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宮
襲若和紫杉一路上還算是安全,估計也是選擇路線正確的緣故,到達崢定城的時候,離景王府已經不遠了,襲若下車,遠遠的看著後麵跟著的那些人,對著他們點點頭,表示謝意,他們也隻是轉眼工夫便溜走了。
“他在京城做什麽?”襲若小聲的說道。
紫杉也從馬車上下來,看著有些愣怔的襲若,“襲若,你說什麽?”
襲若笑著搖搖頭,拉著紫杉的手,“陪我回景府,那裏比皇宮安全。”
紫杉不經意間推開襲若的手,眼神看著遠處,“不,皇宮不是安全的地方,是個爾虞我詐的地方,我是從小便知道的,隻是我還要回到那裏。”
“為什麽?”襲若看著紫杉倔強的眼神,問道。
紫杉看著襲若,看著關心自己的襲若,“襲若,你就算知道是明忠朝參與了殺害景亦宸母妃的真相,你還是要認這個父親,你還姓明,不是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比如自己的心,比如父母。”
紫杉說完,便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紫杉走了兩步,襲若便追了上去,嘴邊帶著笑容,挽著紫杉的手臂道:“姐姐,襲若陪你去,我替哥哥陪你麵對一切。”
紫杉揚起笑臉,讓眼淚不至於流出來,看著天空慢慢變得昏暗,“襲若,天真的要黑了。”
襲若了解紫杉的心情,她悄無聲息的陪著紫杉一步步的向皇宮走去,遠遠的一個客棧內,一個錦衣帥氣的公子站在床邊,看著路上走著的兩個傾城女子,身旁的屬下道:“公子,屬下在護送的途中被景王妃發現了,屬下該死。”
木臨示意他起身,看著襲若的背影道:“以她的聰明,也難為你們了,起來吧!”
黑衣人並未起身,而是繼續問道:“屬下愚昧,想請問公子我們還留在崢定做什麽?”
“看戲。”木臨嘴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京城的奪位之戰嗎?”黑衣人道。
木臨點點頭,“或許不止於此,有些人的狐狸尾巴是要露出來了。”
黑衣人看木臨自信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我們參與其中嗎?”
他聽完屬下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又想了一會,道:“那要看她有沒有危險了?”
“她?公子指的還是景王妃?”他問道。
木臨這時已經累了,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黑衣人頷首,“屬下該死。”
他聽完,往榻上一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什麽該死?你還是留著你的命給我好好看著京城的動向,如果我說的她有半點的閃失,你再該死不遲。”
黑衣人顯然已經明白了公子口中的她便是景王妃,點頭後便出去了,隻有木臨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沮喪,不似平時不拘的神色,他盯著屋頂處,嘴裏喃喃道:“還君明珠。”
襲若和紫杉到了宮門口處時,被攔下了,襲若知道是景亦宸的人,她拿出了景亦宸原來給他的夜門腰牌,很容易便進了宮。
進宮後,襲若總覺得哪裏不對,沒有看到其他人,卻看到子衿在禦花園中走來走去。
襲若立即上前,“子衿。”
子衿回頭,滿臉的驚喜,她小跑著到襲若和紫杉麵前,“兩位姐姐,快隨我來,錦少在等你們呢?”
“錦少?表哥怎麽知道我們回來了?”襲若問道。
子衿拉著二人便向著一處偏殿走去,襲若都來不及問清楚,紫杉也是滿臉的迷茫,兩人便被子衿拉至偏殿,開門進去的瞬間,襲若和紫杉走到大殿中央,子衿在門口處關門,襲若剛想問子衿,錦少怎麽不在?
子衿回過頭來,看著大殿中央的二人,臉色忽然變得很詭異,襲若覺得不對,聽到一絲聲響,紫杉和襲若同時抬頭,一個方方正正的鐵籠從上麵墜落,襲若反應過來,正欲拉紫杉,紫杉卻使勁一推,把襲若推開,鐵籠墜地,紫杉被牢牢的關在裏麵。
襲若的眼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奇怪,“子衿,你……”
“景王妃真的以為隻有你懂得易容嗎?”子衿說完,臉皮一撕,正是自己之前偽裝的珠兒的樣子。
“你是吳然的人?放了公主。”襲若一腳便踢向來人。
那人腳尖一點,便上了梁上柱子,俯視著襲若,“王妃又錯了?我本是雷將軍安排在吳然身邊的人,卻被您打暈了,被您的手下丟在了山下藏了起來,隻不過你的手下大意了。”
襲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抽出長劍便衝上屋頂刺向那人,那人這次沒有躲開,襲若的劍馬上就要刺中她的喉心,她不想殺人,隻想讓她打開牢籠,見來人不躲,襲若的劍氣收回去一些。
“襲若……”紫杉的尖叫聲,襲若回身,另一人正衝著自己便是一掌,襲若隻是感到喉間的甜膩,意識便開始模糊,模糊中,感覺自己落入一個人的懷抱,那人道:“把她單獨關起來,她的命可是比公主的還要有價值,哈哈哈……”
朦朧中,還能聽到紫杉公主喚自己的聲音。下一瞬,襲若便完全昏迷了。
大崢王朝的皇宮內燈火輝煌,卻是異常的安靜,像是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錦少半天沒見子衿,一直找著,一個人影從後麵捂住他的眼睛,錦少拉開她的手,“丫頭,你最近怎麽越來越奇怪,你不是不喜歡插手皇宮的事情嗎?還到處亂跑什麽?”
