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3/3】

  天空之中，烏雲密布，雷霆滾滾。


  楚天行虛懸空中，凝視著對面的黑衣人。


  正主兒已經不堪忍受兩人胍噪，果斷抽身走人了。


  楚天行和黑衣人自然也就沒有了爭辯的必要，同時閉上了嘴巴。


  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下來。


  沉默著對視好一陣，楚天行方才緩緩開口：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搞這麼多事，究竟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雙手籠於袖中，淡淡道：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就算你是邪神，也絕對阻止不了我。」


  楚天行鄭重道：


  「再次申明，我不是邪神。你這個混蛋，不要隨隨便便就給人扣帽子啊。」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你所恃仗的，無非就是你這種『不死之身』。


  「你是不是覺得，無論你搞多少事，無論我挫敗你多少次，你都能安然無恙，毫髮無傷地捲土重來？而我，只要失敗一次，就永世不得翻身？」


  黑衣人輕笑一笑：

  「你明白就好。」


  楚天行不屑一笑：

  「你這自我感覺，未免太良好了。」


  黑衣人饒有興趣地說道：


  「聽你這語氣，似乎有辦法對付我？」


  楚天行微微一笑：

  「你只是一道虛空投影是吧？你是否以為，我絕對找不到你本尊所在？」


  黑衣人沉默。


  楚天行悠然道：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這虛空投影，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除非你以後永不搞事，否則只要還在以虛空投影行走世間，總有一天，我會循著你這投影，追溯到你的本尊。」


  黑衣人淡淡道：


  「你或許太高估你的能耐了。」


  楚天行嘿然道：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黑衣人道：


  「你以為你還有多少時間？

  「當日若非我一時大意，前去聯絡黃鐘，從荒神老祖身邊離開了幾日，給了你趁虛而入的機會，你以為你能輕易污染荒神老祖？」


  「是渡化！」楚天行強調。


  黑衣人充耳不聞，繼續說道：


  「現在，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一直守在黃鐘身邊，絕不會再給你污染黃鐘的機會。」


  「是渡化！」楚天行又強調一遍，說道：


  「那個黃鐘，究竟是什麼修為？他的狀態似乎有點奇怪，不像是罡氣境，但也沒有不朽真神那麼強大的壓迫氣息……」


  「他是你們絕對無法對抗的存在。」黑衣人緩緩道：

  「等到他真正恢復狀態，地球罡氣境們的末日，便將到來。」


  楚天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黃鐘，也是一個苟活至今的不朽真神？曾經甚至比荒神老祖還要強大？


  「只是因受限環境，如今狀態奇差，暫時還沒有出手之力，但你給了他恢復狀態的辦法？


  「唔，當初在蒙山城買我那頭老蛟，也是恢復狀態所需的材料吧？」


  黑衣人輕笑一聲：

  「不錯。可惜，你便是知道了這些，又能如何？

  「你找不到黃鐘的藏身之地，無法喋喋不休地污染他。


  「而我，將會一直守在他身邊，不給你任何機會，直到他徹底恢復。」


  楚天行笑道：

  「那還真可惜。我其實是真想與他合作共贏的。


  「玄真界的罡氣境，若願和平共處，等地球出了不朽真神，我也是願意接納的。


  「畢竟，地球連接了那麼多異界之門，多的是極度危險的高能異界。多一個罡氣境守門，地球便多一分安全呢。」


  黑衣人道：


  「你想多了。玄真界的罡氣境，在玄真界這種沒有國家民族，弱肉強食、強者為王的環境下成長起來，心性與地球罡氣境截然不同，視凡俗眾生為螻蟻，根本沒有『為國為民、守護眾生』這個概念。


  「陸無瑕、怒劍仙那樣還有少許正義感，重視宗門之外，對普羅大眾亦抱有一定同情的，只是極少數的存在。


  「所以你若接納他們，即使地球出現不朽真神，玄真界的罡氣境們，亦不會心服口服，只會暗中蟄伏，積蓄力量，直到能翻身為王。」


  楚天行微笑道：


  「這你卻是錯了。


  「若玄真界罡氣境有心來投，我自會常找他們談心送溫暖。


  「我深信，即使玄真界的罡氣境，亦絕非冥頑不靈，心中也一定還珍藏著真善美。而我，則一定能幫他們發掘出來，改造他們的心性。」


  黑衣人輕嘆：

  「我倒忘了，你是邪神，污染人心，扭曲思維，正是你的天性、本能。」


  楚天行仍未放棄糾正：

  「我不是邪神。我行之道，皆為正義。用正道之光，消去他們心中陰暗，發掘他們的善美，這有什麼問題么？


  「我倒奇怪了，你明明才是一尊真正的虛空邪神，為何要口口聲聲，歪曲事實，誣衊我是邪神？」


  黑衣人卻是嗤笑一聲：

  「我若是邪神，你以為，你會有機會成長到今天這個境地？

  「我若是邪神，當初根本不需要利用冰亡去殺你，自己出手不是更有把握？」


  楚天行沉吟一陣，緩緩頷首：


  「確實，你這個傢伙，著實有些古怪，既然很早就意識到了我的威脅，偏偏未曾親自出手抹殺我……


  「不過我覺得，這倒正好更能說明你是邪神。


  「因為據我所知，邪神這種存在，頗為反直覺、反邏輯，腦子也不怎麼清醒。


  「也許，你就那種明明可以親手抹殺威脅，卻偏偏不想親自動手的彆扭種邪神？」


  黑衣人哈地一笑：

  「邪神反直覺、反邏輯，這你倒是說對了。你不就是一個最反直覺、反邏輯的邪神么？


  「明明是最可怕、最恐怖的心靈污染者，黑洞一般永遠不知飽足的吞噬者，卻一口咬定自己是什麼正道之光，還所行之道皆為正義……


  「邪神做到你這地步，也算是邪神中的一朵大奇葩了。」


  「嘖，要說多少遍你才會記得，我不是邪神啊！」楚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你這麼彆扭，能動手殺人卻偏不動手，還死不承認自己是邪神……邪神的反直覺、反邏輯，在你身上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我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呵，我與你截然不同。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什麼，我的目的又是什麼。不過到那個時候，就是你的末日了……」


  黑衣人如此說道。


  身形則漸漸虛化，行將隱遁。


  楚天行笑容滿面地朝他揮手作別：


  「我也期待著，與你本尊會面的那一天。


  「到那時候，我保證不會給你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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