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9章：想親眼看她嫁人
余陸川回頭看著對自己揮手的楚一一，心想他平日里出門忙，老婆可沒這麼殷切啊。
搖搖頭，余陸川心不甘情不願地趕到醫院。
待他到達醫院的時候，賀子安正同醫生交談著什麼。
而梔子則低垂著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聽到腳步聲，梔子抬頭看過去，見是余陸川，先是一怔，而後立刻站起身。
余陸川對她點點頭，便面色嚴肅地走到同事面前，與他交流著秦博的病情。
賀子安後退兩步，站在梔子的身邊，笑著對她說：「余陸川肯出手，相信你父親肯定有救。」
梔子有些不敢置信，她緊握著賀子安的手，問：「所以，余陸川是真的準備幫忙了？」
「嗯，看來楚一一的說服起了作用。」
這樣的結果，讓梔子感覺到了希望，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點弧度。
余陸川在與同事交流完畢之後，便向門口守著的警衛出示自己的工作證，準備進去，親自看看秦博。
此時，秦博已經醒過來，看到余陸川的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余陸川已經很久沒見到秦博了，再次見面，余陸川依舊意氣風發，但秦博，卻垂垂老矣，好像隨時都會掛掉。
見秦博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余陸川語氣淡淡地說：「別這麼看著我，你現在並沒有做夢。」
是嗎？不是夢？
秦博慢慢平靜下來，聲音沙啞地開口，說道：「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們還能再見面。」
「我也沒想到。」
見余陸川要為自己檢查，秦博說道：「你不必檢查了，從我開始做這些實驗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那不打算接受治療了？」
「嗯，順其自然，這就是我該得的結果。」
余陸川站直身體，問：「那梔子怎麼辦？」
聽到梔子的名字，秦博愣了下，而後說：「她現在找到了很可靠的人，相信日後，賀子安會幫我照顧好她的。」
「可你始終是她心裡最後的依靠，如果你不在了，她會很傷心的。」
余陸川語氣冷冰冰，但很明顯，他在勸秦博。
這讓秦博很意外，有氣無力地說：「你是想救我嗎？」
「你這病，沒辦法救，而且你身體很虛弱，也不適合做手術，只能用藥物好好養著，或許，能延長你的壽命。」
余陸川的實話，有些殘忍。
但秦博很感謝他的坦誠，咧開嘴角，說：「謝謝你。」
「我也沒為你做什麼，你不必謝。」
「但是就憑我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你沒有落井下石，我就應該謝你。」
余陸川倒是想落井下石，但他如果真這樣做了，估計回家就要跪搓衣板。
內心嘆了一聲，余陸川說：「別誤會，我沒想幫你，提出的建議，也是出於醫生的職業素養，就算你後續會治療，也會由別的醫生跟進。」
「嗯，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現在能繼續檢查了嗎？」
秦博笑了笑，沒有說反對的話。
二十分鐘之後，余陸川走出病房。
梔子立刻迎過去，問：「怎麼樣？」
「秦博現在只能進行保守治療，儘可能延長他的壽命。」
「所以，是不能痊癒了？」
余陸川輕輕點頭。
這個結果，讓梔子忍不住踉蹌了下。
賀子安忙扶住她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愛憐。
余陸川也很心疼她，但身為醫生，他必須將事情告訴給病人家屬：「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他之前做那些實驗的時候，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秦博本人倒是很冷靜，你們如果太強求一個圓滿的結果，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心理壓力。」
余陸川的話，冷靜而有道理，真是讓人不接受都不行。
梔子輕輕閉上眼，感覺大腦里很亂。
余陸川見狀，便對賀子安說：「好好安慰一下吧，然後再做決定，要不要保守治療。」
「不必考慮了，這次，我聽你的。」
梔子睜開了眼睛，眸底，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那行，稍後，我會制定一份治療計劃，我再將具體細節告訴給你們。」
「好。」
梔子知道，余陸川要克服心理障礙，才會來幫忙。
所以她很感激余陸川，也很想說些感謝的話。
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梔子只是略有顫抖地說：「謝謝。」
只是兩個字，可是余陸川感受到了梔子的真誠，笑了下，便轉身走去辦公室。
余陸川一走，梔子便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止也止不住。
賀子安環住她的肩膀，說：「別哭了，如果讓伯父看到你這樣，他肯定會很心疼。」
梔子也不想哭，可是一想到秦博，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哽咽著說：「還以為，只要一直等著，就可以有重逢的一天，可是……」
梔子沒能繼續說下去，眼淚無聲地落在手背上，看得賀子安心疼不已。
突然間，賀子安想到了什麼，聲音中多了幾分亢奮，對梔子說：「其實，也不是所有的情況都那麼糟糕，我可以幫伯父神情保外就醫，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親自照顧你父親了。」
梔子停止抽泣，紅著眼睛，問：「可以嗎？」
「嗯，我會努力試試。」
梔子立刻抓住賀子安的大掌，聲音中，還帶著懇求：「拜託了，這次一定要幫我。」
「傻瓜，這是自然。」
賀子安說到做到，通過多方的走動，終於幫秦博申請到保外就醫。
但是因為秦博身體太虛弱，他依舊留在醫院裡，腳腕上比之前，多了個電子腳環。
不過梔子與賀子安，倒是可以隨意來探望。
梔子因此而天天往醫院跑，大部分時間，她也親力親為地照顧秦博。
秦博不捨得女兒吃苦，便說：「其實你們不必這樣，會有專門的人來照顧我的。」
「他們的照顧，哪能比得上親生女兒的照顧啊，您啊，就讓我照顧照顧您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絮絮了，我現在會做的事情可多了。」
「是啊，我的女兒長大了。」秦博看了看梔子，又看了看賀子安，說：「如果我能看著你結婚，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