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成全他們吧
晉父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聲音不急不緩:「坐。」
方黛黛也沒有扭捏,既然來都來了,還能怎麼樣?只能正面去面對了,她和晉父之間的誤會,實在是太多了。
「晉董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她率先開口。
已經沒了以前的尖銳,面對這個男人,硬碰硬完全沒有作用。
晉父明顯冷靜了許多,他給方黛黛倒了一杯茶,然後推過去:「你愛晉言嗎?」
方黛黛皺眉,晉父這是什麼路數?
「您有話直說。」她也沒有直面回答,實在是搞不懂晉父現在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心裡有點怕怕的。
晉父對方黛黛的態度倒也不介意,他抿了口茶,這才緩緩道:「那我換一種問法,你覺得,晉言愛你嗎?」
方黛黛微怔,心下有一絲遲疑。
對於晉言,她確實摸不太准。
暗戀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她實在是太過患得患失了,一時語塞。
晉父眯了眯眼,直接抓住了方黛黛這份不確定,「你自己都不敢保證是吧?所以,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給你看個東西。」
晉父語氣態度都平和,完全不像是有矛盾的樣子,和之前的強勢完全不同。
方黛黛心裡不安的擰眉。
很快,晉父就掏出手機,打開,隨後遞給了方黛黛:「你自己看看吧,他才剛剛到M國,就開始恢複本性,你覺得,你在他心裡能有多重要?」
方黛黛垂眸,看到了上面的照片,男人坐在昏暗的夜總會裡面,左擁右抱,好不快活,愛昧的勾著女人的腰肢,貼耳密語,她瞳孔縮了縮。
晉父沒有錯過她的表情,便動手給她劃出下一張。
是晉言帶著女人回房間的照片,兩個人打得火兒熱,快活風兒流,不改以前的多情。
看著這個照片,方黛黛桌子下的手悄然的攥緊,腦子裡已經炸了,完全組織不出什麼想法,亂成漿糊。
確實是晉言,他手腕上甚至還戴著她剛送他不久的手錶。
晉父看著方黛黛的表情,不疾不徐的道:「你看清楚了,晉言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會真的愛上誰的,你對他,不過是一時新鮮,你以為你們能維持多久?以為嫁進晉家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不會的,他會親手把你打入另外一個地獄,面臨比現在更加難堪痛苦的境地,他愛玩,婚後女人不會斷,我是他父親,我了解他,所以,現在斷了是最好的選擇,當然,我不會虧待你,會給你這輩子揮霍不完的錢。」
這種女人,在外面瘋夠了,把他們家當傻子了嗎?還是當慈善機構?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門的。
方黛黛也想要反駁,也想要說這不是晉言,也想說他是喜歡她的,可是話到嘴兒邊,看著一張張照片,卻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精神恍惚,心裡苦楚。
她真的,抓不住晉言的心嗎?
「還有,你這個孩子,留著其實也沒用,打掉對你以後是好事。」晉父看了一眼方黛黛的肚子,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也就他那個傻子會相信這孩子是他的。
想母憑子貴?他們家不興這一套。
方黛黛心中震顫,對於晉父的話,聽了一半,腦子裡亂糟糟的,半天沒做出反應。
晉父以為方黛黛是同意了,便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帶方小姐去醫院。」
這句話說出來,方黛黛才如夢初醒。
「不,我不同意,」她猛地站起身,臉色冷艷至極。
她的孩子,憑什麼讓他來做主去留?
晉父面不改色,「我只是給你指一條明路,方小姐別不識好人心。」
說罷,那些人便上前。
方黛黛臉色一變,剛想反抗,就聽到門口一道清冷的聲音,「巧啊,晉伯父。」
晉父擰眉,抬頭就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遮住膝蓋,走路帶風,氣場極為強大。
足夠帥氣的臉上沒有太明顯的情緒,疏冷漠然。
晉父面色微沉:「原來是司寒啊,你在這邊應酬?」
看到景司寒,方黛黛連忙跑過去,「景少救我,」
景司寒垂眸瞥了她一眼,也沒有回答什麼,只是淡漠的看向晉父:「晉伯父,晉言已經不小了。」
晉父臉色變了。
「二十八歲的大男人了,自己分的清好壞是非,不是襁褓中的嬰兒,況且,方黛黛不欠你們的,您……似乎沒有權利對她強行做那些事情。」
他語氣實在是太淡了,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愣是讓晉父噎住了,他就知道,這個男人過來一準不是什麼好事。
「司寒,這是我們的家事。」晉父語氣不善的提醒一句。
景司寒點頭,依舊面不改色:「可方小姐不是晉家人,不是嗎?」
「你……」晉父氣急,「我不能允許她這樣不三不四的人勾兒引晉言,和這種女人在一起,會毀了他的,」
景司寒眯眼:「晉叔叔,我的愛人是方小姐最好的朋友,您這意思,是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晉父語塞一下,臉色陰沉。
這個小子,竟然給他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這樣一說,不就把景家都牽扯進來了?
景司寒也不至於咄咄逼人,他瞥了一眼方黛黛,繼而冷靜道:「晉言老大不小了,我是他朋友,站在他立場說一句,您沒法一輩子插手他的人生,您該放下那些迂腐的思想了。」
晉父臉色更臭。
景司寒看了看時間:「晉伯父,改天再登門拜訪,今天,我就帶方小姐離開了,我愛人等著她呢。」
說罷,也不管晉父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方黛黛如釋重負,跟著大佬後面快步離開,危機解除。
晉父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
他,竟然被一個小輩給教育了?這是什麼道理?
正想著,一個貴婦人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晉父表情,然後輕嘆一聲,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阿言也老大不小了,你別那麼緊張兮兮的,他分的清好壞,如果這個姑娘真的那麼不堪入目,阿言又怎麼會喜歡?你什麼時候看他和你這麼硬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