確定了燕驚鴻不是女人之後,他的心中反而輕鬆了很多,在桌前落座,等著燕驚鴻過來。
南宮錦在屏風上取下一個雪白色的狐裘披著禦寒,一路走了過去,心中是鬆了一口的感覺,好在慕容千秋做事情雖然不擇手段,但卻不喜歡過於卑鄙下作,不然自己的身份今日就要暴露了!
「皇上好雅興,竟然會想到和臣聊天!」表情不怎麼愉快,眼神不怎麼友善。明確的讓對方知道自己對他半夜潛入的行徑,很是不滿。
慕容千秋心下平靜了,自然也恢復了往日的調調,見燕驚鴻剛剛從浴桶裡面出來,面色被熱水熏得有些微紅,看起來吹彈可破,像是在誘人上去咬上一口。看了看四下,忽然想起來暮謹宸那個跟屁蟲居然不在,開口詢問:「燕卿,暮謹宸呢?」
「自然是在他的房中沐浴!」是滅忽然來找他,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正好她要沐浴,所以他們就出去了。
「方才朕在外頭聽燕卿唱歌唱得高興,那是一首什麼歌?」慕容千秋饒有興味的開口詢問。
這話一出,南宮錦的面色有些尷尬,那種歌在古代唱,絕逼會被定位為沒有禮義廉恥之心,她現在能唱嗎?要是被那些士大夫聽見了,絕對的會彈劾得她官位不保,名譽掃地!「啟稟皇上,不過是一首上不得檯面的歌,您聽過就罷了,可千萬不要當真!」
「如果朕一定要聽呢?」殘戾的聲音響起,反問一句。
他方才在外頭聽的不怎麼真切,但卻明明白白的聽見了什麼「我是流氓」、「我是色狼」。
你是皇帝,我還能怎麼樣?那首歌是她上學的時期,整個校園廣為流傳的一首歌,當然,只在混混和那群紈絝子弟之中流傳,被稱為《流氓歌》,曾經風靡了整個校園!她是方才洗澡洗的無聊,隨意唱了幾句,現在卻是被逼的不得不唱了!
見慕容千秋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唱了起來:「我是流氓,我是色狼,你能把我怎麼樣?」
唱到這裡,南宮錦敏銳的看見慕容千秋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走遍大街,穿過小巷,終於來到竹林旁。我說姑娘,你真漂亮,做個朋友怎麼樣?姑娘聽了,非常生氣,把我唰了一巴掌。」
於是,慕容千秋的唇角,又猛烈的抽搐了幾下。
「我是流氓,我是色狼,你能把我怎麼樣?說完之後,我把姑娘,摁在地上,耍流氓~」
唱完了,南宮錦低下頭等著被抨擊!這種歌曲,在古代可以被稱為淫歌,自己身為丞相,卻在洗澡的時候唱的如此高興,簡直就是……
慕容千秋沉默了半晌,看著一直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小人兒,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被一盆子水清洗了一道,暈暈乎乎的。這到底是什麼歌?不論是曲調還是歌詞,都讓人匪夷所思!這內容,簡直是無恥到了一定的程度上!
「燕卿,你的小腦袋裡面,到底裝了一些什麼東西?」有興緻的時候,可以作出意境深遠的詩句。風雅的時候,可以彈出高山流水般的曲調。睿智的時候,可以一言一語定乾坤。貪財的時候,可以將自己的小命都豁出去。無恥的時候,簡直猥瑣的沒有下限!
「裝了大腦、小腦,骨頭,還有很多和皇上一模一樣的構造!」南宮錦打著馬虎眼。
慕容千秋張了張嘴,還是感覺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特別是那句「我把姑娘,摁在地上,耍流氓」只讓他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干啞了,他想他需要重新認識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了!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略為急躁。
「誰?」慕容千秋皺眉,不悅的看著門口。
「啟稟皇上,叛軍兵馬突襲,已經開始用投石機往城內投擲巨石,城主讓我來請您和丞相大人趕緊避出城樓,到城中城主府去居住!」皇上果然在這裡啊,到處都沒找到。
慕容千秋聞言,殘戾一笑,眼中湧現出嗜血的光芒,幾個大步踏了出去:「讓朕迴避?真是笑話!帶路,去城牆!」
南宮錦其實挺不願意管西武的閑事的,人家打仗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西武打得越亂對她越有利,但是現在慕容千秋是在自己這兒去的,自己又不能不跟著。
……
「陛下,方才慕容千秋去了皇后的房中!」殞跪在百里驚鴻的跟前,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百里驚鴻聞言,先是一怒,滿腔的怒火勃然而出。方才錦兒在沐浴,慕容千秋進去做什麼?想著就要起身,殞又接著開口:「不過好在看那樣子應該是什麼都沒看到!」因為慕容千秋並未發現皇后是女兒身。
但,百里驚鴻的怒氣卻還是沒有消,染色的黑眸中寒光閃閃,視線放在正前方,好似是在盤算著什麼。半晌之後,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淡笑,淡的幾乎看不見,卻有一種超乎世俗的美麗,卻叫人膽戰心驚。
於是,殞知道了,陛下已經想到回敬慕容千秋的法子了!
