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是你想殺我
“北溟,你沒事吧?”淩希希焦急地扶著他。
“沒事。”
他捂著自己的胳膊,幸好那輛摩托車被淩希希的汽車阻了一阻,沒有正麵直接撞到自己身上,否則他這會兒恐怕命都沒了,哪裏是傷了胳膊這麽簡單。
“你怎麽在這兒?”他問。
“我父親就在隔壁的法院上班,所以恰巧路過了。”
淩希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被眼裏真切的焦急擔憂所掩蓋。
他吃力地站起來,望著肇事者跑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淩希希說完這話,看見自己那輛車已經撞在欄杆上了,幸好剛才她車速不算快,所以自己沒有傷到。
“多謝你救我一命,倒是害得你損失了車子。”北溟說。
“車子壞得也不嚴重,倒是你——究竟是什麽人想要殺你?”
北溟沉吟不語。
兩天前的記者發布會把他還活著的消息公之於眾,他沒有從前的記憶,不知自己以前得罪過誰,自然也猜不準殺手。
隻不過……
“你今天會來這裏,有幾個人知道?”淩希希忽然問道。
“你懷疑誰?”
“我不敢說。”淩希希撅了噘嘴。
“你覺得,是蘇冉冉。”
“這可是你自己猜的,不是我要汙蔑她啊!”
北溟眼底驟然一冷。
他想起那天北清洮陰陽怪氣的話語,什麽“一勞永逸”,什麽“千萬小心”,字字句句都針對蘇冉冉。
的確,他若現在死了,那北家的一切就還都是蘇冉冉的,她在外人麵前做了一場高風亮節的戲,還能博一個賢妻良母的好名聲。
“真的是她嗎?”
淩希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北溟忽然疾步就走,她連忙呼喊:“你去哪兒?我先送你去醫院!”
……
醫院。
蘇冉冉正在老爺子的病房裏,親自伺候了他吃完藥,沉沉睡去。
北清洮突然走了進來,笑道:“喲,來得真不巧,嫂子你也在。”
“跟不巧的是,老爺子睡了,你要表演孝心他也看不見。”
蘇冉冉早已同北清洮撕破臉皮,也就不跟他演這表麵上的戲。
北清洮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就先出去溜達一圈,等老爺子醒了,嫂子你可一定得告訴他我來過,而且很關心他啊。”
蘇冉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他走到門口,突然又折返回來。
“我聽說,今天律師會交接好你和我大哥的股權轉讓協議。”
蘇冉冉冷冷道:“你消息倒是靈通。”
“事關嫂子和大哥,我當然要靈通一點。”北清洮靠在門口,語氣清輕佻,“嫂子,你也真是挺大方的,北溟突然發難,連顧陌塵都替你憤憤不平,你倒是還忙著幫他數錢。”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北溟從前那麽大方,連整個北氏集團都傾囊相贈,如今卻要把一切都收回去,什麽都不給你留下?”
“你想說什麽?”
北清洮見蘇冉冉油鹽不進,唉聲歎了口氣:“嫂子啊,我可真替你不值。殫精竭慮守著家族企業等他回來,他卻要拿走你的一切去獻佳人。”
蘇冉冉聽得不耐煩,這小子一貫最愛挑撥離間,這一年裏本事更是進長,她從來都是無視。
“你要是再說廢話吵醒了老爺子,別怪我將你打出去。”
“老爺子的藥有鎮定安眠的作用,他醒不了。嫂子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北溟之前明明沒有死,卻整整一年都沒回來,現在突然回來了?”
“北清洮,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嫂子與其同我發脾氣,不如好好去查一查,你的結婚戒指,如今到底在哪裏。”
蘇冉冉一愣。
結婚戒指?北清洮是怎麽知道的?
“你給我滾出去,少在這裏扇耳旁風。”
蘇冉冉直接按了護士鈴,請醫護人員把北清洮給轟了出去。
那家夥走了以後,她越想越覺得有些蹊蹺。
連北溟都不知道去了哪裏的戒指,北清洮如何能得知?
她百思不得其解。
北溟來到醫院的時候,看見蘇冉冉正在老爺子的病床前,拿熱毛巾細心擦拭著他的手和臉頰。
這原本該是家裏傭人做的事情,她卻事事親力親為,每日裏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又要照顧兩個孩子,還要照顧老爺子。
這幾天北溟都看在眼裏,有時候不禁要懷疑,這女人的一天是有四十八個小時,精力永遠都用不完。
又或者,她隻是在演一出戲給他看。
可是……
胳膊上的擦傷隱隱作痛,他捂著胳膊,走進病房。
“這個時間,你怎麽來了?”蘇冉冉趕緊放下了毛巾,迎向他。
在看清他的模樣之後,她頓時愣住:“你怎麽了?”
“出了車禍。”
蘇冉冉見他一直捂著胳膊,嚇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麽出了車禍?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北溟眸沉似水,冷漠地推開了她。
“除了胳膊還傷到哪裏了?這是怎麽回事?”蘇冉冉語氣裏的焦急與關切顯而易見。
他卻覺得厭惡。
“蘇冉冉,你能不能不要再裝了?”
她一愣,來不及細想,就看見了他指縫間流出的鮮血。
“你先別廢話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傷得很重?護士小姐,請過來一下!”
蘇冉冉手忙腳亂地叫來了醫生和護士,把他扶到了外科診室裏去處理傷口。
北溟傷得並不算太重,沒有傷到筋骨,隻是胳膊上破了一大片,膝蓋和腰上也有淤青。
蘇冉冉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給他上藥,她卻什麽忙都幫不上,難過得幾乎落下淚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嗎?”
聽著他語氣裏的冷冽,她不寒而栗。
北溟抬起頭直視她的雙眸,唇角還噙著冷笑:“蘇冉冉,收起你的虛偽假意,如今我已經回來了,你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你什麽意思?”
醫生和護士處理完了他的傷口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北溟站了起來,眼中冷意更甚。
她忽然覺得害怕,步步後退,直到被逼入牆角,無路可退。
“北溟,你到底怎麽了?”
“車禍,有人要殺我,你裝什麽傻?”
他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手指捏得咯咯作響,蘇冉冉強忍著疼痛,臉色早已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