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意外出現
出租房內，蘇浪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化名李季的德魯法神。他原本以為這家夥即便再不濟，總要帶幾件寶貝下來換點錢財，沒成想，這家夥除了帶了一枚黑色的指環，兜裏比光頭還幹淨。更讓蘇浪鬱悶的，是這家夥比豬都能吃。才過了一周的時間，都快給他吃窮了。
蘇浪撓了撓頭，“我光頭佬，好歹你也是上界的神靈，總不能就這麽白吃白喝吧。”
李季已經吃了四包方便麵了，意猶未盡的看著蘇浪，“蘇浪，與神對話請放尊重一些，我現在叫李季，不叫光頭佬。現如今我隻剩下了一成神力，與凡夫俗體沒什麽差別，不填飽肚子連最後的神力都無法動用。”
“臥槽，你們上界還要不要臉。老子現在絕對懷疑，你那位先知老大根本就是把你當累贅甩給了我。大哥啊，我也是窮苦之人，要吃大戶你找陌卿去，她家可是大富豪。奶奶滴，總不能逼著老子帶著個神去劫道吧。”
蘇浪鬱悶的拿出新買的手機，準備看看卡裏還有多少存糧。當看到網上銀行顯示還有三位數的存款，蘇浪心都涼了。他已經約了對麵那女孩明晚一起吃飯，好不容易答應下來，總不能帶人家去吃頓麻辣燙吧。
蘇浪歎息了一聲，沒想到堂堂挽救下蒼生的大英雄，居然還要為了生活而苦惱。看樣子，得找份工作來撐起兩人的費用。雖可以動用異術弄到不義之財，但經曆了百年的修心，蘇浪總不能真的去幹那些違背道義之事。更何況，現在還沒有把他們逼到絕路。
看著蘇浪煩悶的走進臥室，李季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蘇浪這家夥肯定又在手機上撩撥陌卿去了。
李季來到陽台看著窗外夜空，臉上露出些許寂落之色。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第四空間，甚至，很有可能永遠也回不到他的世界。
李季輕輕抬起了右手，看著食指之上黑色的指環，這可是第四空間主神賜予他的神器。此神器不但可以在動用神力之時遮蔽地規則，更可以幫他探測到主神的意念波動。一旦主神的意念破界而來，神器可以立即鎖定方位幫他追蹤下去。但李季也明白，主神的意念魂種非同可，他不知道有沒有能力完成先知的使命。
次日傍晚，蘇浪西裝革履，梳理了一個頗為潮流的發型。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蘇浪看著對麵陽台拿起了手機。那女孩名叫靳瑤，經過這些日子的攀談，蘇浪才知道她居然今年才大學畢業。
“靳瑤，準備好了嗎？要不要去你樓下等你。”
“蘇哥，不用了，我們還是在區外見麵吧。”
蘇浪明白靳瑤這是為了避嫌，區裏的保安都認識蘇浪，萬一傳出緋聞落到那位土大款的耳朵裏，對他們二人也會造成誤解。
“那行，咱們就在區外的超市門口見麵。”
掛斷電話，蘇浪得意的吹著口哨。李季卻撇著嘴哼了一聲，“臭子，在光幕流年之中你不是很癡情嗎，怎麽一回來就變了？”
蘇浪整理著西裝，貌似高深的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百年的時光，讓我勘破了一絲時空奧義，卻始終破不了這個情字。卿卿是我心頭的情種，本帥哥當然要心的守護它開花結果。這瑤瑤呢，她隻是個苦命的女孩，所以我要度她脫離苦海。”
李季罵道，“操，這麽不要臉的事你都能得如此正義，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滋生出了魔念。”
蘇浪白了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以後見到卿卿不許亂。否則，連方便麵你都別想吃飽。”
