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何老將軍病逝

  石倩離開後，京城那些日子還算安定。


  王成林落網之後，謝家跟著倒台，陳白兩家和滄淩易結成了盟約。朝堂局勢依舊緊張，何蘇每日裏就在何婉雲那兒和何家幾處跑，不時也出去一趟，秦恭每日都是早出晚歸，白日裏何蘇基本上都沒有見過他。


  這些日何蘇基本都在風來宮裏用晚膳，何婉雲這些日子以來氣色好了很多，隻不過何蘇畢竟不是醫生，有些情況她也不敢輕易給何婉雲用藥，好在薑太醫傳了話回來，說太醫院有一位梁文紹，是前朝首席太醫之子，因為家裏親戚犯了事兒，受到連坐以致不能在太醫院任正式的職，但此人醫術絕對能夠信任。


  有梁文紹每日細心的照顧，何婉雲之前因為喝了白朱草的虧損也被補回了不少，何蘇每日就算不在宮裏也能放心很多。


  就是宮裏那幾個娘娘總是喜歡挑事兒，不是哭哭啼啼的要見皇上就是鬧著說某位娘娘不軌。


  轉眼年關將至，本就風詭雲變的京城更加忙碌。


  夜裏秦恭很晚才回來，帶了一身的疲累。何蘇早早在家準備好了晚飯，都是些開胃的，就是想讓秦恭多吃些。


  正吃著晚飯的時候，何家下人來報，說是何老將軍重病，著急要見何蘇和秦恭兩人。


  兩人當即先去了何府，好在恭王府裏何家不是很遠，兩人不到一刻鍾就出現在了何老爺子的房間。


  太醫比何蘇他們先到，已經在房裏候著了，何彥辰和何二叔都在屋子裏，一臉沉重，何老夫人則是在床邊坐著，早已哭成了淚人。


  “小蘇，你們兩個跟我出來一下。”


  何蘇進去的時候，何彥辰就把何蘇和秦恭叫出了房間，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蘇，你爺爺他可能不成了，前兩日隻是有些風寒，老爺子仗著自己身板子硬朗，死活不喝藥，我們拗不過他，心想過幾天也就好了，但今日晚膳的時候忽然就暈倒了，太醫說，太醫說……”


  何彥辰說到後麵有些哽咽，畢竟床上躺的也是他的父親。


  何蘇隻感覺腦中像是五雷轟頂了一樣，在聽完何彥辰的這句話之後，她兩隻耳朵一直嗡嗡叫，讓她什麽也聽不進去。


  “小蘇！”


  何蘇不顧一切重新進了屋子，站在何老爺子的床前，也隻能看到她的爺爺很安靜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還能看到胸膛在起伏，何蘇可能真的會忍不住痛哭。


  太醫看到何蘇來了，便退了下去，何彥辰在外麵和他說些什麽，何蘇隻伏在爺爺身上，係統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但是係統掃描的結果就是什麽事也沒有，除了心髒功能性衰竭。


  爺爺老了。


  爺爺一輩子征戰沙場，身上留下的各種傷病不少，年輕時不知道保護自己的身子，到老後這些都是受罪。


  風寒雖然是小事兒，但是何老爺子身子已經到了無法支撐的地步，這個時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他喪命。


  何蘇不敢相信地再次打開係統重新檢查了一遍，但是結果還是一樣。


  人老了後就怕這樣忽如其來的病症，何蘇找遍了係統的各種方法也沒有找到能夠救爺爺的辦法，那一瞬間，她全身上下隻剩下了無力。


  就在這時候，何老爺子忽然醒了過來，一家人很快匯聚在床前。


  太醫已經私下裏和何彥辰說了，有什麽需要說的就快交代了吧，可能也是回光返照了。


  “小蘇，小蘇……”


  何老爺子一醒過來就叫著何蘇，何蘇立馬撲到床前，握著爺爺的手：


  “爺爺，我在，我在。”


  “你，你不要哭，我們何家，何家滿門忠烈，寧可流血而死死……也不能流淚，記記住了……”


  許是真的沒力氣了，何老爺子這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何蘇以及何家一眾人也隻有紅著眼點頭。


  “婉……婉雲，回來來來……沒有？”


  皇宮到底要遠些，畢竟夜色已深，還有宮禁的限製，何婉雲來得自然得要遲些。


  “……”


  何蘇正要解釋，忽然聽得外麵的素禾姑姑大喊：


  “回來了！大姑娘回來了”


  何婉雲一路風塵仆仆，她一得到消息就匆匆忙忙的往何家趕，就怕遲了讓大家都遺憾。


  “姐姐，快些，爺爺正叫你呢！”


  何蘇連忙招手，示意何婉雲快快過去。


  何婉雲匆忙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侍衛卻也遮遮掩掩的進來，秦恭和這個侍衛對視一眼後，又很快把頭低下。


  一屋子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何老爺子那兒，除了秦恭外，沒人注意到有一個侍衛裝扮的人也站在屋子裏。


  何婉雲一到便跟著撲在床前，何老爺子很努力的把何蘇和何婉雲的手放在一起，艱難開口道：

  “你們，你們兩個要好好的，老爺子我，我征戰沙場多少年，如今……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是是你們，婉婉，你雖貴為皇後，但這個位置不是那麽好坐，你要……要小心了再小心……”


  “是，爺爺，我知道，婉婉知道。”


  何婉雲也是泣不成聲，淚流滿麵的答應。


  “老爺子，老爺子我這輩子殺過奸賊，屠過走狗，無憾了，今日走了也是解脫，你們，你們不許再哭了！”


  說罷，老爺子就慢慢合上了眼，一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流出。


  “爺爺！”


  “爹！”


  “老頭子！”


  一會兒的時間裏，何家的這間屋子裏哭聲一片，何蘇和何婉雲更是幾度暈厥。


  ……


  何彥辰發現滄淩楓也在屋子裏跪著的時候嚇了一跳，但是滄淩楓即使阻止了他，低聲道：

  “今日沒有帝王，我不過是一個盡孝的孫女婿罷了。”


  因為何老爺子是急症突然離去，家中很多東西都沒有齊備，匆匆忙忙裏何彥辰也沒空理會滄淩楓，滄淩楓今日偷偷混出來也知道自己身份不能暴露，因此走路、行事都小心翼翼。


  到後麵，何婉雲被素禾姑姑強行攙扶出去，滄淩楓礙於現在侍衛的身份，隻好讓素禾代勞，自己默默跟在她的身後。畢竟她還有孕在身，不能過於悲傷。


  而何蘇，到後麵入殮的時候，也是被秦恭強行帶走，哭得連路走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