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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錦少憤怒

  “既然在明府呆過,又怎麽會進了宮,來到我這伺候呢?”白依聽此人說話,也好奇的問道。


  雪融吃吃笑了,道:“誰不知道宮中是個有前程的地,奴婢也想有個好主子,在明府,這輩子也甭想出頭了。”


  白依點頭,她心裏是不喜歡這樣趨炎附勢的人的,但是聽她說來自明府,她不禁好奇,便打聽起來襲若之前的事來,但是雪融看起來是極不喜歡襲若的,她口口聲聲道:“襲若小姐可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隨和、溫柔的,之前在明府對奴婢百般刁難,就是因為我打了她身邊的丫頭冰兒,所以她才記恨我,你不是也見識了嗎?上次你打冰兒,看把她給氣的。”


  “可是,愛護自己身邊的奴婢,也是該的。”白依道,不過她心裏清楚,那個冰兒也算是她的軟肋。


  “白依小姐,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皇上承認了你,給你名分是最好的。”雪融提醒道。


  白依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皇上前些日子倒是說了成親的,但是近些天卻沒了動靜,或許我是該去看看的。”


  雪融點頭稱是,她知道白依也是心思沉穩的人,便不多說了,覺得前朝皇上應該是忙完了,便讓雪融陪著她去看皇上。


  剛到了崢昆殿的門口,小春子忙上前道:“姑娘現在還是不要進去了,一些大臣還在呢,看來今日皇上是生氣了。”


  小春子剛說完,便聽到茶盞破碎的聲音,景亦宸的聲音傳來:“朕是否立後,是後宮之事,你們這些大臣,管好前朝政事便可,白依是否被封,朕自有主張,誰敢再造次,多提一句,朕定不輕饒。”


  白依聽得一清二楚,她苦笑道:“大抵都是高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我始終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麽?”


  她轉身離開,一旁的小春子小跑著進了崢昆殿,跪下回話:“回皇上,白姑娘已經走了。”


  景亦宸點頭,屋內除了他和小春子再無第二人,哪有什麽大臣!

  “恕奴才多嘴,皇上到底是喜歡哪一位呢?”小春子也不明白,摸著腦袋問。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朕不知道,朕困了,要休息。”


  小春子趕緊叫人準備皇上就寢,昨夜一夜未睡都在莫蘭殿呆著,怎麽能不困呢!看著皇上臉上的倦意,小春子不由歎氣。


  襲若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她整整昏睡了一天,想要起身,身子卻很沉重,大概是身子不爭氣,又著了風寒了。


  “小姐,別動,冰兒喂你把藥喝了。”冰兒端著藥碗過來,襲若閉氣一口喝完,半坐著,看著冰兒一臉的神秘,襲若嗔怒:“冰兒這是怎麽了?要是掩飾不了笑意,笑出來就好了,何必憋著?”


  冰兒的小臉果然露出笑容,拉著襲若的手道:“小姐,昨夜可曾夢到皇上?”


  “皇上?為何這麽問,我又說了夢話了嗎?”襲若道。


  冰兒點頭,一會又搖搖頭,最終道:“昨夜,小姐喊皇上的名字喊了一夜,皇上也抱著小姐在這陪了你一夜。”


  襲若的頭有些昏沉,原來昨夜的不是夢,那個小心翼翼抱著自己的人原真是景亦宸,冰兒沒在她臉上看到驚喜,道:“小姐,不高興嗎?我看皇上可能再次喜歡上小姐了。”


  襲若輕輕微笑,心裏卻是惆悵的,起先他每日都抱著自己入眠,而到了現在,連個擁抱也是種祈求,不過,現在想來,終有一天,他會想起她的,一定,想到這裏,襲若的身子也鬆乏多了。


  皇上寢殿明黃的大帳內,景亦宸和衣躺著,眼睛微眯著,腦海中卻滿是昨夜的情境。


  本想著昨夜有雨去看看蘭園中的若妃,卻不料在亭中遇到彈琴的白依,和她共奏一曲後,白依的腳卻被扭傷,抱了她回殿後,不忍又轉回了蘭園,聽著她彈奏的那曲《秋水》仿佛有種魔力,讓他停駐不前,他的心慢慢變得柔和,最後差人送了外衣給她,卻被人回報說,被她丟在了雨中。


  他起身便前去看她,不知是氣還是憂,看著她踉蹌的步子慢慢踱回殿中,他在身後慢慢的跟著,直到她的身子向下傾倒,他才那麽不顧身份的衝過去抱起她。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心裏不得不承認,心中是難受的,她慢慢睜開眸子,那句“景亦宸”叫的那麽虛弱,卻仿佛是叫了幾百遍、幾千遍,他的名字早改了崢宸,也無人敢提及皇上的名諱,隻有她,叫的那麽自然。


