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遇到崢析
“你想通了?”錦子銘很好奇,老是鑽牛角尖的襲若這次是怎麽想通的。
襲若點頭,自從做了這個決定,心裏沒來由的輕鬆,原來放下比爭取更難,她的眼神堅定,看著錦子銘,“有些事情,你遲早會明白的。”
錦子銘隻顧著點頭,襲若也不知這家夥聽明白分毫沒有,正準備起身時,錦子銘隨口道:“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我今日見到景侯和夫人了,在我們南山下的小鎮上。”
他剛說完,襲若速度極快的上前抓住錦子銘的胳膊,把他嚇了一跳。
“現在人呢?離我們這裏可遠?”襲若問道。
錦子銘眼睛瞪得老大,看襲若緊張的表情,估計見親爹也沒有這麽緊張過,他搖搖頭,“不遠,說兩句好話,表哥就帶你……”
“少廢話,走了。”襲若打斷他的話,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外帶,剛走到門口,一對老人便向著錦府走來,襲若當時就愣在那裏,兩位老人雖然穿著平民的衣服,但也是出眾的,特別是景侯夫人,似乎比在京城看起來精神更好。
“襲若,看到沒有,表哥逗你呢,景侯夫人非得要來看你,我讓他們在府外先等著了。”錦子銘嬉皮笑臉道。
襲若也是滿臉笑容,但是嘴唇卻發出幾個音,“錦子銘,你讓爹娘在府外等那麽久,你不想活了。”手下用力,使勁擰著他的胳膊,錦子銘呲牙咧嘴,襲若反倒是笑著迎了出去。
今天,襲若真的開心極了,錦子銘和錦拓陪著景侯喝些小酒,襲若和景侯夫人說了半天的話,時隔這麽久,原來景侯他們在小鎮上過的很好,而且離南止並不遠。
直到傍晚時分,景侯催促著景侯夫人準備離開時,景侯夫人一改一整天的笑臉,臉色突然有些認真,拉著襲若的手道:“宸兒的事,其實我們知道。”
“娘,謝謝你們,強撐著笑臉陪著襲若一天,襲若真的很感激。”其實在談話中,襲若已經知道夫人和侯爺定是知道了一切,但是誰也沒有先說破。
景夫人看著襲若倔強的小臉,忍不住輕輕抱著她,在她耳邊道:“回到京城,守著他,看著他。”
襲若知道夫人的意思,也知道景侯答應過皇帝不過問景王之事,她使勁點頭,“娘,襲若會好好守著他,哪怕他忘了襲若,襲若也會讓他重新愛上我,我們的一生不要遺憾。”
聽襲若這麽說,景夫人便放心了,笑著和襲若告別,夜色中,景侯和夫人乘著馬車離去,襲若的心裏卻似乎更有了信心,停了侯爺夫人的話,她越發覺得自己這次的選擇是對的。
終是準備離開了,回頭看著“如令閣”三個字,這個娘親曾經住的閣樓,她忽然似乎看到了一抹身影站在閣樓上衝她招手,是娘親,帶著少有的笑容,她也微微笑,看來自己是太想娘親了,想象著娘親也在鼓勵自己去追逐自己的愛。
想到娘親,想到當時離開娘親離開爹時的情境,大抵是和現在是一樣的,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她不能像娘親一樣,她要追尋自己的幸福,之前都是景亦宸都在主動的愛自己,而她總是被動,這一次,她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她明襲若對景亦宸的愛。
看著襲若的馬車越走越遠,錦拓在門口望著,錦子銘不知何時站在他的麵前,錦拓喃喃道:“我的若兒和她娘親一樣的倔強,卻比如兒多了份果敢和追求。”
“爺爺,你現在不用擔心襲若會重走姑母的老路的吧?”錦子銘的心裏也是暢快的。
“啪”錦拓的手使勁拍向錦子銘後腦,“你這臭小子不好好跟著,你不是答應我護她一生嗎?”
“護,護……我護還不行嗎?”手捂著腦袋呲牙咧嘴,對著管家招手,管家牽來一匹快馬,他便迅速上了馬,在襲若的馬車後麵跟著,錦子銘歎口氣,上輩子定是作孽欠了這丫頭,否則對她操不完的心。
襲若這一路上並沒有停頓,等到京城時已經是幾天後的黃昏了,馬車剛到了錦府,襲若便迫不及待的下車,管家看是王妃,心裏是高興的,但是知道王爺的脾氣,也不敢多言,最終看王妃在門口站著,不忍心,便上前叮囑道:“王妃,王爺吩咐過不準外人……外人,”說到這裏,不免歎氣,“老朽實在不知王爺是中了什麽邪風,帶回另一個女子來,上麵也下了命令,不準在他麵前提王妃。”
“上麵的命令?”襲若不知這個上麵到底是指哪裏,是指的夜門嗎?
