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不安
“你笑什麽?”皇後不解的問道。
崢析的嘴角輕歪,“我真不知道,事到如今,皇後引以為傲的到底是什麽?是你和父皇多日不見的夫妻情份還是你那整日不出房門的太子的前途?”
皇後明白崢析的意思,“你……”
崢析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別人做不到而是別人覺得為了報仇而牽連無辜不值得,至於你的兒子,為了所愛的人的離世而放棄一切,你真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還是你以為這一切不是拜你所賜呢?”
“輕冉,你不提倒還罷了,那個賤女人當年還是你引薦給太子的,本宮這筆帳還沒來得及跟你算呢?”皇後想起太子的鬱鬱寡歡,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崢析輕輕撫了下小貂的絨毛,道:“我現在才知道有些債是真的要還的。”說完大步的離開,他曾經真的以為自己作孽深重,隻是想到母妃的死和母妃的一生,他忽然覺得麵前的這個他叫了二十年的母後是那麽的罪有應得,他真的不知道是他太壞,還是放不下仇恨。
“皇後娘娘,太子的事……”身後的婢女小聲的提醒道。
“閉嘴,本宮的兒子隻是閉宮研習兵法和史書,本宮的兒子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而和母後作對,本宮不信,不信。”她豔麗的容貌開始變得猙獰,她喊得越大聲,心裏就越是害怕。
“你怎麽了?”纖柔的聲音卻能遮住她的嘶吼,皇後回頭,便看到一身紫衣的紫杉公主和一身青衣的明徹走在一起,她頓時有些愣怔。
“沒事。”皇後搖搖頭,在婢女的攙扶之下,準備離開,紫杉卻快走幾步,追上她,直直的看著她的眸子,“不要再逼太子了,你明知道你在做什麽都是無用的,即使沒有崢析還有崢寒還有景亦宸,你做不到的。”
紫杉的眸子中充滿渴求,皇後卻滿臉的苦澀,手輕輕的撫向自己女兒的臉龐,“母後沒有退路了,沒有了,如若有下輩子,母後定不讓你們生在帝王之家。”
她的話說得輕,紫杉卻聽得一清二楚,皇後最終甩開紫杉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紫杉喊道:“母後。”
她看到皇後的身影怔了一下,還是沒有停下來,紫杉後退一步,明徹在後麵攙著她的手腕,紫杉輕輕道:“她不聽我的,從來都不聽。”
明徹輕輕的把紫杉攬在懷中,多年已過,他的心卻始終停在紫杉公主這裏,紫杉輕輕的停靠在明徹的胸口,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她才覺得有絲絲的溫暖。
感覺到身後有人,明徹輕輕推開紫杉公主,便看到崢析懷抱著小白貂走了過來,明徹道:“我們隻是……”
“你們很好,真的。”崢析也不知自己怎麽會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於是便岔開話題道:“謝謝你前日送了蘭花簪子給本王的王妃。”說完,便準備離開。
明徹道:“紫靈?我沒有送她東西。”
“是送於襲若的,紫靈喜歡,襲若便送了紫靈。”崢析輕輕的道,大步走開,他好像不習慣這麽說話。
明徹想了一會兒,立即道:“等等。”
崢析停下步子,明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他麵前,認真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崢析有些不解,好看的眉毛上揚著。
“我從來沒有送過任何東西給襲若和紫靈,我問你那支簪子可有什麽特別的?”
崢析想了一會兒,“似乎有一股蘭花香氣,對,是這樣的味道。”
明徹想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崢析看著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微恙,心裏也沒了底,紫杉公主不明白兩人的意思,站在一處,忽然看到崢析手中的小貂,問道:“這可是景王妃的……”
話未說完,崢析便起身準備出宮,明徹攔住,“可是想到了什麽?”
崢析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回家守著紫靈,我總覺得不安。”
明徹回頭對紫杉說道:“呆在宮中,哪裏都不要去,回來我會解釋給你聽。”紫杉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也是懂理之人,便點點頭。
明徹和崢析一路走的很快,但是崢析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白貂,等到二人趕到四王府時,管家道小姐和景王妃一起出去了,說是出去走走。
管家並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崢析便派人到景府去問,直到午後快要天黑的時候,來人才回來道:“景府管家說景王妃和四王妃去了蓮園賞蓮,我跑到城西的蓮園就看到二人卻是在賞蓮,王爺可以放心了。”
崢析點點頭,回頭對等在一旁的明徹說道:“是我們多心了嗎?”
明徹也是點點頭,“或許是我們多疑了。”
景府的大門敞開著,景亦宸從外回來,天色已經晚了,來至房中卻不見襲若,便喊了冰兒的名字,冰兒也沒在,一旁的婢女道:“回王爺,王妃和四王妃一起去了蓮園現在還未回來。”
等到婢女這麽說,景亦宸的眉毛微皺,便準備出去尋,剛走至門口,便看到景侯夫人和景子墨從外回來,景亦宸輕輕的頷首算是問安,便準備出門,卻被景侯夫人叫住了。
“宸兒可是去找襲若?”景侯夫人好奇道。
景亦宸點點頭,景侯夫人笑著說道:“我發現從襲若回來之後,宸兒倒是變得緊張起來,我剛才還在蓮園看到她們姐妹二人呢,襲若玩的正開心呢,沒事的,宸兒不用擔心,今日蓮園也有燈會的。”
景亦宸聽她這麽說,心裏倒是安心些了,景子墨走到景亦宸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還是去陪著她,或是接她回來,我隻是聽說你之前一直打壓的那個白荷標誌最近又出現了。”
“宸兒明白。”說完,前衣擺隨風蕩起,便出了門。
景侯夫人對著景子墨道:“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襲若這孩子受的苦夠多了,老天不會再讓她有什麽意外了,不會了。”
景子墨隻是點點頭,笑著安撫自己的妻子,笑著說沒事,可是在他心裏和景亦宸一樣,都明白,也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