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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木臨的愛,她承不起

  夜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景亦宸問他,“她真的認錯了?為何我總覺得……”


  “你不覺得她的氣質和白依很像,所以你才有很熟悉的感覺,宸兒,在這關頭,任何可疑的人都有可能對你造成生命的威脅,別忘了,你答應過師父,要成為一代君主,在這之前你身邊是充滿了危險的。”夜晝拍著他的肩膀道。


  景亦宸看著師父,他是十足信任的,他點頭,“宸兒在接任夜門門主之位時已經起誓,要做君王來回報師父的期望,宸兒定會做到。”


  夜晝看得出他眼中的堅定,他忽然道:“宸兒,你到底記得什麽,不記得什麽?”


  景亦宸搖頭,頭還是有些微恙,“我沒事,我記得很多事情,但是也有些事情有些模糊,連接不起來,大抵是不重要的事情。”


  夜晝有些放心了,大概是之前和襲若一起做的事情模糊,因為忘記了一個人,至於做過的事情,也成了一點點碎片,隻記得結果,卻忘了曾經和誰一起。


  襲若跑出了客棧卻未停下腳步,她幾乎是逃離了那個地方,她看得懂夜晝的眼神,她也突然覺得也許這樣更好,與其讓襲若陪著他,看著他和崢寒奪位,不如讓她遠離,隻是遠離了他的記憶,為何她的心裏卻是那般的痛楚。


  襲若隻顧跑著並沒有看到前麵的路上站著木臨,她狠狠的撞了上去,木臨立即扶住她,看著她淚流滿麵,木臨使勁抱著她,想要給她一絲溫暖。


  “放開我。”襲若輕聲的回答,小雪團從他們之間溜出來,老實的呆在地上。


  木臨輕輕鬆開,反而拉著襲若的胳膊向著回去的路上走去,口中道:“走,我們回去問清楚,他堂堂景王到底是中了什麽邪,自己摯愛的女子都能忘,他這樣還不如死了呢!”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木臨站定,本就俊逸的臉龐上出現了紅紅的指痕,襲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木臨回頭,襲若幾乎是呆愣在那裏,半天回過神來,看著他道:“對不起……”說完,眼睛半睜半閉,身子便向下倒去。


  木臨上前一步,攔腰抱起她,襲若慢慢睜開眸子,“就算我被他傷的遍體鱗傷,我也要他好好活著。”


  說完,便昏倒在木臨的懷中,木臨的眼神變得狠厲,他回頭看了一眼“月然客棧”的方向,在心裏暗暗發誓,景亦宸,如果這次你真的丟了襲若,我保證你此生都別想見她。


  在南叢的小路上,一個長相俊朗的女子抱著一個傾城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似乎已經昏厥,但是男子的臉上也是一臉嚴肅。


  等到襲若醒來的時候,天氣出其的好了起來,她慢慢起身,看著屋中冰兒擔心的神色,她輕輕對著冰兒道:“冰兒,我沒事,你不用緊張。”


  冰兒小心翼翼的把洗臉水端至小姐麵前,道:“小姐,木臨王已經告訴我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冰兒一定站在你這邊,那個臭王爺真壞。”


  襲若隻是用濕了的布輕輕擦拭臉頰,冰兒頓時想起什麽似的,叫道:“對了。”


  襲若抬眸,盯著冰兒的小臉,冰兒道:“我們去找錦少爺,讓他去把景王打醒,好不好?”


  襲若點頭,“準備行李,我們去南止。”


  她剛說完,冰兒小跑著便準備出去,打開門,木臨王站在門外,臉色不好,應該是一夜未睡,冰兒行完禮出去,木臨進來,關上門。


  他徑直走到襲若身邊,“我知道你去南止不是為了找錦少,你到底要做什麽?”


  襲若坐到鏡前梳妝,並沒有理會木臨王的意思,木臨繼續道:“你隻想要逃避,是不是?”


  襲若側眼看了他,“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木臨從未想過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會如此說,“我告訴你,如果我覺得你幸福,就算你假裝失憶忘記我,我也全力配合,但是現在,卻是不行。”


  襲若忽略掉心底的那份感動,起身,和木臨隻有一寸之遙,“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回木啟,助你父王治理國家,而不是在此做著永遠沒有回報的傻事。”


  木臨聽完,嘴角仍是掛著一抹邪笑,一屁股坐在襲若的床上,道:“我做什麽,你也管不著,我願意去哪,就去哪,現在我就想在你的床榻上睡一會兒,睡醒後去南止看看那裏的山水,沒錯,就這麽定了。”


  襲若看著他耍賴的樣子,背過身子不去看她,她到底要她欠她多少?


