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發現的真相
她越來越覺得奇怪,這並不像是一封威脅的信,但是她也說不清,想起從小撫養自己的爺爺,她的心裏萬分痛楚,她知道還是綁架爺爺的人寫的,她不明白是誰在後麵操縱著這一切。
看著紙上的字跡,突然覺得很是熟悉,不知在哪裏見過,特別是那個“好”字,越來越覺得在哪裏見過。
她閉上雙眼,使勁的回想,然後突然向著景亦宸的房間跑去,沒有叩門便直接進去,景亦宸正和衣躺著,聽到聲音,便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白依走到內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牆上的那幅畫。
那是一幅冬雪紅梅圖,皚皚白雪中紅梅點點,看起來極好,就在這副紅梅畫的角落,寫著幾個小字,“梅好時節”四個字,那個“好”字和紙條上的一模一樣,她頓時愣住了。
景亦宸見白依眼神有些空洞,便起身走到她身邊,白依的手有些顫抖,指著畫道:“這是……。”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看白依有些奇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幅畫很奇怪,倒也是難怪,是師父之前贈給我的,你知道嗎?這整個一副畫都是他用左手畫的,所以就算不怎麽精致,也難為他了。”
夜晝,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做如此卑鄙的事的人,白依的眼眶有些濕潤,景亦宸見狀,握著白依有些微抖的手,“依兒,怎麽了?”
她努力的搖頭,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她像個玩偶一樣任人擺布,她的爺爺不知生死,她回身,景亦宸輕輕擁住她,“依兒,有什麽事情告訴我,你不喜歡梅花嗎?我知道你喜歡蘭花,我找人畫幅蘭花給你,可好?”
她輕輕推開景亦宸,“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蘭花,從來沒有。”她的聲音很低,腳步踉蹌,景亦宸正欲跟上,她卻停下了步子,“讓我靜一靜,求你。”
雖然很擔心,但是他還是答應了她,他不知道她是怎麽了,但是他也並不著急,在這段時間,他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每個人的表情,每個人的話,他都不明白,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是失憶,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但是他也從未想過,他走上了一條偏離的道路,越走便會離真相越遠。
天已經大亮了,白依沿著小路一直走著,走到一片林子,她知道身後有個人在跟著她,那便是扔了紙團並沒有立即離開的那個人,她沒有轉身,麵色平靜,而夜晝的眼睛卻有些閃躲。
“你是覺得我很傻是不是?”白依淡淡的口氣。
夜晝的步子停下,看著麵前這個單薄的背影,他不知從何說起?
白依最終轉身看著夜晝,“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所作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滿臉的疑惑,她真的不明白,如果說讓自己留在景亦宸身邊,隻是為了讓他忘掉他的妻子,那麽現在為何卻要她去愛他,她真的困惑了。
夜晝本也不是什麽善言辭之人,再加上這個女子直直的眸子要把人看穿,他索性準備轉身離開,但是手臂卻被白依拉著。
“求你,這場遊戲我不參與了,可好?隻要放了我的爺爺,我們還回到我們原來的生活,我不想和爺爺都成為你們的工具,我們甚至連你們的最終目的都不知道是什麽?”白依懇求道,她真的累了,整天麵對著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她卻不敢愛,她這個替身,真的好累。
夜晝輕輕掰開了她的手,站定,對著她搖頭,“白依,如果你真的喜歡宸兒,師父願意成全,隻要讓他愛上你,他是個專情的人,不會棄你於不顧。”
白依冷笑,“我月族女子不奢望這樣的愛,他不屬於我,從來都是。”
夜晝看她頹廢的樣子,也有點著急,定定的看著白依,“你聽我說,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權利,你也可以,宸兒注定會成為不凡的人,他的身邊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妻子,為何不成全你自己,以襲若善良的性子,她也……”
“你為什麽要成全我?你開始不是這樣說的。”白依打斷了夜晝的話,她看的出來,今日的夜晝看起來很是奇怪,說話也很急促。
白依看夜晝不說話,突然想到那張紙條,她立即抓住夜晝的手,“我爺爺呢,他當日是不是受傷了,你們把他藏在什麽地方,告訴我?他年紀大了,他……”
“對不起。”天漸漸亮了,可是四周還是出奇的安靜,白依的眼睛睜得老大,怔怔的聽著夜晝的話,“當日有人也找到了宸兒,我想也是皇家的人,屋子四周數箭齊發,向你們射箭,宸兒救了你,但是你的爺爺受了重傷,我趕到的時候,先發現了你的爺爺,然後命夜門的人抬下山去醫治,為了不讓你擔心,也為了讓你留在宸兒身邊,所以我才假裝綁架了你爺爺,但是你爺爺年紀大了,加上身受重傷,不日前已經過世了。”
他的話說的平靜,似乎跟他無關一樣,白依的眼眶滿含著淚,她怔怔的一步步接近夜晝,夜晝沒有躲閃,白依的手揚起,她真的想狠狠的給他一巴掌,看著夜晝也是年長之人,她的手放下,但是卻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夜晝並沒有絲毫的動搖,白依卻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白依紅唇輕啟,笑的蒼涼:“所以你想用你的成全來減少你的內究,是不是?”
