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初戰弦一郎(1)
荒川望並沒有動手。
對方的身形很小,身體的微微顫抖通過楔丸傳遞到了荒川望的手上。
那是一個小女孩。
荒川望見過她,正是巫儀伊織帶來的那個女孩子。
楔丸的刀尖回收,下落,但荒川望並沒有放鬆警惕。
“你怎麽會在這裏”荒川望問小女孩。
“這是我的家。”小女孩麵色蒼白。
荒川望一愣,這倒是自己私闖民宅了。
“你不是跟著一個巫女嗎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我隻是想回家。”小女孩說。
“你叫什麽名字”
“杏園春。”小女孩怯怯地看著荒川望,“哥哥,你見到了叔叔嗎”
“我不認識你的叔叔。”
荒川望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這個女孩,聽巫女之前的話,小女孩的父親不知所蹤,母親也慘死在混混手上,十分可憐。
他倒是理解女孩的行徑,畢竟這個家裏曾有她的家人,回到這裏來或許讓她更有安全感也說不定。
不過不知為何,他從小女孩的清亮瞳孔中看到了恐懼,還有逐漸接近的身影。
沒有任何猶豫,荒川望反手刺出楔丸,洞穿了對方的身軀。
雖然細微,但他仍舊看清了那人的臉龐。
葦名弦一郎
沒有給予對手反擊的餘地,楔丸收刀,荒川望像捉小貓一樣抓起杏園春的後領,以寄鷹回旋的姿態快速與對方拉開距離,幾乎退到了牆角。
要不是屋子裏的空間太窄小,那麽迎接弦一郎的就不是楔丸了。
不過就算是有足夠的空間,在那短短的間隙中,去拿不死斬的時間足夠弦一郎將荒川望斬殺數次了。
想到這裏荒川望就一陣後怕。
他純粹是反應快才躲過了弦一郎的攻擊。
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手中傳來一陣顫抖,那是杏園春顫抖的小小身體,她正看著弦一郎,眼神中不住地透露出恐懼。
荒川望瞬間明白了。
說不定從他踏足這個小區的時候,葦名弦一郎就注視著他,然後隱蔽氣息躲在房間的某個黑暗中一動不動,再脅迫杏園春出來,好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采用必殺的偷襲。
太屑了。
跟你比起來,河源田直勝簡直就是武士道的代表人了啊
葦名弦一郎默默地看著自己被洞穿的心髒。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發現。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救了荒川望一命的,正是狼的傳承之一夜眼。
經過人體潛能的開發,能夠跟貓一樣在黑夜中清晰地視物。
而荒川望敏銳的感知又讓他看到了杏園春眼中悄然接近的背影
這兩者合起來,才讓荒川望躲過了致命的偷襲。
“真是可惜,本來還想給閣下一個痛快的。”葦名弦一郎幽幽地說道。
“哦,說到痛快,河源田直勝他們倒是死得不怎麽痛快呢”荒川望笑了,立刀於身前,“如果他還能說話,我倒是想聽聽看喉嚨被貫穿後是什麽感覺呢。”
“激將法對我沒用,閣下,對我們來說,死了,便是技不如人,不管是采用何種方法,隻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書寫曆史。”
弦一郎手肘接觸刀背,緩緩擦過,他是在抹去刀上的灰塵。
荒川望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弦一郎的武器,他的佩刀並不是不死斬,而是一把普通的太刀。
他暗罵一聲,沒想到屑一郎這家夥還挺謹慎,把重要的東西保管得好好的。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激將法並非沒有作用,河源田直勝等人畢竟是葦名眾的一員,說不定還教導過弦一郎,感情不是外人能夠輕易分清的。弦一郎剛才細微的麵部抽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荒川望倒是不害怕弦一郎,畢竟自己背後還藏著一把不死斬。
但這並不能作為隱藏的底牌使用,畢竟河源田直勝他們死了,弦一郎自然知道他們是因何而死的。
肩上的袋子鼓鼓的,裏麵明顯還裝著某樣長長的東西。
荒川望真正顧慮的是杏園春,他不可能拿一個小丫頭的生命來冒險。
至少得將她先送走。
荒川望輕輕摸了摸杏園春的頭:“你恐高嗎”
杏園春搖搖頭,荒川望很滿意這個小丫頭的冷靜,雖然害怕,但她還有對周邊環境思考的能力。
河源田直勝朝荒川望衝過來,這時荒川望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原本不宜在室內使用的大太刀在弦一郎的手裏仿佛一柄神兵利刃。
牆體、家具,什麽東西都像是豆腐一樣,輕易地被大太刀切開,這麽看來在室內作戰對於弦一郎來說完全不是什麽大事兒,如果他願意甚至能在幾分鍾之內把這棟樓給拆掉。
荒川望絲毫不慌,他麵對弦一郎的正中突刺,一記識破踩住大太刀,隨後身形極速後退到主臥。
弦一郎窮追猛打,但荒川望護著杏園春破窗而出,從三樓穩穩地落到了地麵。
夜深人靜,玻璃碎裂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弦一郎站在三樓的窗口冷冷地看著荒川望,默默地揮去刀上的灰塵。
他縱深一躍落在地麵,而荒川望將杏園春背在背上,像是背了個掛件。
弦一郎本以為荒川望會帶著小女孩逃走,但荒川望卻高高躍起,不退反進,一記寄鷹斬劈砍而下。
弦一郎揮刀彈反,兩者刀刃交鋒,但荒川望將身體的中心全部壓了上去,像是撐杆跳一樣從弦一郎身前翻越了過去,弦一郎還沒來得及轉身,接踵而來的就是數發手裏劍。
但弦一郎麵容扭曲,全然不顧手裏劍,直接迎了上去,一記衝刺斬,一刀朝著荒川望的頭顱劈砍而下。
以這刀的力度,荒川望的頭顱會被完整地切成兩半。
而在這種衝刺的速度下,荒川望想要反身格擋或是躲避已經太晚了。
“去死吧”弦一郎喝道。
荒川望努力地抬頭,卻隻能看見筆直成線的刀影。
一刀劈斬而下。
“我為你們報仇了。”弦一郎說道。
但在這時,無數黑色的羽毛遮擋了他的視線,刀刃狠狠地劈砍到了水泥地麵,將其狠狠劈開。
在這成片的羽毛之中,弦一郎察覺到了什麽,努力地後仰,但卻沒能躲過藏在羽毛中的手裏劍。
旋轉著的手裏劍完全刺入了他的咽喉,並且還在旋轉著,弦一郎的脖頸血肉橫飛。
他停下了動作,片刻後默默地用手指取出手裏劍,這個荒川望送給他的禮物。
他默默地端詳著掌心中的手裏劍,但它很快便如霧般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