管家不敢多言,襲若美麗的麵龐有些失望,襲若看他為難的樣子,便也作罷,輕輕對管家道:“你就當做沒看到我,省的給你帶來麻煩,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今天,我先離開這裏。”
襲若知道再說下去也沒用,景亦宸不記得自己,這是不爭的事實,在他麵前,她和其他女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依著他冷冰冰的性格,才懶得理她呢!
冰兒和小雪團跟著下車,見小姐又折了回來,便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冰兒撅著小嘴道:“小姐,我們怎麽淪落到這麽慘?”
襲若無奈的搖頭,拉著冰兒,道:“害冰兒跟著我受苦了,我想是我太過急切,沒考慮清楚便趕了過來,他是不會輕易見我的。”
冰兒見襲若的表情很沮喪,知道小姐心裏定是不好受的,她把手中的小雪團丟到襲若手中,便氣呼呼的到了管家麵前。
管家見到冰兒還未開口,便被冰兒罵了一通,“我說老頭,你認得你的女主子嗎?平時在府中我們小姐給你們的恩惠全忘了嗎?每逢天寒,小姐都叮囑我給你們多備些棉衣棉被給你們禦寒,怎麽到了這個時候,讓我們小姐心寒呢?”
管家聽冰兒這麽說,卻是於心不忍,最終心一橫,便小跑到襲若麵前,雙膝跪下道:“王妃莫怪,我隻能告訴你現在王爺在宮中。”
襲若對著冰兒看了一眼,意思讓她莫要在為難這些下人,小雪團從她手中竄到馬車上,襲若扶起老管家,“謝謝您。”
老管家起身便回了景府,冰兒才道:“也算不辜負小姐您平日裏對他們的恩惠。”
襲若嗔怒道:“冰兒,與人恩惠不是為了回報的。小小丫頭,脾氣倒是不小,看誰還敢娶你啊!”
冰兒見小姐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放下心來,天也慢慢黑了,襲若叮囑冰兒找了家客棧先住下,她今夜便要進宮,還未到宮門口,突然意識到什麽,對著身後擺擺手,“錦大少爺……”
錦子銘答應一聲,“來咯,小的在,聽您吩咐。”明明被發現了,還裝作一個小夥計的樣子,從不遠處的樹影中走出來,惹得襲若想笑。
錦子銘走近襲若,伸了個懶腰,“我說襲若,大晚上的,我們回去睡覺吧,要想見你相公,明天也不晚啊!何況還是在皇宮中,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襲若看表哥發牢騷的樣子,也知道他跟了自己一路,也實在辛苦,她湊過去,手迅速伸到錦子銘懷中,拿出一塊腰牌,在很久之前,她便知道,錦子銘懷中有子衿給他的進宮腰牌,否則他怎麽會出入那麽隨便。
“借我使使。”襲若對著錦子銘莞爾一笑,錦子銘隻好點頭,靠著一棵樹坐下,“你快去快回,看一眼就回來,我在這等你,反正他也不記得你,看一眼就……”
他話沒說完,一抬頭便沒了襲若身影,這丫頭,不是一般的速度,但是想著襲若此時的狀況,他反倒是心安了,這樣的襲若,即使辛苦也比什麽都悶在心裏強,至少現在她敢於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這個皇宮襲若即使來了很多次,但還是會辨不清方向,沿著一條路走了很久,聞到一陣香氣,像是佛堂獨有的檀香氣,她慢慢走過去,才發現這個佛堂原來很大,也是一個院落。
夜色濃重,但依稀能看到一個身影坐在一個案子邊,身著尼姑杉,卻長發披肩,看來是帶發修行的,不用走近,襲若便猜到此人便是皇後。
此時看她的背影很落寞,一點也不像初見時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誰也想不到堂堂一國之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她轉身,襲若看的清楚,她的手中握著一隻風箏,嘴裏不停的喃喃著,襲若不知她的神智是否清醒,也知道這裏不是久停的時候,腳步剛要挪開,她的視線定格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樹影中,一個人影靜靜的佇立。
“四王爺。”襲若輕輕的開口,崢析顯然沒有發現襲若就站在自己不遠處,腳下一動,踩住了地上的枯枝,發出聲音。
“誰在那裏?”皇後厲聲道,靜靜的空氣中,她的聲音特別響亮。
夜色中,襲若看到崢析臉色不好,他的腳步定在那裏沒有動,襲若也不敢出聲,直到皇後慢慢走過來,繼續道:“誰在那裏,給本宮滾出來?”
“是我。”襲若兩步從樹影中走出,擋在了皇後的麵前,皇後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隻是嘴裏喃喃道:“壞女人,不要來煩我,我給我的析兒紮風箏呢,他從小就喜歡,你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