蘇浪完，哪顧得上跟無聊的李季鬥嘴，屁顛屁顛向樓下跑去。
兩個人在區外見了麵，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趕緊上了出租車。第一次約人家出來，蘇浪當然要表現的大方一些，專門去了他們三寧市最有品味的一家西餐廳。因為蘇浪在靳瑤家幹活的時候聊起過她愛吃西餐，這也是為了投其所好。
聽著悅耳的音樂，看著恭敬而文雅的服務生，蘇浪大度的道，“靳瑤，想吃什麽隨便點，至少也得四個菜。”
服務生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絲的鄙視，靳瑤笑了笑也沒客氣，按照她的喜好點了兩份西餐。靳瑤看出蘇浪可能是第一次吃西餐，幹脆連他的也點了出來。
點完餐，服務生恭敬的問道，“先生女士需要點什麽酒水？”
靳瑤看了看蘇浪，“吃西餐還是品點紅酒吧，來一瓶波爾多幹紅就好。”
蘇浪裝著很老道的樣子點了點頭，但是偷偷瞟了一眼靳瑤所點的價格，蘇浪心裏麵直打鼓。好在卡裏的錢，應該還能應付這餐飯。就在蘇浪裝模作樣與靳瑤準備談人生理想之時，服務生再次走了過來。
“先生，不好意思，那邊有位客人是您的朋友，要把餐費算在您的賬上，他也點了同樣的一份西餐。”
“什麽？”
蘇浪順著服務生手指的方向看去，隻一眼，蘇浪立馬氣的肝都疼。晃著大腦袋的李季，正笑眯眯的對他擺著手。
蘇浪強壓著怒火，溫和的對靳瑤道，“靳瑤，遇到了一個朋友，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靳瑤溫柔的點了點頭，蘇浪麵帶微笑整了整西裝，但是一轉身，整個表情都猙獰起來。
蘇浪走到李季的桌旁，壓著聲音威脅道，“死光頭，學會跟蹤了是吧，這是你吃的地方嗎。現在馬上走老子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季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沒去跟你們坐一起算給你麵子了。你敢再囉嗦，信不信我馬上告訴陌卿。”
李季著拿出蘇浪給他買的一款老年機，眼神中露出一絲威脅之意。別看他是法神，但對人類那點事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李季腦海中存儲的知識遠比蘇浪要豐富。
“你~你這是在挑戰老子的底線。拜托，咱們沒錢了，老子也是硬撐的。”蘇浪強忍著怒火懇求道。
“有沒有錢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得吃飽。”李季撥動著燭光，根本不管蘇浪已經氣的青筋凸暴。
“行，吃吧，反正明一早老子就帶著你去搬磚掙錢。以後再想白吃白喝，門都沒有。”
蘇浪心這哪是上界的法神，簡直就是來碰瓷的。蘇浪也擔心今晚這頓飯可別付不起賬，真要是那樣可丟大人了。無奈之下，蘇浪走到一旁悄悄的給陌卿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聽著陌卿埋怨道，“死阿浪，我正跟賢哥一起吃飯呢。你個臭家夥不問黑白夜就知道給我發信息，賢哥看著都生氣了。”
通過這幾私聊蘇浪也知道陌卿所謂的賢哥哥，就是她的男友，名叫安宰賢，聽著像個韓國人，不過卻是正宗的外海留學博士。
“卿卿，別給我提那個韓國棒子好不好，聽著我就來氣。那什麽，我遇到了點事，想~借點錢。”蘇浪有些尷尬的道。
“阿浪，這兩我正想給你打一筆錢過去，要多少？”
蘇浪一聽，頓時感到心中一片暖意。人窮誌短，他現在可是最需要救濟的時候。
“也不多，一千就行。”
