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激戰
荒川望的握刀的右手隨之麻痹,因為梟竟然在指間夾了類似毒針一般的東西。
不過幸運的是他自帶抗毒性,隻要不是太過猛烈的毒,幾乎影響不到他。
如此看來手臂的麻痹可能不是因為毒素而引起的,或者說那針上塗的東西並非毒。
梟並未來得及擒住荒川望的另一隻手,因為他的刀已經砍向了荒川望的頭顱。
而荒川望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在梟妄圖將他的頭顱斬下之時,他的左手爆發出滾燙的烈焰,頃刻間覆蓋了梟。
梟體毛幹燥且雜多,吹火筒的火焰覆蓋他的瞬間,就像是秋天的稻草遇見了火苗,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無奈之下,梟隻能跳入水中。
雖然能夠死而複生,但是火焰燃燒起來,會使衣物與皮膚粘連在一起,逐漸灼燒肌肉,甚至會燒焦骨頭。
他不怕疼痛,但是行動能力受損在戰鬥中絕對是一件相當致命的事情。
就好比把鬥牛場裏的牛換成笨重的樹懶,即使把樹懶的力量提高一千倍,體型提升二十倍,能夠輕易捏碎金剛石,它也無法戰勝一個普通的鬥牛士。因為行動速度的原因,在鬥牛士高速奔跑圍繞著它放血的同時,它可能還在舉起爪子,等到爪子落地了,它也差不多該因為流血而死了。
不過梟在這個時刻仍舊緊抓著荒川望,將他一齊拖入水中。
在水下吹火筒雖然完全失去了效用,不過荒川望也因此掙脫了梟的束縛,朝著岸邊甩出勾繩,飛身而出。
他灌下一口傷藥葫蘆,順便磕了一顆鋼軀糖,隨後拔出了不死斬與楔丸,但是他想了一秒,隨即就把楔丸塞回了刀鞘中。
雖然對付梟這種體型龐大的敵人還是雙刀流比較合適,不過他收刀也有自己的理由。
這次握刀的手換成了左手,由於使用過雙刀流,所以左手握刀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太過陌生。
荒川望等待著梟衝上來的那一刻,能夠用不死斬給予他致命一擊固然是最好。
不過由於對手是那個狡猾多端的梟,他並未對此抱有太大期望。
守著水麵,更多的是為了防止梟突然暴起,甩出什麽致命的暗器。
但過了好幾秒,水下都沒動靜。
荒川望正想抓住機會往後撤,卻不想湖麵略過一個殘影,速度之快即便是以“夜眼”也難以看清。
那正是梟的忍獸,或者說忍義具“霧靄鴉”。
那隻老貓頭鷹以俯衝之勢而下,但目標卻不是荒川望,而是水下的梟。
黃色的利爪探入水麵不過十分之一秒,這隻年邁的貓頭鷹居然抓著梟的後領衝出了水麵
而在它利爪探入水麵的那一刹那,它就已經轉俯衝為升仰,隨機鬆開爪子,利用慣性把梟帶往更遠的地方。
梟從天而降,宛如神兵,他雙手握住野太刀,一記霸道的豎劈而下。
荒川望沒有朝左或是朝右閃避,而是徑直往前踏步。
他打算接下這刀,但不可能去接住刀刃前段的部分,因為那樣他需要承受的力量會大很多。
雖然體內的灰霧被去除,但荒川望的傷勢並未完全恢複,換句話說,他此刻的軀幹仍舊不及梟。
要是真從前段接下了這刀,接下來的戰鬥會變得極為艱難。
所以他選擇向前墊步,既能不用承受太大的衝擊力,又能借此近梟的身。
“小子,隻有一條手還這麽猖狂嗎”
帶有血鏽的野太刀與不死斬撞出大片的火花,荒川望單手握刀,以拜淚為支點,一記仙峰腳劈向梟的頭顱。
梟瞳孔一縮,額頭那道疤痕隨之扭曲,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仙峰寺的拳法,怪不得有近身的自信。
他低頭,以與脊椎近乎垂直的角度躲過了這刁鑽的一腳。
要是被踢中,不說眼珠崩落,頭骨碎裂是不成問題的。
還是那句話,雖然不會死,但頭骨的碎片一旦刺入大腦影響神誌,對接下來的戰鬥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荒川望眼看沒有得手,啊不,是得腳,再度拉開與梟之間的距離。
這也得益於寄鷹斬反向回旋的身法,不然他是無法如此迅速撤離的。
“葦名流劍法寄鷹眾招式小子深藏不露呐”梟笑了,笑得很陰狠。
危字在荒川望的頭上出現。
他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炙熱,還有那湖麵映出的紅色光芒。
沒錯,那隻貓頭鷹渾身帶著火焰,以“鳳凰”的姿態朝著荒川望的身後襲來。
與此同時,梟發動了致命的斬擊,橫掃,跳躍,宛如死神的舞蹈,那湖邊垂落的櫻花花瓣僅僅隻是接觸到了那股劍氣,就直接被斬成兩半。
荒川望沒有絲毫慌亂,戰鬥中切忌的就是慌亂。
紙人從手心中消失,他蹲下,一張傘狀的鐵器延伸張開。
在梟與貓頭鷹的聯手攻擊之下,荒川望猛地轉動機關傘。
傘麵高速旋轉,竟然同時彈開了兩者的攻擊。
但同時機關傘的傘麵也被砸得不成樣子,荒川望試圖再次使用機關傘,但已經用不出來了。
“難不成這忍義具還有耐久度”
雖然心中懷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不能讓梟認為自己已經不能使用機關傘了,這樣就會逼迫梟使用更大的殺招,而那才是他的反擊之時。
霧靄鴉和自己的斬擊同時被擋,這讓梟感到驚訝。
不過荒川望此刻少一條手臂,這對於他來說是絕佳的優勢。
這時突然遠處森林的森林邊緣,迸發出了一陣火光。
荒川望一愣,什麽情況
“小子,你不會以為我是一個人來到吧”梟說,“隻可惜運氣太差,偏偏碰上了你這隻難纏的蟲子。”
此刻荒川望明白了梟的行動計劃。
以妖魔做誘餌,引發驅魔人們行動,然後他則趁虛而入,殺掉沒有反抗之力的巫儀伊織
這個計劃不得不說相當好,要是沒能察覺到貓頭鷹的存在,荒川望估計自己這會兒也跑過去幫助擊殺妖魔了。
而那時巫儀伊織就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任由梟宰割。
“即使右手不能用,我也能殺了你。”荒川望不動聲色的強調著自己的右臂不能使用了,“不過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
梟說:“用來麻醉的一種草汁而已,不過之後會使整條手臂壞死別嘴硬,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隻要你告訴我那個女人在哪一棟房屋。”
“好,咱們說話算數。”荒川望指向遠處的民居,“從左往右數,倒數第三個就是。”
“算你識趣。”梟竟然真的聽取了荒川望的意見,朝著民居的方向走去。荒川望則保持不動。
而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們又同時拔刀,刀刃的蜂鳴在空中回蕩,像是厲鬼的慘叫。
他們兩人都撒謊了,巫儀伊織並不在荒川望所指的那個民居,而梟也並非想要放過荒川望。
他們都想至對方於死地,不死不休。
“狡猾的野犬”梟說。
“彼此彼此吧,你條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