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以酒當飯
「一百塊！」
前面一個聲音響起，中年人像是聽到號令一樣，反手抓住一隻炎氣暴羊，單手丟在空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年人的右手多了一把尖刀，一道道寒光晃過，地上掉下一堆毛皮和內臟。
前面桌上有一個大盆，一塊塊肉整齊的飛了進去，彷彿有人一塊塊，仔細擺放過一樣。
每塊肉都帶著鮮血，雲凡看著盆里的肉，突然有了一種虛幻的感覺，彷彿每一塊肉都是活的，還在跳動。
剩下的炎氣暴羊落在了旁邊一個大盆中，骨肉分離，只不過明顯要比之前的粗糙。
骨頭是隨意切開的，肉也是一大團，然而雲凡卻驚訝的發現，每一個大團肉，都被切割了十幾刀，如果裂開的話，就如同一朵花一樣。
還沒有等雲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中年人伸手朝桌上一拍，兩個大盆同時朝著前面的軌道滑了出去，進入前面的烤房。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片刻之間完成，雲凡心中計算了一下，那一瞬間至少揮出了五百多刀。
五百多刀，如此精準，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他真的以為是在說笑。
最讓他震驚的還不是這些，因為他要是全力的話，也能揮出三百多刀。
雖然無法保證精準，但是熟能生巧，練得時間長了，自然能夠更好。
他最震驚的是，中年人出手的時候，居然沒有感受到真氣。
使用真氣和不使用真氣，那可是天壤之別。即便雲凡全盛狀態，不使用神龍之氣，最多也不過能夠在瞬間揮出一百刀。
對方不用真氣，揮出五百多刀，精準無比，還看不出疲憊，實在太恐怖了。
「前輩，你怎麼做到的？」
「殺得多了，也就做到了。看來那女人也忍不住了。也好，是時候換地方了。」
中年人沒有看雲凡，彷彿是在和天空說話，高深莫測。
接下來，雲凡又看中年人出手三次，看著天色漸黑，中年人突然開口道：「以後你來殺，三天我會來一次，只殺一隻，一個月後我會離開。」
雲凡看著中年人，愕然道：「前輩，你讓我殺是不是給我一把刀，我總不能用劍吧！」
「為什麼不能？我的兵器是刀，所以我用刀殺，你用的兵器是劍，自然用劍殺。」中年人還是沒有看雲凡，整個人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可是我的劍是用來戰鬥的，是用來殺人的，殺炎氣暴羊.……」
「你可以將它們當成敵人，如果你連這樣的敵人都殺不了，或是殺得不滿意，那你就是廢物！」
中年人說完就走了，只剩下雲凡一個人發愣。
廢物，曾幾何時，他不就是別人眼裡的廢物嗎？
沒想到修鍊到現在，居然再次聽到了廢物兩個字。
他不是心高氣傲之人，但卻有傲骨，他自然不會用絕天劍和凌雲劍，就算是用了，估計也會遭到排斥。
他拿出一把普通的長劍，急速的揮舞起來。
雖然眼前是空氣，但是在他的眼裡，那裡就是有一隻炎氣暴羊。
剝皮、切肉、去內臟、骨肉分離、切骨、划肉團，雲凡按部就班，一絲不苟的開始練習。
他沒有使用神龍之氣，他不想被人當成廢物，好在他十年練劍也沒有真氣，換做別人早就瘋了。
時間就在雲凡不停的揮舞長劍中流逝，轉眼就過了一夜。
不使用真氣，即便他仙人境九重的魔身也感到極其疲憊。好在身上的傷逐漸痊癒，這才勉強支撐下來。
「吃早飯了！」
小酒的聲音響起，雲凡扭頭看去，只見小酒的跟前地上擺放著四罈子酒。
小酒指著酒罈子道：「這是你今天的早飯，吃不完就去打掃茅房。」
雲凡撇了撇嘴，又是打掃茅房，就不會換點新詞嗎？
大清早喝酒當早飯，還不如不吃呢。這要是喝了，還能幹別的事情嗎？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們老闆要求的，每頓四罈子酒，喝的完喝不完都得喝掉，不許醉。」
小酒昂著頭，一副領導的架勢，讓雲凡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真的是酒娘讓喝的，還是這個小丫頭想整他。
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命都保住了，喝酒總不會比死更痛苦吧！
伸手拿起一壇酒，拍開封泥仰頭就灌。
雲凡喝過回香樓的焚心酒，早就做好了準備，然而酒一入口，就像是冰塊般順著嗓子進入了肚子。
他感覺整個人都凍成了冰坨子，呼出的氣都如同白霧，身體被凍住，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痛苦。
「這什麼酒？」雲凡問道。
「嘻嘻，知道厲害了吧。這可是冰心酒，別告訴我你連我們回香樓這兩大名酒都不知道。」
小酒狡黠的看著雲凡，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彷彿早就想到了這個場景，強忍著笑意。
「冰心酒，焚心酒，倒是挺對稱的。可為什麼大清早的讓我喝冰心酒，就算是要喝，也該是喝焚心酒啊！」
雲凡大叫，清晨本來就冷，這個時候和冰心酒，這不是有意找不痛快嗎？
如果喝的是焚心酒，就算是被燒燒，那也比冰心酒舒坦多了。
「你問我？這我怎麼知道，反正是老闆讓你喝的。
對了，不僅要喝光，宰殺的活也不能耽擱。提前透露一下，你每天一共十六壇酒。
夜裡和早上是冰心酒，中午和晚上是焚心酒，沒有老闆的允許，你不能吃任何東西。偷吃可是要被罰的。」
小酒說完，很是開心，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只留下雲凡傻傻的站在原地。
不吃東西倒是沒有什麼，現在的他一個月不吃東西也不會死。
可這每天十六壇酒還真是夠嗆，最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冷的時候喝冰心酒，熱的時候喝焚心酒。
「還真是我的親姐姐啊，不把我折磨死不會停手啊！」
雲凡一想到酒娘的笑臉，只能再次拿起酒罈子朝嘴裡灌。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終於認我這個姐姐了，心情好，再加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