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本性桀驁
“哼！”眼看希望破滅，雷滾不覺失望，反而滿臉鄙視，“你看。我記得和你說過，高高在上的神佛，並不是道德典範，做不了道德標杆。
虧得祂們在平時，喜歡以神明自居，神倒是非常神，卻哪點稱得上明？”
聽完龍女的話，雷滾對神佛，似乎更不屑，隻差破口大罵。
這裏他故意，把神明的明，理解成光明，一番諷刺，入骨三分！
早在討論劫數時，雷滾就質疑過神佛，今天更徹底否認，不顧龍女的麵子。
而見雷滾發牢騷，龍女唯唯諾諾的，試圖為神佛辯解：“這也沒辦法，神佛的身上，牽扯因果太重，會被拉下神位的……”
對於神佛的本質，她比雷滾更了解，知道其中的秘密，稍稍透露出一點。
“我知道。你說的神位，不就是神職，或者果位麽？
祂們這麽愛惜自己，卻不管同類受苦難，枉稱什麽舉頭三尺，有什麽臉高高在上？
我說祂們不稱職，沒一點神明擔當，難道還說錯了嗎？”龍女不解釋還好，結果她一番解釋，引得雷滾更火大。
一頓激烈發泄後，雷滾又轉向龍女：“你以後成神明，難道也是這樣？”
他問這個問題，很直白很誅心，其中隱含意思，已把諸天神明，不當成一路人。
而且龍女肯定的話，估計他以後對龍女，感觀會慢慢地改變。
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然龍女以後，注定成為神，無情冷漠的神，兩個不一路人。
那麽雷滾現在，盡力幫助龍女，又是為了什麽呢？
“不！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和祂們一樣！”
“好！你記住今天的話，屍位素餐的神，我們不當也罷！”
因龍女一聲承諾，雷滾滿懷的鬱悶，突然間消失無蹤，心情難得變輕鬆。
隻見他舒暢，快活地大笑：“哈……哈……痛快！我輩動念修真，隻為自由長生，隻求念頭通達。
與那些沽名釣譽，卻不知死活之輩，自然不是一路人，豈能與祂們為伍？
別看祂們現在，高高在上囂張，等這方天地滅，祂們逃不過俱滅！”
估計因薑楠的事情，心裏承受太大壓力，今天雷滾比較衝動。他又一次在龍女麵前，展露出桀驁狂妄一麵。
如果不看雙方實力，單聽雷滾說話口氣，比孫悟空大鬧天宮，想取代玉帝更狂妄。
畢竟猴子鬧天宮，最終提出的訴求，也隻不過想取代，高高在上的神皇。
其行為的本質，還是默認規矩，隻怕真換他上去，也是換湯不換藥。
而雷滾居然狂妄到，不把那位放在眼裏，根本地否認仙佛體係！
當然雷滾敢這麽說，並非不知天高地厚，頭腦發熱開始說胡話，也不是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的心態。
他今天會這些話，其實是有底氣的。
通過幾天慢慢消化，那神秘背影的傳承，已被雷滾徹底吸收。
應該說此時的雷滾，對世界本質的了解，可能比大多神明更高……
“雷大哥，你說天地俱滅，是什麽意思啊？”雷滾突然放狠話，把龍女嚇一大跳，直等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問。
“嗯……”龍女的這個問題，雷滾還真不好答，“就是字麵意思。成、住、壞、空，世界並非永恒，總有破滅的一天。
到時不能脫離苦海，到達光明彼岸的人，隻能與世界俱滅……”
雷滾肯定從傳承裏，獲得什麽重大秘密，不過估計心懷顧慮，不敢正麵回答龍女。
因為按他話中原意，這個世界俱滅危機，可是連天庭裏那位，也可能要應劫身隕……
這話當然不能亂說，他狡猾地借用佛經，想把龍女敷衍過去。
然而雷滾話音剛落，龍女已經瞪大眼睛，興趣盎然地追問道：“成住壞空，什麽意思？”
雷滾萬萬沒想到，他避開一個地雷，卻踩上另外一個。龍女的關注點，根本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什麽！你在菩薩門下修行，怎麽連世界的演化，成住壞空都不知道？”被龍女忽然一問，雷滾反倒迷糊了。
“成住壞空……師傅從沒跟我說過，關於世界演化的事，難道我一定得知道？”顯然見雷滾驚奇，龍女比他更驚奇。
“好吧！可能是我誤會了。如果菩薩沒講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你快點給我講，什麽叫成住壞空？”
“喔……這個說來話長，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跟你慢慢解釋。”
“不行！現在走路無聊，正好你也有空，快點說給我聽……”
龍女的求知熱情，遠超出雷滾想象，竟一刻都等不及，不理雷滾的借口。
其實雷滾會推辭，不肯給龍女解釋，成住壞空的內容，倒不是故意藏私，存心敝帚自珍。
而是他考慮得更遠，醒悟這種基本的，涉及基礎世界觀，早普及的理論知識，觀音都沒對龍女說。
那他越俎代庖，現在對龍女說，會不會不合適？
最後見龍女心急，雷滾隻好巧妙地，用形象比喻解釋：“我們在一般時候，會認為世界很大，大得不用去考慮，是否會毀滅問題。
但你如果站得足夠高，以不朽的目光看全局，這世界其實和人一樣，也會經曆生老病死過程！
現在我用道家，天人合一理論，試著給你解釋，世界演化的問題。
先世界初成階段，有物混成天地生，可類比人的出生。
然後世界趨向穩定，與人從少年到壯年，這個過程非常類似。
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正是‘住’的階段，所以一派欣欣向榮，靈氣什麽的都不缺。
但過猶則不及，物不可終大壯。
像人類壯年過去，必然會走向衰老，也就是‘壞’的階段。
你們佛家不是說，有什麽末法時代，意思應該差不多。
最後壞無可壞，如人終將死亡，世界也會毀滅，回歸混沌狀態。
成住壞空至此完成演化，新的輪回又開始醞釀……”
為了向龍女解釋，雷滾真煞費苦心，把成住壞空理論，深入淺出地說完，差點出一身毛汗。
果然。雷滾用人來比喻，龍女一聽即明白，螓首一直點不停：“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世界成住壞空，像人生老病死，把世界當生命，這個我能理解。
不過你說末法時代，我還有點搞不明白，到底什麽叫作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