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父親病重
花大娘看了看他的臉色,也退下了,這兩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惹的主兒,其中的一個,明府的大公子,她是認識的,至於另一個,看著眼生,不過似乎比明徹來頭更大。
“四皇子何須如此狠心?她隻不過是一個賣笑為生的女子罷了。”明徹開口道,今天的崢析很不自然。
崢析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夠狠,一點都不夠。”後又接著說:“知道那日在這裏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嗎?隻針對你和景王。”
“我以為是你和木臨。”明徹直視著崢析,沒有絲毫的畏懼。
崢析低下頭,用酒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荷花”的標誌,繼而抬起頭看著明徹,“是朵百荷的標誌,不是粉的,而是白的。”
明徹聽到白色的荷花時,手不自然的握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平靜了下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明世子可認得這個標誌?”崢析看出了明徹眼中的不自然。
“不認識,不過這次我選擇相信你,你沒有理由至我於死地。”明徹潛意識裏知道崢析絕對不會對自己動手,畢竟自己對他是有用處的。
“我們前麵的路還很長,無論是誰,隻要擋了我的路,我都會除幹淨。”說完站了起來,手放到明徹的肩膀上“我不知道你當初為何選擇幫助我,隻是既然選擇相信我,就不該懷疑,這次你犯忌了。”
明徹在清玉樓呆了很久,臨走時碰到花大娘,交給她一錠銀子,說道:“給那位姑娘治傷,他不是有意的。”花大娘欲謝恩,卻見明徹笑著走了出去,嘴裏喃喃道:“要下雨了。”花大娘抬起頭,看了半天,哪裏有要下雨的征兆啊。
不知不覺間,襲若已經在景府呆了很久,為了襲若的安全,即使她很不喜歡,景亦宸還是從書房搬了回來,不過還是住到外間的軟榻上,轉眼秋天來了,已經幾月之久,襲若從沒有回過相府,即使知道那裏不是自己的家,但是想起明相的身體,襲若總覺得心裏掛念。
沒有告訴景亦宸,襲若便帶著冰兒回相府看看,到了相府門口,管家一見是自家的小姐,忙迎了過去。
“小姐,你怎麽回來了?老爺他……”管家的話沒有說完,襲若便快步跑了起來,多麽熟悉的畫麵,半年之前,娘親也是這樣,想到這裏,襲若加快了腳步,剛走到相府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沉重的咳嗽聲,襲若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輕輕的打開門,見夫人吳氏正在喂藥,她沒有出聲,明忠朝卻早已經看到了她,“既然來了,就進來讓我看看。”
襲若依言走了進去,吳氏這次卻並沒有多言便端著藥離開了,襲若並沒有抬眼去看躺在床上的明相,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麽?
伴隨著咳嗽聲,明忠朝看著站在床邊的襲若:“襲若,今日怎麽得空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病成這樣。”襲若的眼睛開始有些濕潤,對於麵前的這個人,她是愧疚的,可是為什麽沒有告訴她相爺的病情呢?
明忠朝輕輕的起身靠在床榻,眼睛微閉,沒有說話,襲若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卻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一滴淚在沒有流出之前便被襲若擦掉了。
明忠朝和襲若就那麽靜靜的呆了幾個時辰,直到明忠朝累了,襲若才準備離開,明忠朝拉住了襲若的手,把一個半圓形的軍符放在了襲若的手,襲若雖不知是什麽東西,但還是如明忠朝的意收了起來,看著襲若遠走的背影,明忠朝的意識開始模糊“錦如,錦如,我們總會重逢的,快了,快了。”
襲若離開明相的房間,把那個金符放在自己的懷中,便去園中找冰兒,由於怕時間耽擱,襲若走的很急,直到撞到一個人,她踉蹌著快要跌倒,一個手抓住她的胳膊才穩住了她的身體。
一抬眼,又是那雙戲謔的雙眸,襲若急忙與他拉開距離,頭低著,不去看他的眼睛,隻是下一刻,襲若卻發現地上很熟悉的一個手帕,上麵的蘭花……那是自己的。
襲若正欲去撿,四皇子卻先她一步撿了起來,塞進了懷中。
襲若有些弄不明白,“四皇子,那是我的手帕。”
四皇子嘴角一揚,“那是你送我的。”
襲若又開始不解了,直直的盯著那雙讓她覺得一直熟悉的雙眸,四皇子這時也配合的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臉,隻剩下了那雙眼睛。
襲若才認出了那個是來崢定路上遇到的那個黑衣人,那個受傷躲在水中的黑衣人。“是你,既然你現在已經好了,那把手帕還我。”即使他貴為四皇子,別人的東西也是要還的。
四皇子大笑道:“從來到我手中的東西就沒有還過,要不我把你救我的一條命還你如何?”
貧嘴?襲若就知道是這樣,看著四皇子真摯的笑容,襲若突然沉默了,這樣的一個人,卻在自己的生母麵前處處小心,他卻還能笑得那麽開懷?四皇子看襲若的眼神總覺得哪裏不對,便先開口道:“你救我一次,我便會記住一生,這個手帕便是見證。”
襲若也回過神來,淡淡道:“不用,舉手之勞而已。”說完行禮便離開了,崢析的笑容慢慢收斂,一抹苦澀的神情,他的一生用心待他的人能有幾個?哪怕是舉手之勞,他也會記在心上。
一直等襲若的身影不見了,崢析也隨著離開了,他本就閑來無事,知道明家大小姐回府,便也鬼使神差的來了,卻並不是為找明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