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進退不得
作為戰爭唯一的載體，戰場就是滿足雙方甚至三方、無數方進行生死對決的最佳場所，在這裡，沒有假惺惺的善良，也沒有所謂的仁慈，更看不見只有聖女婊才崇尚的真善美。因為戰場只有你死我活，任何多餘的東西都會成為你生存的最大阻礙！
一個註定容納無數屍體與鮮血的地方，不需要歡聲笑語，也不容許嬉皮笑臉，不管是誰，都需要嚴肅的對待這裡，因為你想活著！
福建陸軍第五師，一直從五月十七日上午八點等到了下午三點，曹錕的中央陸軍第三師和蕭耀南的直隸第三混成旅才姍姍來遲。
而且，他們就在小毛河不遠的一處山坡處紮營，止步不前，這就讓無時無刻關注著他們的福建陸軍第五師很氣啦！
其實怨不得曹錕和蕭耀南！這完全是因為福建陸軍自己造成的，在出兵前，沒有一個人會在意所謂的福建陸軍，因為就連桂系那種殘兵都能牽制住他們，甚至即將拿下重兵防守的桂林。
也正因為如此，坐山觀虎鬥的曹錕才會毅然出兵，甚至拿下了無人防守的南雄。
沒想到一切都是浮雲，桂系的強大隻是表面的，也就騙騙他們這種傻子。
真實的情況是桂林只有三萬五千人，對決六萬桂軍，還不弱下風，可見其強大。
由此不難知道桂系的心思，陸榮廷做出猛烈進攻的架勢，只是為了誘騙北洋軍過來吸引福建陸軍的注意力，然後趁機脫身。
可是福建陸軍的招子很亮呀！打得夠狠，硬生生用三萬啃掉了六萬桂軍，鄙人不知道，曹錕還會不知道呀！其實攻打桂林的那部分才是桂系的中堅力量，湖南一戰，北洋軍雖然是連戰連捷，不過消滅的都是護法湘軍那群菜雞，桂系連皮都沒傷到。
老奸巨滑的陸榮廷更是早早的將主力撤到了湖南最南部的永州，不然曹錕就是能贏也得崩斷滿口的牙。
但是就是他都視為大敵的桂軍愣是被福建陸軍以二分之一的人全殲，這可不是簡單的以弱勝強，古代的以弱勝強是什麼回事呢？要麼就是彈盡糧絕，要麼就是異地作戰、士氣不穩，再就是主將無能、累及三軍。
可這些情況跟桂系完全不搭邊，六萬桂軍可是彙集了桂系十幾年的積攢，陸榮廷更是在湖南之戰開始時，就在江華建了一個後勤基地，裡面囤積的武器彈藥夠他打半年的。
至於士氣的話，桂林可是廣西的地盤，在自己家鄉打仗還有什麼不滿嗎？
論將領的話，桂系能夠雄踞東南，橫跨兩廣，靠得不就是人才眾多呀！
其實這些原因也跟桂系覆滅的真相差不多，本來桂系如果跟國內其它勢力對決的話，武器彈藥是肯定夠的，但是跟福建陸軍，那就呵呵了，福建陸軍的火力就是現階段的美國陸軍都比不上，如果不想被打，那就只能還擊。最好的證明就是，開戰第一天，桂系與福建陸軍進行炮戰，一個上午，損失了大部分火炮。
更何況，福建陸軍為了獲得桂林之戰的徹底勝利，不惜動用燃燒彈、子母彈、彈簧彈珠地雷、倒鉤鐵絲網，這種有傷天和的武器。直接用人家地獄來教桂系士兵重新做人，這種環境之下，桂軍還能保持士氣嗎？那就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是，就在桂系精疲力盡，並且試圖脫逃的時候，福建陸軍偷偷派出了大批部隊，將他們團團包圍，迫使他們投降。
曹錕自然不知道內情，他們收到的消息就是桂系被桂林守軍全殲，然後瞬間把他們佔領南雄的喜悅仍在一邊。
看似北洋軍絲毫不懼，諧美出遊，甚至悠閑的觀光，幾瀟洒呦！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北洋軍用來掩飾內心倉惶的花招。
原本他們並不講南雄城外徘徊著的福建軍隊放在心上，所以每日尋歡作樂，愜意至極，就連南雄城外火車站被奪了也不在意。
但是自從桂系被全殲的消息傳來之後，他們就不得不收起歡聲笑語，漏出的不過是謹慎。
並且知道南雄火車站內，都是源源不斷下車的福建士兵，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那裡，試圖阻止他們的行動。
但是剛出城就收到探子來報，黎口已經有部分福建陸軍在修建防線，看樣子是想跟他們打一場打仗。
現在敵暗我明，北洋軍的底子，全國軍閥部隊都知道，但是福建陸軍藏得極深，僅僅露出的那點皮毛就足夠令人發毛，曹錕並不想貿然接戰。
既然已經出城，再回去的話，被人知道了，豈不說北洋軍未戰先怯，所以他們現在進退不得。
沒辦法，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好故作瀟洒，慢悠悠的向黎口前進，暗地則命令士兵嚴加防範。
等到了小毛河邊，不遠處的這個小山坡，距離消息中的福建陸軍陣地已經很近了，這事容不得他們馬虎，於是原地設置防禦，準備觀望一下再決定後續事宜。
中央陸軍第三師指揮部內，師長曹錕和參謀長鄧為先兩人，加上直隸第三混成旅師長蕭耀南和參謀長黃振兩人，開始研究戰況了。
「蕭老弟，你給老哥我說一句實話，這福建陸軍，真的有那麼強大嗎？如果他們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大的話，那這仗還用打嗎？我們這三萬來人，也就是是他們一個師的規模，還不夠福建陸軍一口吃掉的啊！」曹錕愁眉苦臉的說道。
其實他剛開始以為這是件美差，甚至得到桂系即將打下桂林的消息時，覺得率軍南下作戰是一份好差事。
但是拿下南雄之後，突然傳來桂系全軍覆沒的消息，特別是在南雄，得到了越來越多福建陸軍在江西的消息，更是讓他心驚肉跳，深怕步上了桂系的後塵。
本來是想撤退的，可福建陸軍沒給機會，在他南雄的同一時間將後路全部斷了，就連城外都徘徊著人家的部隊。
所以就連福建陸軍的王牌第三師佔據了南雄火車站，他也不敢出去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