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雪下
一夜中,兩人睡的極不安穩,因為現在有太多的麻煩等著他們去解決,明徹,公主,吳然,幾人的身影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停的轉。
天亮了,崢寒連夜回了皇宮,到了守門處,崢寒還來不及說話,守門人便單膝跪地,“見過寒侯爺,主上也飛鴿傳書,宮中的所有夜門的人暫時聽寒侯爺派遣。”
崢寒點點頭,景亦宸原來早有打算。
崢寒到宮中,果然如下人所報,幾乎大半人都已經暈在宮中,隻有極少的人沒有中毒,皇上和皇後等人已被沒有中毒的下人移至內殿,崢寒找到從宮外趕來的醫者,把方子遞與他。
醫者看了半天,道:“好奇怪的方子,這個蘭味子,很少見的。”
崢寒的眼睛看向遠方,“我想大概這裏是沒有了,否則景亦宸早就解決好一切了。”
“來人。”崢寒對著門口道。
來人打開門單膝跪地,崢寒徑自走到案邊,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字,遞與來人,“我想你們夜門的傳遞速度應該是很快的,無論是哪種方式,迅速趕到木啟,找到我的妻子,把這封信給予她。
夜使門人也是極聽崢寒的話的,大步便走了出去。
一旁的醫者上前叮囑道:“侯爺,我想就算是從木啟國運,我怕耽擱了時辰,恐怕……”
崢寒點點頭,“隻能一搏了。”他的眼睛看著外麵,他很清楚,如果這一切是吳然做的,那麽京城周遭所有的蘭味子大概都已經被他買走了,唯一可能有的隻有木啟,才在木啟被揭穿的他,絕不會再次冒險派人或者親自去木啟,那裏我們大概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羅城,等襲若醒來的時候,腳踝已經不疼了,感覺到身後的溫暖,襲若扭頭,看著景亦宸睡熟時緊皺的雙眉,她看了他很久,他長的真是好看,劍眉濃密,鼻子挺直,薄薄的嘴唇,襲若的手放在他的嘴邊,感受他的氣息。
景亦宸昨晚睡的並不好,感覺到襲若在她懷中動,也沒有睜眼,任由襲若看著他,襲若看了半天,最後說道:“不要裝了,堂堂夜門門主如果這點警覺性都沒有的話,那就白當了。”
景亦宸才舍得睜開雙眼,隻是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襲若,猶如昨晚一般,襲若的小嘴一撅,“還生氣呢?”
景亦宸沒有搭理他,還是緊緊盯著襲若的眸子,襲若反倒有些慌張了,摸摸自己的臉頰,看看是否沾了什麽東西,摸了半天,沒有,又問道:“景亦宸,你該不會真的這麽小氣吧?我已經做你的王妃幾年了?誰還肯要我啊?你怎麽就那麽……”
襲若低垂著眼眸,話未說完,後腦便被景亦宸扶住,他狠狠的吻上了襲若說著話的雙唇,襲若閉眼感受著他的溫度,他的氣息是襲若再熟悉不過的,襲若環上他的脖頸,半天,襲若才躲開他的碰觸,緊緊抱著景亦宸,腦袋依偎在他的懷中,景亦宸緊緊回報著他,突然襲若聽到他輕輕的笑聲。
襲若一把推開他,“大早上便拿那雙冰眼瞪著我,我還以為你還為昨天生氣呢。”
他笑著再次把襲若攬在懷裏,道:“我那麽看你,是因為大早上便覺得本王的愛妃真的傾國傾城,美極了,而且想到這麽美好的人是屬於我的,心底便特別高興,也特別不安。”
“原來你是以貌取人啊!”襲若道。
景亦宸環著她,“你明知道我不是,隻有了解一個人才知道她有多麽傾國傾城,因為心底是萬般美好,所以才讓人覺得傾國傾城。”
襲若點點頭,坐起身,笑容中有些苦澀,“景亦宸,紫杉公主和我哥哥還不知道在哪呢?”
景亦宸仰頭躺著,看著天花板,道:“很快便會知道。”
襲若不知道景亦宸的葫蘆裏裝的什麽藥,但是襲若相信,看他那麽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的心安了不少。
直到快到中午時分,襲若還不見景亦宸出去,她有些急了,拉著一旁在案前寫字的景亦宸道:“我哥哥不會有危險吧?你們說的那個前駙馬吳然,會不會因為紫杉而對哥哥不利啊?”
景亦宸看她著急的樣子,放下筆,拉著她走到窗前,“襲若,你看今日有大雪。”
襲若抬眼看著陰沉的天空,道:“是啊,我看的出來,隻是這和救我哥哥有什麽聯係。”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進來行禮後稟報,“回王爺,雪已經開始下了,估計不到傍晚時分,整個羅奇山都會被雪覆蓋,所以不難找到入他們的位置。”
景亦宸點點頭,來人退出後,襲若覺得有些冷,回屋靠著暖爐,盯了暖爐一會,突然笑了,拉著景亦宸的胳膊,“等到大雪覆蓋了山,山洞內肯定是極冷的,他們定是想辦法取暖,山洞暖和起來,那麽他們所處位置的上麵雪定是融化的,定是存不下雪來。”
景亦宸點點頭,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雪”字,“羅奇山上唯一一處沒有雪覆蓋的地方,便是他們的藏身之所。”
襲若剛放下心來,突然又不安起來,“可是景亦宸,那宮中怎麽辦?他們中的那種毒能解嗎?時間來的及嗎?”
襲若問這話的時候,明顯見到景亦宸的筆下一戳,寫錯一筆,他又放下筆,“很難,隻能一搏,因為時間很可能來不及。最多到明日天亮,如果毒性還是未解,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襲若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景亦宸的心裏定是有數的,那裏有他的至親,隻是眼前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那麽棘手,他們隻能聽天由命。
轉眼,紫杉已經在山洞內呆了很久,她不停的找尋每一個房間,吳然並沒有禁足她,隻是她怎麽找都找不到明徹。
沒有人的時候,她靜靜的坐在一邊去想,那個人真的是吳然嗎?真的是那個她愛著的吳然嗎?為何等到她知道吳然要殺明徹時,心裏是那般的痛楚,甚至更甚於當年,她不願相信自己是個見異思遷的人,但是心底的那種擔憂明徹的痛楚是那麽的真實,她忽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