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都給我去死
“我從未與你搶過他,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蘇冉冉極力為自己辯護著。
“你放屁!”
“蘇豔,你有沒有想過,殺了我,顧陌塵隻會更恨你,更加厭惡你?”
蘇豔已經完全瘋了,她根本就聽不見蘇冉冉的聲音,隻淒厲喊著:“我早就已經回不了頭了!蘇冉冉,你給我去地府裏說教吧!”
“你要殺我就趕緊動手,何必在這裏跟我廢話?”蘇冉冉咬著牙說。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指望蘇豔這個瘋女人會大發慈悲放了自己,隻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痛快,少受點折磨。
蘇豔卻哈哈大笑起來:“你想現在就死?我偏不讓你死得痛快!我要一刀一刀地折磨你,看你痛楚無比地淒慘死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匕首在她的胸前劃過薄薄的一刀,痛得她躬起了身子。
蘇豔笑得愈發恣意張狂:“你求我,或許我還能大發慈悲少劃你幾刀。”
“你——做——夢!”
蘇冉冉咬緊了牙關,愣是連呻吟聲都不曾發出。
“好啊,骨頭夠硬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
蘇豔索性揪住了她的頭發,按著她的頭往一邊的遊泳池裏浸去。
她臉上套著麻袋,什麽都看不見,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她完全無法呼吸,嗆了好幾口水。
“求我啊!你就算求我,我也不會放了你!哈哈哈哈哈……”
蘇豔的聲音癲狂如同從地獄當中來,發出陰森鬼魅的笑聲。
蘇冉冉拚命想要抬起頭,卻被她按得更往下,幾乎已經窒息。
難道就這樣死去嗎?
溺水的無力感蔓延開來,她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似乎十分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自己已經這樣死過一次了——
“住手!”
就在這時,遊泳館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北溟衝了進來。
“來得可真快。”蘇豔衝身邊那兩個打手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立刻就迎了上去,與北溟混戰在一起。
“蘇冉冉,你運氣可真好,原本還想跟你好好玩玩,現在有人打擾,我就提前送你上路吧。”蘇豔冷笑一聲,重新舉起了手裏的匕首。
“冉冉!”北溟見勢不對,驚呼一聲。
可他被那兩個打手絆住,想衝過去也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他奪下其中一個打手手裏的棍子,甩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蘇豔的手腕上,她痛得鬆了手。
北溟一腳踹翻了另一個打手,撲上前來。
蘇豔趕緊拾起了匕首,又一次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北溟!你再過來一步,蘇冉冉就沒命了!”
他立時止步。
那兩名打手不是他的對手,此時此刻已經被重拳打得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
“你放了她。”北溟不敢再往前走。
“放了她?你做夢。”蘇豔獰笑著,匕首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醒目紅痕。
蘇冉冉大聲咳嗽著,由於嗆了太多口水,她完全無法正常呼吸。
臉上被麻袋罩著什麽都看不見,腦子裏卻閃過一些似是而非的畫麵。
她仿佛看見了北溟,還有言言和洛辰,甚至是顧陌塵和蘇豔——
那些人和事雪花般紛至遝來,在她腦子裏散成一團亂麻的拚圖。
“我真是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好,讓你和陌塵都對她神魂顛倒。”蘇豔冷哼了一聲。
“她當然處處都比你好。”北溟語聲寒冰,“蘇豔我警告你,你若敢傷她分毫,我讓你蘇家滿門給她陪葬!”
“我蘇家的滿門,也是蘇冉冉的滿門,你要殺就殺啊!”
蘇豔得意地哈哈大笑。
“蘇家出了你這樣的敗類,還真是上行下效。”蘇冉冉突然冷冷道,“我的好妹妹,你知不知道曆來電視劇裏的反派,都是死於話多?”
或許是嗆了水的緣故,蘇冉冉此時的語聲與方才大不相同。
“你說什麽?”
“其實當初,顧陌塵也曾真心願意跟你結婚,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負責。是你自己作惡多端,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才讓他對你徹底失望,與我無關。”
“要不是你回來了,他怎麽會離開我?蘇冉冉,這一切都怪你!”
“他那時已經準備好了求婚戒指,可你偏偏隻顧著跟我作對,你怪得了誰?”蘇冉冉冷哂道。
“這不可能!”
聽到這樣的話,蘇豔完全不能置信,拚命搖著頭,手裏的匕首也鬆了一分。
北溟瞧準了時機,一個滑步突然衝上前去,劈手奪下了蘇豔手裏的匕首,扔入水中。
蘇豔猶在搖頭,步步後退:“這不可能!陌塵他怎麽可能……”
北溟將蘇冉冉抱在懷裏,趕緊去解她的頭套和繩索。
“冉冉,沒事了。”
突然,蘇豔向他們倆橫衝過來。
誰也沒有料到,她身上居然還藏著第二把匕首!
“小心!”
北溟眼見躲閃不及,隻好將蘇冉冉往旁邊一推,自己生挨了那一刀!
刀沒入後背,他悶哼一聲,往前栽倒下去。
前麵,是遊泳館裏的一池清水。
蘇冉冉摘下頭上的麻袋之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北溟的身軀撲入泳池當中,濺起了巨大浪花。
“北溟!”
她伸手去抓,卻隻抓了個空。
血在他身旁炸開一大團殷紅,染紅了一池的水,也將她麵前的世界浸潤得一片鮮紅。
她大叫著,撲進水裏去抱住他。
岸上,蘇豔哈哈大笑。
“都去死吧!哈哈哈哈……都去死!”
夜生和顧陌塵一直帶著人分散在學校裏地毯式搜索,這時候才姍姍來遲,趕緊衝過來製住了蘇豔和她那兩個手下。
遊泳池中,北溟雙目緊閉,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麵色就變得青紫蒼白。
“北溟!北溟你別嚇我……”
無論怎樣都喚不醒他,反倒是她自己過於焦急,在池子裏又嗆了兩口水。
“冉冉,把手給我!”
顧陌塵趕緊跳下池中,幫著蘇冉冉把北溟給扶上了岸。
好不容易摸到岸邊,她眼前天旋地轉,轟然倒地——
……
這似乎又是一個漫長的夢。
她在夢裏是溺死的羔羊,無論如何掙紮都抓不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個從前在夢裏怎麽都看不見臉的男人,此時此刻終於有了輪廓。
如果可以,她隻想要做一個庸俗的被保護者,每天都笑得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