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她的情況惡化了
他們也就兩三天沒見面而已，余陸川卻憔悴了不少，臉頰也凹陷進去，抬眸間，眼底晦暗無光。
「來了？」余陸川的聲音有點沙啞。
白芊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余陸川是個醫學天才，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舅舅這麼用心的去鑽研什麼東西。
她頓時無比心疼余陸川，放下箱子就去倒了杯水遞給他。
余陸川擺擺手，不想喝。
可是白芊芊卻很執拗，似乎他不喝，就會一直這樣站著。
沒辦法，余陸川只能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余陸川在喝水，白芊芊就順手整理下亂糟糟的桌面，而這一整理才發現，這些資料和她搜集的文獻大同小異，都是關於生物科技的。
不過桌面上這些東西，比她箱子里的更有針對性，它們全部和克隆技術有關係。
白芊芊輕輕撇了下嘴兒，說：「看來我今天帶的資料是多餘了。」
「你帶資料來了？拿給我看看。」余陸川立刻道。
「可是，你這裡已經有很多了。」白芊芊撇嘴。
余陸川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這個階段，我也沒有目的性，只希望接觸的資料越多越好，說不準哪一份就會有用呢。」
看著余陸川暗淡的臉色，白芊芊擰起眉，不無擔心地問：「你身體熬得住嗎？」
「熬得住，拿過來。」余陸川的話不容拒絕，他甚至想好了，如果白芊芊不聽話，他就自己過去搬。
白芊芊看出余陸川的打算，嘆了聲之後，轉身將沉甸甸的一箱子資料搬到他的面前。
對尋常人來說，看這些海量的資料，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但是，對余陸川來說，每一份資料都代表著一份生還的可能，所以他沒有絲毫怨言，反而帶著幾分亢奮在翻閱。
耳邊聽著紙張翻動的聲音，白芊芊在桌旁坐下，手撐著下顎說：「舅舅，你這麼找，真是和大海撈針沒有區別。」
余陸川頭也沒抬的問：「不然呢？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這個問題問住了白芊芊。
她回答不出問題，但可以身體力行呀，她伸手伸手拿了份資料，一邊翻一邊說：「我幫你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快。」
余陸川沒有拒絕，一時間，書房裡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突然，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平靜。
白芊芊正看得專心，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直拍心口，額頭隱隱冒出了冷汗。
余陸川依舊保持著冷靜，心不慌手不晃地拿過手機，接起電話。
然而當他聽到電話那邊的消息之後，立刻變了臉色，當下就站起身，氣息不穩地說：「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見余陸川的眼中有藏不住的慌亂，白芊芊忙問：「發生什麼了？」
「絮絮住院了，正在搶救。」余陸川臉色凝重的道。
啊？
白芊芊怔愣的瞬間，余陸川已經走出書房。
她立刻追了上去：「舅舅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而此時，絮絮剛剛做完手術，被推入病房。
絮絮的身體很虛弱，整個人都在昏迷和清醒之中煎熬著，朦朦朧朧間，她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旁邊。
應該是幻覺吧，不然的話，余陸川怎麼會來探望自己呢？得知真相的他，只會想躲著自己。
絮絮想自嘲地笑笑，可她連勾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絮絮，你感覺還好嗎？」
溫柔的聲音傳入絮絮的耳中，讓她快要閉合的眼睛掀起一條縫隙，用兒力看著面前的人，驚喜的道：「陸川，真的是你嗎？」
余陸川的手指輕輕撥弄下絮絮額前的髮絲，說：「是我，我來看你了，你很勇敢，打了一場勝仗，真為你感到驕傲。」
得到余陸川的誇讚，絮絮很開心，也很欣慰，垂著眸子喃喃道：「謝謝你能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會討厭我。」
「傻丫頭，我怎麼會討厭你？別胡亂想。」余陸川的語氣十分溫柔的道。
「是啊，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要說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這一次說話的，是秦博。
在看到余陸川之前，絮絮整個人都是蔫蔫的，好像一朵枯萎的花。
但是當看到余陸川之後，她的眼睛里再次放出光彩，雖然身體依舊很虛弱，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是不一樣的。
聽了父親的話，絮絮眨了眨眼。
她很想和余陸川多聊一會兒，只是越來越沉的眼皮讓她無力支撐，只能在昏睡之前，再戀戀不捨地看了余陸川一眼。
見絮絮睡去，余陸川很不舍地握著她的手，恨不能替她來承受這一切的苦難。
「絮絮的身體，最多還能撐兩個月。」秦博突然開口說了話。
而他的話如石破天驚，轟得余陸川雙耳隆隆作響，好半天才轉過頭，聲音艱澀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哼，不然呢？你覺得我會用我女兒的事來看玩笑？」秦博眯起了眼，因為不必顧忌絮絮，言辭也十分犀利：「所以，你是打算眼睜睜看著絮絮器官衰竭，再次死在你的面前？」
「不，我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余陸川艱澀的保證道。
他一定會把絮絮治好的。
「那就把楚一一帶來，她是絮絮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秦博道。
余陸川沉默了瞬，說：「不是非要楚一一不可，還可以找別的器官供應者。」
秦博好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低頭笑出了聲，肩膀都在聳動著。
可是當他抬起頭之後，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眸底反而閃動著冷漠到嗜血的光：「別的供應者？你自己就是大夫，你不會不知道尋找一個各方面都匹配的供應者有多難，絮絮需要的還不是一個器官，這滿身的器官，你要怎麼找？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找？」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在咆哮，用高昂的聲調在嘲笑余陸川的天真。
但是，余陸川依舊守著心裡的底線，不肯讓步。
「你已經辜負了絮絮一次，現在還要剝奪她活下去的希望嗎？」秦博又補充了一句話，話里的每個字都如此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