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野心勃勃的女人
他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後在搜索引擎當中輸入了“北溟”這兩個字。
“我雖然失憶,但還不是傻子,會自己上網找東西。”
北溟指著網頁上搜索出來的不計其數的內容,冷冷道:“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但是我早就查到了,我是北氏集團的總裁,也是北家長子,一年前在我的婚禮當日,遭遇意外火災喪生。而我的妻子,就是現在北氏集團的代執行總裁蘇冉冉,也就是我那天在酒會外碰見的女人。”
淩希希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北溟畢竟是個商界知名人士,網上關於他的新聞數不勝數,照片也有許多,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她唯一能夠隱瞞的,就是蘇冉冉和他的真實關係。
“對,沒錯,你就是北氏集團的總裁。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那場火災之後,你就什麽都沒有了。”淩希希鎮定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天是你結婚的大喜日子,可是你要娶的女人卻不是我。我很傷心,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你家門口,本來是想跟過去道個別的,卻沒想到,看見了裏麵冒出了滾滾濃煙。”
“然後呢?”
“然後我發現你被困在火場裏麵了,我立刻進去救你,也是我運氣好,竟然真的把半昏迷狀態的你給拖了出來。我看見了縱火的人,知道如果你還活著,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於是把你悄悄帶走了。”
北溟皺起了沒:“那為什麽新聞裏都說,發現了我的遺體?”
“那是你家司機的,我當時趕到的時候,看見司機倒在車裏,想必是縱火者先殺了他滅口,再潛入了你家。正好你倆身形相仿,我就給你們換了衣服,來了個李代桃僵。”
淩希希說這些話時,沒有絲毫遲疑,不像是在說假話。
她也的確說的是真的,當時她目睹了北清洮縱火,也目睹了北溟奮不顧身地進去救那兩個孩子。
隻不過,接下來的話,就全是假話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很久之前告訴過你,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要殺你?”
“那個人是誰?”
淩希希指著電腦屏幕上一張他和蘇冉冉被媒體拍到的合照,“就是她,蘇冉冉!”
北溟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對她一片深情,可她卻隻想踩著你上位!她甚至在你假死之後,偽造了遺囑,撇開了北家所有人,自己當了北氏集團的執行總裁!這份心機、這份盤算,哪裏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你是說……蘇冉冉在新婚之日,設計害我?就為了拿到北家的家產?”
“她一個人當然做不到,自然是有人幫她。事實上,她那麽著急殺你,也是因為害怕奸情敗露,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先下手為強。”
北溟連連後退,跌坐在沙發上。
這故事太過離奇,他完全無法置信。
可是,淩希希說得信誓旦旦,似乎完全無法反駁。
“你想啊,北家又不止你一個兒子,為什麽蘇冉冉一個外姓人,能夠躍過北清洮坐上代總裁的位置?”淩希希繼續添油加火。
“為什麽?”
“因為她的奸夫,是顧氏集團的大公子,顧陌塵!”
北溟眼神一凜。
顧陌塵——這個名字,他也在網上看到過。
關於他和蘇冉冉之間的流言,數不勝數。
許多八卦小報都在傳,他和蘇冉冉之間有舊情難斷,兩個人不但時常見麵,還聯手做生意,關係緊密。
火災事故不過才一年的時間,而顧陌塵和蘇冉冉在以為他死了之後不到一個月,就勾搭在一起了。
看來,淩希希所言非虛。
但是,他依舊不願相信。
“不,如果蘇冉冉是如你所說野心勃勃貪慕虛榮的女人,她為什麽不直接嫁給顧陌塵?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危險來算計我?”
淩希希立刻回答:“顧家哪有北家那麽雄厚的資產?做顧家的大少奶奶,又哪裏有北氏集團一把手的位置來得風光?”
“可是……”
淩希希一把抱住了他:“北溟,我一直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奸詐狡猾了,我害怕你要是貿然向他們複仇,會再一次遭遇危險。這一年來我雖然有些事瞞著你,但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北溟一時無言。
剛才說的那些事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大,他一時還轉不過彎來去思索其他。
那兩次遇見蘇冉冉,他雖然不記得自己從前跟她有過什麽關係,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撲麵而來。
而且,他也親眼看到了,蘇冉冉和顧陌塵的確十分親近……
淩希希今天說的話,他不能不相信。
“所以,是她在新婚之日和奸夫一起設計陷害我,要我葬身火場,謀奪了全部家產?”
“是啊,若非如此,我又何必那麽害怕,不想讓你回國?”
淩希希擠出兩滴熱淚,將他抱得更緊。
“北溟,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去找她,你就和我一起去國外,咱們逃得遠遠的,讓那些壞人再也找不到我們,好不好?”
北溟搖了搖頭,推開了她的手臂。
“不,我不去國外。”
“為什麽?留在這裏會很危險的!萬一他們發現了你還活著……”
“我原本就活著!”北溟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仿若煉獄裏浸淫著的惡鬼,眼神裏散發出絲絲寒意。
“北溟,我不想讓你以身試險。”淩希希哭得愈發梨花帶雨。
然而,北溟卻更堅定了想法:“既然我沒有死成,那就要好好活著,把應該屬於我的一切,都一點一點奪回來!”
淩希希繼續哭著,低下頭時卻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北清洮說得果然沒錯,以北溟的性子,一味瞞著他隻會適得其反。
越不讓他做什麽,他就越要做什麽。
離開酒店的房間之後,淩希希立刻就擦幹淨了眼淚,昂首冷笑。
走廊的角落裏忽然伸出一隻手來,猛地一拉,便把她拉進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北清洮將她按在牆上,離得極近,連呼吸都噴在她的臉上。
這個女人剛剛哭紅了眼睛,淚痕未幹,愈發顯得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