「陛下,屬下有罪!」殞低頭。他確實是有罪,這一年,他都跟著皇后,好似是脫離了組織,明明知道陛下在全天下的瘋找,他卻因為皇后的旨意,什麼都沒有對陛下說,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忘記了誰才是他的主子,也忘記了二十年前,是誰救了自己的命。
這話一出,那人淡漠的眼神掃著他,足足半晌之後,方才收了回來。而後,清冷孤傲的聲音響起,如同冷月高懸,叫人只覺高不可攀:「殞,你可以喜歡她,但是不能讓她知道。」
這是他的底線!
殞,可以喜歡她,可以跟在她的身邊保護。但卻不能表露自己的心跡,否則,第一個容不下他的,就是他百里驚鴻!
殞通身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早就被陛下看穿了。心中泛起一絲愧疚和狼狽,低頭開口:「陛下,這件事情,您不說,屬下也明白!」陛下的女人,不是他可以想的,就是看一眼,都不能多看。
……
城樓之上,一襲墨袍,肩上披著白虎皮毛的慕容千秋,冷眼看著城下,而南宮錦則穿著中衣,緊緊的裹著狐裘,站在他的身旁。
城牆上燃著燈,足以叫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下面的人很快的,就發現了慕容千秋和南宮錦二人!
平原侯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色偏紅,手拿大刀,頗有關公之態!但面上卻沒有關羽的忠勇仁義。而他的身側不遠處,有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長七尺有餘,帶著鬼面面具的男子。
那人坐在馬上,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對著慕容千秋和南宮錦掃了過來!他是漠北的右翼王,這一場戰爭,他自然知道是必敗無疑,但是他還是來了,因為他們答應和平原侯合作,原本就不是為了圖什麼糧草和土地,而只是為了看看現在的西武有多強,知己知彼,將來方可百戰不殆!
但,在看見城牆上的那兩人之時,看見了那人瑩綠色的瞳孔,如鷹般銳利的眸中忽然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那是西武皇!風流華麗的聲線響起:「我草原的戰士們,看好了,城牆上的是西武皇帝,誰能殺了他,本王賞賜牛羊萬隻,財寶十箱!」
這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夾雜著內力,響徹了軍中!
而城牆之上的南宮錦,卻在聽見這聲音之後,愣了一下。這聲音,好熟悉,音色很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而慕容千秋,也很快的看見了馬背上那個揚言要自己命的男子!先是凝眸一掃,而後仰天大笑了幾聲,那內力同樣像是一道波浪,一圈一圈的盪出,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漠北的右翼王都來了,看來貴國皇帝,對這場戰爭很是重視啊!」
這話音落下,南宮錦才在心中搜尋到了鬼面男子的信息,漠北右翼王,澹臺明月,他的母親是中原人,所以長相上帶有中原人的特性。他天生神力,卻因長相俊美,每每上了戰場,總會讓人忘記了征戰,而折服於他的美貌之下。而也因著這一點,所以他每次出征,都會帶上一個鬼面面具,以威懾三軍!是漠北的戰神!
這個人,就跟中國古代的蘭陵王差不多,所以南宮錦當初在看到他的資料的時候,稍稍的留意了一下。但是她一時間卻說不清那股子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這個人的聲音,真的讓人感覺很熟悉!
「哈哈哈……慕容千秋,有種就下來受死!與本王大戰三百回合!」澹臺明月聞言,風流華麗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無比囂張的對著慕容千秋挑釁,聲線優雅動聽,也帶著一股子草原人獨有的野性!
「若是漠北王來了,朕倒是可以考慮!」潛台詞,你資格還不夠。
而澹臺明月聽了,也並不生氣,飛快的從馬下拿出一把長弓,張弓搭箭,用足了力道,對著慕容千秋射了過去!
兩人相距,足足有五百米之遙,但是那劍卻對著慕容千秋的心臟,直射而來,精準無誤,五百米之後,氣勢不減!
慕容千秋冷笑一聲,當那箭快碰到自己的時候,伸手一抓,一把將那箭抓住,但那箭卻還是在他的手中向前滑了一點點,若不是內力深厚,他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漠北右翼王,果然是天生神力,名不虛傳!
就連南宮錦,都忍不住高看了那個鬼面男子一眼!
「能接住本王的箭,也還算個人物!」澹臺明月毫不吝惜的誇獎,隨後,那眼神掃到了一旁的南宮錦身上,在腦中回憶了一下,開口嘲笑,「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子,該不會是那個以色侍君的小白臉燕驚鴻吧?確實是弱不禁風的,惹人憐愛的緊!」
這話一出,漠北的兵馬和平原侯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平原侯就在澹臺明月的不遠處,說起恨燕驚鴻,這天下他認第二,幾乎就沒人敢認第一!所以聽見這話,他非常的高興,笑得猶為愉快!