“這樣吧，把你的卡號給我，我先給你轉五萬過去。李季大哥和你住在一起，你先照顧他一下。等我忙完這幾，就去三寧市找你們。”
“五~五萬？這~這~卿卿，用不了這麽多。”蘇浪不禁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如果不是轉款額度已經到了今的上限，我還想多轉點呢。跟我就別客氣了，把卡號發給我。”
蘇浪咽了一下口水，五萬對他來已經不是數額，“卿卿，我真的很感動。等你來的時候，我一定好好陪你一晚。”
“去你的，又沒正形。好了，趕緊把賬號發給我。”
掛斷電話，蘇浪這下可有了底氣。路過李季桌台之時，蘇浪心中的怒火也消失不見。
“吃，可勁吃，不夠再要。”蘇浪微笑著拍了怕李季的肩膀，邁步向靳瑤走去。
李季不禁有些疑惑，心這家夥不會是準備逃單吧。看他笑得那麽齷齪，沒準這子真能幹的出來。
蘇浪來到了靳瑤的對麵，很禮貌的了聲抱歉。這人一旦有了錢，頓時覺得氣質跟剛才都不大一樣。
靳瑤看了看那邊的李季，輕聲道，“蘇哥，要不喊你朋友過來一起吧。”
“不用不用，早年間他受過心靈上的創傷，就喜歡一個人呆著。不是我攔著早出家了，要不怎麽留著光頭。”蘇浪探身輕聲道。
靳瑤一怔，眼神中頓時流露出憐憫之色，“出家未必是看破紅塵，這世間，有些東西真的是無法放下。”
看著靳瑤憂鬱中帶著傷感的眼神，蘇浪知道她心中肯定有不出的苦楚。要不然一個有著錦繡前程的大學生，何必去委身一個土大款。
李季從遠處看著兩人燭光中竊竊私語，心難怪陌卿在光幕流年裏揍了你五十年。奶奶滴，再揍五十年都不多。
李季一邊鄙視著蘇浪，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突然之間，李季看到手上的指環藍光一閃。這種藍光別人無法察覺，隻有他們法納體生命才能看到。李季震驚之餘悄悄站起身，趕緊向洗手間走去。
來到洗手間李季反鎖上房門，立馬雙手掐決，向指環注入了一絲神力。刹那間，指環射出一道藍色光幕，形成了一副立體畫麵。
“主神意念這麽快就要降臨了？不，這不是意念破界，是祭體祈請儀軌。”
李季吃驚的盯著畫麵，看來正如先知上神預知的那樣，上次破界的主神意選定了一批祭體。而這場祈請儀軌正是要借助人類的信仰之力破開地規則，正式迎接主神的意念之種。一旦有人獲得了意念之種成為魂奴，就可以借助三維空間的能量滋生出法力。這種法力與蘇浪二人的奧義感悟不同，而是主神用了逆手段強行開發出的力量。雖然同樣可以避開地規則絞殺，但獲得之人，從此之後將失去自我。
“不行，必須要阻止儀軌的進行，決不能讓主神意念之種降臨到三維界。”
李季慌忙奔出了洗手間，看著蘇浪正南地北的吹噓著，李季二話不一把拉起了蘇浪。
“不好意思，我有要事找他，打擾一會。”李季歉意的向靳瑤完，拉著蘇浪就走。
“你要幹什麽，瘋了。”
蘇浪吃驚的看著李季，要不是怕驚動了其他客人，蘇浪真氣的想動手打人。
李季也不搭話，強拉著蘇浪走到門外。服務生緊張的看了靳瑤一眼，倒是沒有上前去阻止蘇浪。
“死光頭，故意的是吧，今要不給我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一出西餐廳大門，蘇浪頓時咬牙切齒的看著李季。
李季有些緊張的看著蘇浪，“主神意念之種就要降臨了，咱們必須馬上走。在它降臨之前，一定要阻止住祈請儀軌。”
“啊~？什~什麽儀軌？你確定不是在玩我？”蘇浪有些不相信的盯著李季。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走！”
李季著一抓蘇浪的手腕，指環藍光一閃，周邊的空間頓時扭曲起來。
“等會~，我他媽還沒付賬呢。停~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