  襲若的行禮很簡單,她和冰兒便一起出了門,雖然她沒叫醒睡著的木臨,但是她也明白,他醒來也是會追去的。她留了簡單的字條給他,希望他可以明白。


  冰兒抱著小雪團上了車子,遠遠的看到玄程站在一處,襲若對著他輕輕點頭,便準備上馬車。


  “王妃,不,明小姐。”玄程的眸子深沉,但是接著道:“夜晝師父要見你。


  他剛說完,從轉角處便走來了老頭子的身影,這次他沒有穿的很邋遢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很整潔。


  “襲若,我有話要跟你說。”夜晝的眼神中,襲若看的真切,那裏有著濃濃的歉意。


  襲若隻是灑脫的輕輕抿唇,“師父,我知道您要說的是什麽,襲若也曾答應過你會成全你的要求,隻是現在連老天也幫著我們,我反倒不用費心了。”


  “師父真的覺得對你不起。”夜晝的話是發自內心的,襲若越是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他反倒有些心疼。


  她微微搖頭,“師父,我走了,隻要您答應襲若好好護著他,襲若便真的安心了。”


  夜晝點頭,襲若便上了馬車,看著襲若的馬車越走越遠,玄程在夜晝耳邊道:“師父,如果真的要讓主上忘了王妃才能登上天子之位,為何還非要帶著那個白依,這樣對王妃不公。”


  夜晝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衝著襲若走了稍許的馬車喊道:“襲若,到了那一天,師父會把宸兒還給你的。”


  馬車內,襲若隻是輕輕的一下一下撫順小雪團的絨毛,還給她嗎?那時的他,她還要的起嗎?還是她的景亦宸嗎?

  木臨早就知道襲若離開,他也知道直接跟上去也不好,反倒是多睡了會兒,等到起身準備時,看著案上的那張紙條,展開,襲若娟秀的小字展現在眼前。


  木臨,你的勸慰,你的打抱不平,隻會讓我更加看清我的傷口,我的狼狽。他愛我,我知,這便夠了。


  簡單的幾句,木臨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是自己的錯,也知道襲若不希望自己去南止,他忽然覺得在異國他鄉,自己是那麽的多餘。


  南叢和南止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還未到錦府時,襲若便下了馬車,不讓冰兒和小雪團跟著,她走在長滿清苔的石子路上,閉上雙眼,襲若就能想到小時候和錦子銘一起玩耍的場景,那時候天真的很藍,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回到那個純真的時候。


  想起幾年間發生的事情,仿若隔世,她本以為自己的一生會簡簡單單的在這個南方小城中度過,她以為她定能找到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但是世事難料,她終是離開了,但是她還是遇到了一心人,但是他們卻經曆了太多,他們的愛,真的很辛苦。


  “我家若兒還是喜歡走石子路嗎?”熟悉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襲若睜開雙眼,在看到拄著拐杖的外公時,眼淚忍不住的掉下,她小跑著到了外公麵前。


  外公伸出一隻手,襲若緊緊的投入外公的懷抱,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襲若忍不住哭道:“外公,襲若不孝,襲若真的想你。”


  錦拓一隻手拍著襲若的背,然後慢慢扶好襲若,粗糙的手指替襲若擦去臉上的淚水,“外公說過,若兒有事便回來找外公,可是外公都等了幾年了,卻沒見到你的影子,錦子銘那臭小子也不怎麽說實話,告訴外公,這些年還好嗎?”


  襲若看著外公越發年老的麵容,含淚搖搖頭,“襲若沒事,你看,襲若不是好好的嗎?”


  外公看到襲若還是從前的樣子,但是眼眸卻不似從前澄淨,看起來有些傷感,他向後看去,“冰兒和小東西已經入府了,景王爺呢?”


  襲若忙拉著錦拓,擦幹臉上的淚痕道,“他是王爺,事情必然多些,這次他沒有來,下次,下次我帶他來見你。”


  錦拓點點頭,襲若扶著他向著錦府的方向走去,錦拓的嘴裏嘮叨著,“我上次見過他,在你失蹤的時候,看他緊張你的樣子,我便知道,我孫女此生沒有愛錯人。”


  襲若點頭稱是,“外公說的沒錯,他愛我至深。”


  她的話剛說完,也到了錦府,抬眸,錦子銘直直的站在門口,身旁站著一臉沮喪的冰兒,襲若明白,定是冰兒那丫頭什麽都跟錦子銘說了,她衝著冰兒皺眉,冰兒低垂著頭。


  “你這臭小子站在門口做什麽?還拉著臉,冰兒,他怎麽了?”錦拓問一旁的冰兒。


  冰兒抱著小雪團一副為難的樣子,她知道她可不能再說下去了,她搖搖頭,便抱著小雪團回了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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