夜晝沒想到白依會自己跌倒,伸手去拉,白依沒有起身,而是仰頭怔怔的看著夜晝,“我們本是平靜的人,我們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月族,是你們讓我和爺爺卷入這場紛爭,你,景亦宸,還有那些傷害我爺爺爭權奪位的皇家人,你們到底有什麽資格來左右我的人生?”
夜晝蹲下望著白依,“你爺爺的事情雖然和夜門無關,但也是因為宸兒,所以師父才會千方百計的讓宸兒對你好,如果你也喜歡,師父希望你幸福。”
白依無言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自己獨自起身,腳步踉蹌,一步步離開夜晝的視線,她的心裏很痛,她不明白原本簡單的愛一個人,怎麽會變得這麽複雜?她更不明白,爺爺和大崢無冤無仇,別人為何要殺了他?她也不明白,為什麽這些所謂的人要把爺爺和她卷進這場紛爭?她的步子很慢。
夜晝沒有在後麵跟著她,他狠狠的給自己了一巴掌,當日,他比任何人都先找到宸兒,看到悉心照顧宸兒的白依,他忽然想到也許這個辦法能讓他忘了襲若,所以喂了他失魂草,讓他醒來時便會愛上這個月族女子,再次去看時,四周多了很多人,他們射出的箭對準屋子,他不知道來者何人,但是知道定是要置景亦宸於死地的人,他來晚一步,白依爺爺受了重傷,他立即讓夜門人帶去醫治,但是幾日前,他的爺爺還是過世了。
大崢王朝的天牢內,襲若挨著牆坐著,此時的她並不害怕,反而心裏輕鬆了些,她努力不去想景亦宸命令下人關她時那冰冷的雙眸,她勸慰自己他隻是不清醒而已,這樣想來,心情倒是好多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遠遠的傳來,還帶著幾個獄卒的罵罵咧咧聲她抬眸,隔壁的一個牢房裏,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被幾個衙役關了進來,準確的說,應該是丟了進來,聽到一陣悶哼聲,襲若扭頭走近去看,那個蓬頭垢麵的人的手臂碰到牢獄中一個尖銳的石塊,手臂上鮮血溢出。
“你們這些人怎麽如此狠戾?罪犯也是人,去拿些藥酒給他敷上,否則失血過多會要人命的?”襲若就看不慣這些牢獄中狗仗人勢的家夥,她坐著不動,吩咐獄卒道。
那些獄卒反倒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個刺客,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要管別人,這人可是自己找茬進來的,怎麽著?看你長得好看,是自己呆在這裏太悶了,要不要我們陪你玩玩?”
襲若站起身子不由向後縮,身子靠著牢裏的鐵欄,一陣冰涼的感覺,她知道這裏的人定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說也不會信,聽那些獄卒的話,她的心裏有些害怕,但是看著那人的胳膊流血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她大著膽子向前走一步,正欲理論,衣擺卻被一隻手從鐵欄縫隙中穿過拉住,那乞丐蓬頭垢麵對著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了。
那些獄卒見她住了嘴,罵罵咧咧了幾句,便離開了。
襲若大著膽子蹲下靠近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手絹,從牢房的空隙處塞給他,“給你,你的手臂流血了,先止住要緊。”
那人不說話,慢慢接了過去,那是一塊潔白的帕子,沒有其他花色,卻點綴著蘭葉,他沒有拿去止血,卻放在懷中,隻是從自己的破衣上撕下一塊,去包紮自己的手臂,但是一隻手怎麽也包紮不好。
襲若無奈的笑笑,手從鐵欄處穿過,從他手中接過他的破衣條,慢慢替他包紮,還不禁笑道:“我們也算萍水相逢的患難交,怎麽?沒見過這麽好的手絹,所以才收起來,準備出去以後送給心上人的嗎?”
那人怔了一下,最後點點頭,襲若替他包紮完,靠著牆坐下,道:“看你的臉髒兮兮的又被頭發遮住,我還真看不清你長什麽樣子,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因為你的眼睛看起來很好看,我猜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