熟悉的聲音講出了欠揍的話語,讓南宮錦額頭的青筋蹦了幾下,草!她是哪裡看起來柔弱了?!咬著牙開口:「久聞漠北的右翼王乃是一代戰神,今日才知道,也不過是個愛搬弄是非的毒舌婦,果然百見不如一聞!」
「狂妄小兒,你說什麼?」容貌俊美一直就是澹臺明月最厭惡的東西,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將他和「漂亮」、「女人」之類的辭彙聯繫在一起,而燕驚鴻,就這麼一個小白臉,居然也敢侮辱自己?
「哦!不好意思,忘記了你是公的,是多嘴公,不是毒舌婦,表達失誤,還請右翼王見諒!」燕驚鴻像模像樣的道歉,面上是半點誠意都沒有。
澹臺明月頓時氣結,這個小白臉,看起來弱不禁風,罵起人來還是一套一套的!公的?這分明就在說自己是畜生!
而西武的士兵,也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讓漠北的人臉都綠了,都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城牆來將南宮錦給撕了,竟然敢辱罵他們最尊敬的右翼王!
而燕驚鴻卻笑得愉悅,就差沒拿著一把扇子揮幾下,她現下可是被譽為國際上最難對付的政治家,打口水仗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某王爺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小白臉,有種你就下來與本王單挑!本王定然打得你跪地求饒!」
「聖人有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沒事為何要將自己往火坑裡面推?這絕對不是像我這樣謹遵聖人教誨的君子會做的事!」南宮錦的背脊挺得很直。
西武的士兵腦後都是巨汗。澹臺明月的心情就更不用多說了,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貪生怕死也能被他說的如此正氣凜然!氣得他張弓搭箭,又是一箭對著南宮錦射了過去!
原本這箭她是可以直接接住的,但是考慮到會暴露自己的身手,於是做出驚慌失措的模樣,飛快的伸手把慕容千秋往自己身前一扯:「皇上,身為皇帝,您要保護您的子民啊!」
這下不僅澹臺明月大跌眼鏡,就連慕容千秋也險些從城牆上栽下去!抓皇帝擋箭,這小子沒搞錯吧?!好在慕容千秋出手也快,凌空一抓,改變了自己險些成為箭下亡魂的命運!
於是,這下不僅西武的人,就連漠北的人,和平原侯的叛軍,都不由得對燕驚鴻刮目相看!果然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原本澹臺明月以為慕容千秋會發火,沒想到他竟然好似沒事人一般,將自己的箭丟了,站到一邊去了。而燕驚鴻又很是得意的看著他:「久聞右翼王長得很醜,所以帶著面具不敢出來見人,今日才知閣下人丑心惡,行事之歹毒叫人嘆為觀止!」
拔箭射她?氣不死丫的她就白活了!
澹臺明月雙眸瞪大,他丑?!看了城牆半晌,最終咬牙切齒的開口:「燕驚鴻,我澹臺明月必取汝之狗頭!」
「王爺,您是看花眼了,還是根本就眼瞎了?這分明是人頭!」裝傻是一種藝術。
「……」
全場寂靜!
「攻城!」一聲怒喝,澹臺明月並非是有勇無謀之人,所以雖然生氣,也沒有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但他哪裡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激將法,人家燕驚鴻也不關心兩國的戰事,他只是想罵回來,給自己出口氣而已!
這場戰爭打了半夜,雙方都沒佔到什麼便宜,於是敵方最後決定鳴金收兵!而澹臺明月走之前,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在南宮錦的臉上掃射了半晌,殺意滿懷,而後策馬而去!
「朕的燕卿,今日澹臺明月被你氣得可不輕!」慕容千秋的語中難掩的幸災樂禍,漠北的戰神怕是第一次吃癟。
南宮錦恭敬的開口:「為皇上氣瘋敵軍將領,是臣等的分內之事!」
「那,把朕抓過去擋箭,也是你的分內之事嗎?」這下語氣就不怎麼高興了。
南宮錦咳嗽了一聲,很是正經的道:「非也!皇上,臣是為了用自己的猥瑣膽小,在眾將士的面前呈現出您的英明神武,這都是為了鼓舞我軍士氣啊!」
慕容千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將自己身上的白虎皮披風扯下來甩到她的肩上:「回去休息吧!」
南宮錦在心中大罵,早點不給老娘,害老子受了這麼半天的凍!面上卻很是高興的多謝。
回了自己的屋子,百里驚鴻已經等著她了。「累不累?」
「不累!困!」打了個哈欠,乾脆路都不走了,往他懷裡一蹭,等著他抱自己到床上去。
百里驚鴻輕笑一聲,也很是配合,知她睏倦,也沒攪她。
……
翌日,一大早的,就聽門外的下人議論紛紛,傳來了一件勁爆的新聞——昨夜皇上偷看眾將士沐浴了!
某女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推了一把睡在自己旁邊的悶騷貨:「這事是你乾的吧?」
絕美的男子睡眼惺忪,睜開眼看著南宮錦,帶著些迷濛,而後慵懶而又性感的聲音響起:「他不是喜歡看人沐浴么?讓他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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