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午餐會議
“這是我的公司，我當然在這裏。”北溟說。
“你一直都在公司？沒出去過？”
北溟點了點頭，不知她所言何意。
“今天早上我有國際視頻會議，怎麽可能出去。”
蘇冉冉聽完這句話，扭頭就跑。
糟糕！
言言沒有跟北溟在一起，那她會去哪兒？
北溟看見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慌裏慌張跑出了公司，覺得有些奇怪。
他剛想跟上去，夜生叫住了他：“總裁，咱們還有午餐會，司機已經在門口了。”
他隻得止住了腳步。
不知為何，看到蘇冉冉的背影，他心裏總有種異樣的不安感。
現在已經到了連工作時間，都開始忍不住在意她了嗎？
北溟輕輕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什麽好跡象，得改。
……
蘇冉冉出了北氏集團大樓之後，立刻撥號給言言的電話手表。
電話響了好久才通，但接起的聲音是個成年女聲，並不是言言。
“你是誰？”
“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嗎？蘇小姐。”
蘇冉冉心中一沉，竟然是楚安琪！
“楚小姐，你怎麽會有我女兒的電話？你把她怎麽了？”
楚安琪看了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蘇言言一眼，冷笑：“你放心，她那麽可愛，嘴巴又甜，我怎麽舍得傷害她呢？我隻是想讓她睡一覺罷了。”
“楚安琪！你放了言言！你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傷害她！”
“我當然是衝你來的，不然我綁架你女兒做什麽？”
蘇冉冉站在路邊，恐懼得瑟瑟發抖。
要是言言遇到了什麽不測……她不敢去想那後果。
“楚安琪，你想要我做什麽？我全部都照辦。”
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使自己保持著鎮定。
楚安琪張揚地笑了起來：“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
五星級酒店。
北溟和合作商的午餐會議，按理說顧陌塵作為合作方之一，也會列席。
向來守時的他，今天居然遲到了差不多半小時之久。
而他進包廂的時候，身邊除了秘書助理，竟還跟了一個女伴。
那女伴便是蘇冉冉。
看見是她，北溟立刻直了眼睛。
而蘇冉冉仿若根本就不認識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蘇冉冉的眼睛，似乎有些紅。
顧陌塵主動挽起了她的手，向包廂裏的諸位合作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遇上了堵車耽擱了，我先自罰三杯。”
他端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蘇冉冉卻製止了他。
“你的胃不好，空腹飲酒傷身，可別亂來。”
顧陌塵溫文而笑：“好，都聽你的。”
幾個合作商見此，都笑了起來：“顧總有佳人在側，遲到也是情有可原嘛。”
說罷，哄堂大笑。
而北溟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蘇冉冉雖然坐在離他隔著好幾個位置的地方，依然能感受到那道陰鷙的目光利劍般穿過重重人影，刺在她的身上。
然而，她別無選擇。
隻能咬緊了牙關，露出一張純良無害的笑臉。
“北總裁似乎不大高興？怎麽，是陳總這邊提出的簽約意向你不滿意了？”顧陌塵主動對北溟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那位“陳總”的臉色僵了僵。
北溟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與冷冽，竟直接說：“我看顧總是不打算與北氏集團做生意了。”
“北總裁，您這是什麽意思？”身邊的合作商問。
他根本就不搭理其他人，隻冷冷對顧陌塵說：“我公司的員工，在飯局上做你的女伴，顧總還真是好手筆。”
顧陌塵輕笑：“既是飯局，我帶個女伴來也不算過分吧，陳總不是還帶了夫人過來嗎？北總裁這話就太見外了。公事歸公事，私事是私事，北總裁管理著這麽大的集團，難道連這點都分不清嗎？”
“那我們這次午餐會，你覺得是公事還是私事？”
“談判是公，吃飯是私。”
顧陌塵唇角噙著笑，將剝好的蝦放進蘇冉冉的碗裏。
蘇冉冉嬌羞地抬起頭，衝他淺淺一笑。
這樣的笑容，充滿了小女生的嬌怯與溫柔，她從未對北溟有過。
北溟直接站了起來，邁步離開。
“北總裁！您這是……”
合作商見人直接走了，不禁氣急。
能跟北氏集團合作，那是他們爭取了多久才得到的機會，現在看來全都要泡湯了。
而顧陌塵作為第三方合作代表，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依舊不緊不慢地給蘇冉冉剝著蝦。
犧牲一個小小的合作項目，要是能挽回心愛女人的心，那實在是太劃算的買賣。
隻不過，她一隻蝦都沒有吃。
在北溟離開了之後，他清楚地看見，蘇冉冉幾乎是立刻就紅了眼眶。
“你沒事吧？”他輕聲問她。
“沒事。”
她緊緊咬著牙關，努力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顧陌塵幽幽歎了口氣，沒有追問她。
他不知道蘇冉冉突然來找她是為了什麽，也不知道為何她會要求他帶著她來飯局。
一開始，他隻欣喜於蘇冉冉終於肯回心轉意。
但現在看來，一定是她和北溟之間發生了什麽。
“冉冉，隻要你不再怨恨我，不再遠離我，被你利用一次也沒有關係。”顧陌塵的聲音依舊很溫柔。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站了起來，匆匆往外走去。
再走慢一步，隻怕眼淚就要滴進麵前的餐盤裏了。
為了言言，她必須什麽事都要做到。
蘇冉冉才剛走進洗手間，就被一隻大手拉了過去。
那手的力道很大，將她死死按在了洗手池旁邊的牆壁上。
“啪嗒”一聲，門被上了鎖。
“北溟，你做什麽？”她心頭一顫。
北溟瞳孔如墨，眼底有怒火燃燒。
不知為何，看到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她的心裏反而平靜了下來。
“你放開我。”她冷靜地說。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解釋？”
“解釋什麽？”
“蘇冉冉，究竟是你在騙我，還是你原本就是這樣七竅玲瓏的女人？”
北溟捏著她的下頜骨，猛力往上一抬，迫使她不得不和他目光對視。
“你說得對，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她慘笑起來，“你不知道嗎？我和顧陌塵彼此都是初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即使這麽多年過去，我還是喜歡他。”
“你在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