子衿也神秘的問道:“錦子銘,我問你,這個皇宮中有多少是你們夜門的人?”
錦少翻翻白眼,“幾乎全是,都在皇宮中守著呢。”錦子銘說完,看著一個偏殿的方向,道:“我適才聽下人說你去了那個角落的偏殿,去看什麽呢?我也看看去。”
子衿見錦少的腳步一步步的向那邊移動,突然捂著胸口,道:“不要去了,我的身子本就是毒性未解,現在胸悶的很。”
他見子衿麵色痛苦,便也沒急著去偏殿,扶著子衿便回了他之前所住的地方。
等到天真正暗下來的時候,空氣中忽然彌漫了很奇怪的味道,但是很淺,幾個黑衣人衝著各個大殿守門的侍衛襲來,隻是拿著幾片白色的花瓣直接貼在他們的昏睡穴上,待人昏倒後,便抽出腰間的彎刀,直接刺進侍衛的胸口處。
即使聲音再輕,皇宮中死了人還是引得一些宮人驚呼,崢啟天微微睜開眼睛,崢寒在側,雷傾將軍便氣勢十足的進來,也沒有行禮,隻是道:“皇上不用著急,微臣隻是幫皇上處理一些刺客罷了。”
崢啟天隻是擺擺手,“隨你吧!”看來是已經認命了。
雷傾聽著外麵的喧鬧之聲,走出去笑道:“這個銀麵具國師果然非同小可,夜門,也不過如此。”說完,大笑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大一會兒,連雷傾都覺得這場殺戮太過漫長時,屬下走過來道:“回將軍的話,所有充當皇宮侍衛的夜門中人都被銀麵人手下解決完畢,那些人都先中毒再被殺,即使有再厲害的武功,都沒有用武之地,甚至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雷傾胸有成竹的點點頭,對著屬下道:“通知宋思成,等我命令,隨時帶我的部隊進宮。”
那人領完命令,便出去了。
錦子銘一直和子衿呆在書房內,聽到外麵的響動,也沒有出去,子衿試探性的問道:“錦子銘,你不奇怪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錦少正無聊的翻看著書,頓時把書扔到一旁去,躺倒榻上,“管他呢,反正我夜門的人都在,我是安全的!我才沒那閑工夫去看熱鬧呢。”
子衿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笑道:“就是就是,不管他。”說完,但是眼神卻一直望著窗外的方向。
崢寒一直在皇帝寢宮外看著,直到小順子急匆匆的跑到崢寒的麵前,道:“回寒王,容妃要見您。”
崢寒隻是點點頭,便對那個太監道:“好好守著,我去去就回。”
小順子看著崢寒離開的背影,笑道:“去去就回?恐怕你會不來這裏了?嗬嗬。”說完對另一個小太監道:“通知雷將軍,本總管已經調寒王離開了。”
崢寒的路上腳步加快,雖然他心裏明白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但是心裏還是不安的,母妃,很可能被雷傾將軍挾持,來威脅自己,是自己太過疏忽了,趁他們還沒有得逞之前,他必須先安置好母妃再說。
剛走到容妃的大殿門口,侍女蘭兒便焦急的在大殿外等待,見到寒王過來,忙上前拉著寒王的衣袖跪下,“寒王爺,剛才來了幾個黑衣人,刺傷了容妃娘娘,您還是趕緊看看去吧。”
寒王的身子一怔,立即扶起蘭兒,便向內殿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問大殿內的眾人,“可曾請了大夫。”
蘭兒道:“回寒王,現在外麵亂作一團,也不敢出去請大夫,不過蘭兒略懂醫術,已經為娘娘包紮了傷口,暫時是沒有事情的。”
寒王的眼神變得濃重,他確實疏忽了對母妃的安排,才使得一切變得如此猝不及防。
“母妃。”寒王看到容妃躺在榻上,臉色蒼白,趕緊上前,隻見母妃的肩膀上鮮血一片,崢寒慢慢的掀開衣服,看到上麵纏著的厚厚的紗布,方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