  回到莫蘭殿,命宮人給她換了衣服後本欲離開,卻再次被她喃喃的聲音留住,他屏退下人,走到榻前。


  輕輕扶她起來,輕輕抱在懷裏,她渾身冰冷,不住的顫抖,他擁的很緊,直到緊緊抱著,她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了一些,傾城的麵容,卻被自己折磨的那麽蒼白,景亦宸湊近她的臉頰,她的呼吸清淺,氣息卻是那麽熟悉,仿佛認識了千萬年。


  我真的愛過她嗎?景亦宸捫心自問,但是卻得不到任何答案,感覺到她要蘇醒,他放下心來,輕輕在她額間一吻,便起身出去、離開,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小春子。”一直沉思,卻睡不著的景亦宸對著外麵道。


  小春子開門進來,景亦宸吩咐道:“給我送封信給南方景侯。”想來自己成為了皇帝,爹便不用再住他鄉了。


  秋天是個涼薄的季節,每當秋雨來臨時,襲若都這麽覺得,她是喜歡下雨的,所以即使淒涼,她也並不討厭。


  已經半月有餘,她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她知道景亦宸允許她臥病不用去蘭園,但是卻並沒有說以後都不用去了,眼看著身子大好了,這天寅時,她還是準備去蘭園。


  冰兒欲陪著她去,開始她不答應,後來執拗不過,便許她跟著自己去,但是不許抱著小雪團,那小家夥身子也虛弱的很,經不得那麽重的露氣。


  到了蘭園,襲若點著燈籠,想要看看這半月來,蘭葉枯萎的多不多?

  “不冷嗎?”簡單隨和的三個字從身後傳來,可把襲若嚇了一跳,這深夜時分的,襲若猛的回身,看到一人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看不清他的臉龐,隻知道是一個男子的模樣,但是聲音卻聽起來很熟悉。


  “是表哥。”錦子銘慢慢的走過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怪不得襲若想不起來是誰,大概是在風中呆久了,著了風寒。


  襲若知道表哥定是擔心自己,便搖搖頭:“怎麽?大半夜的陪我賞花啊?你是什麽時候回來了?”


  錦子銘二話不說,上去拉著襲若的手,襲若的手冰涼,錦子銘頓了一下,眸子更加深重,他拉著襲若,不容襲若多說話,他隻是道:“如果不想看到大事發生就老實的跟我走,否則我不敢保證我做出什麽事情來。”


  “錦少爺,你這是做什麽?”冰兒還是第一次見錦子銘發脾氣,也有些擔心。


  “冰兒回去,現在回莫蘭殿。”錦子銘對冰兒說道,冰兒搖搖頭:“我哪都不去,我要陪著小姐。”


  錦子銘似乎是氣急了,大聲道:“回去!”


  冰兒不敢多言,襲若甩開錦子銘的手,道:“衝冰兒發什麽火。”然後對著冰兒示意道:“冰兒先回去吧,錦少和我有話要說。”


  冰兒擔憂的看著錦少和襲若一眼,便慢慢的回去了。


  這是襲若第一次見錦子銘如此,他像是底線被突破了般再次拉著襲若,走了很久,直到襲若意識到是朝皇上的寢殿走去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道:“我不去,我不想看到他。”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錦子銘看著她,“到底是不想看到他,還是不想看到他和我決裂?我告訴你,今天我豁出去了,什麽狗屁夜黃,什麽高官厚祿,老子我都不要,今天我就帶著你,你不必要忍耐,當初失憶的是他,為什麽你要承擔這一切?”


  錦子銘實在是氣極了,當他聽說皇上給予襲若這樣的懲罰時,他快氣瘋了,襲若身子本就弱,說什麽在蘭園侍弄蘭花,明顯是讓她在寒風中受凍。


  襲若想要試圖甩開錦子銘的手,但是卻拗不過他,“錦子銘,你不要鬧了。”襲若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些,錦子銘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月色濃重,但是襲若總覺得今日的錦子銘有些特別,看起來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並不像是單單的為了這個生氣。


  “表哥,可是發生了什麽?”襲若試圖問道。


  錦子銘看了襲若一眼,轉身不去看襲若的眼睛,似乎心裏有很多話說不出來一般,就那麽直直的站著,襲若也不再多問,陪著他,直到過了半個時辰,錦子銘怕襲若陪她站著受凍,才開口說話。


  “外公身子不好。”他最終輕輕吐出幾個字,襲若抬眸,走到他麵前,緊緊的盯著他:“怎麽不好?表哥,你告訴我怎麽了?”


  錦子銘站定,扶著襲若的雙肩:“他年事已高身子本就有病,再加上長途跋涉的來看你,所以宮中太醫說,最多不過半月。”


  錦子銘說這話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襲若聽完,腳下有些軟,頭也哄哄的,“表哥,就算你想讓我離開這裏,也不用這樣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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