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難道他們還沒死?
不再對玲瓏隱瞞原主的身世,傅灼灼拉著玲瓏在廳內坐下來,一五一十的將原主在京城的那些遭遇都告訴她。
“沒想到你家中如此險惡!我還以為就洛城的傅家如此不要臉,沒想到京城的本家也沒好到哪兒去!”聽完原主的遭遇,玲瓏氣憤填膺抓住傅灼灼的手,替她不平。
傅灼灼輕扯嘴角,自己在剛接手這身體看到原主的記憶時,何嚐不是這種想法,悲哀原主倒黴,身旁都是這樣的人。
隻是後麵回過頭一想,原主祖上多代行醫,從鄉野遊醫變成太醫院頂梁柱,也是靠真才實學和醫道祖訓一點點走來的,隻是後麵利益牽扯太深,才會迷了本心,變得如此利欲熏心。
或許,老天讓我大老遠的穿越過來,也是為了把迷途的傅家,再拉回正道也說不定。
傅灼灼在心中暗歎一聲。
接著,一道金光突然在她眼前一閃即逝。傅灼灼一愣,眨了眨眼,眼前就是她廳中的景色,哪有什麽金光。
是幻覺?
她愣愣的想。
玲瓏看到她目光愣愣的盯著某處沒有焦點,便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道:“灼灼,你怎麽了?”
“呃?沒什麽……”回過神看向玲瓏擔心的神情,傅灼灼搖頭微笑起來:“沒事,不過玲瓏姐姐,天色已晚,不如你在我這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哎呀,確實已經很晚了!”玲瓏扭頭看向屋外的天色,太陽都差不多下山了。“不行,我還是得回去,不然公子的晚膳可沒人做了。”
玲瓏心裏時刻惦記著白雪裳,哪能留下呀。
看到她時時刻刻把白雪裳放在第一位的樣子,傅灼灼故意歎口氣,語調若有所指道:“是是是,在玲瓏姐姐心裏,還是白表哥最重要啦!”
看到傅灼灼對自己擠眉弄眼,玲瓏突然起了陣心虛,急忙解釋起來:“我,我是公子的丫鬟,照顧公子自然是應該的啦!什麽重要不重要的……”話到後麵,她越發小聲了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更沒底氣了。
傅灼灼掩嘴偷笑,再一掌打在她肩頭說:“行了行了,知道玲瓏姐姐最喜歡白表哥!”
聽到“喜歡”二字,玲瓏蹭得站了起來,稚氣未脫的臉蛋上,立即染了一層緋紅道:“什麽,什麽喜歡呀!灼灼你可別亂說,我對公子就隻有感激之情!公子救了我的命,我報答他那是應該的!哪有……哪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別緊張!別緊張嘛!”知道現在的姑娘都比較含蓄,怕玲瓏真得羞死了,傅灼灼趕緊改了口說道。
玲瓏窘迫的捏了捏衣角,低頭嘀咕道:“知道就好,以後可別亂說了。”
傅灼灼偷笑的扯了扯嘴角,等她看過來又趕緊認真的點了點頭:“不亂說,不亂說!”
“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和子歸。”玲瓏說。
傅灼灼跟著站起來,“好,不過白表哥的藥快吃沒了吧?姐姐今日就帶點回去,等過兩天我再過去給表哥複診一次。”
“好!謝謝你,灼灼!”玲瓏點頭。
傅灼灼示意琉璃,讓她去煉藥房拿她準備好的藥。
趁此還有點時間,玲瓏猶豫著又問傅灼灼,“灼灼,你之前說,公子的眼睛是因為什麽水腫才看不見,現在消腫了,也能看見了,那什麽時候能徹底治好呢?你有沒有什麽徹底治好的辦法?”
凝視眼玲瓏擔憂的目光,傅灼灼的眉頭不由得輕皺起來。望著她以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表哥的眼疾,想徹底治好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現在還沒有那個條件。”
她知道玲瓏擔心白雪裳,可是要讓她現在就治好白雪裳,那真的不太可能。
但是一聽她說有條件就可以,玲瓏立即道:“什麽條件?灼灼,你說是什麽條件!隻要能治好公子我……”
“玲瓏姐姐,你不要激動。”按住激動的玲瓏,傅灼灼的眉頭更緊了幾分,凝視她幾眼,還是言簡意賅的將所需的條件告訴了她。
而聽了條件,玲瓏卻更覺得天方夜譚了!
“換……眼睛?”愕然的盯著傅灼灼,玲瓏從來沒有聽過,人的眼睛還能換!
“不是換眼睛,是換眼角膜!”傅灼灼糾正她說道:“就是眼睛表麵那一層透明的薄膜,如果把這個換掉,白表哥的眼睛就能好了。可是這需要非常苛刻的條件,現在的我根本做不到。”
玲瓏還是覺得有些玄幻神奇,呆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點點頭:“那等灼灼有條件了,是不是就能醫好公子了?”
“當然,等有這個條件了,肯定會給白表哥做手術的!”傅灼灼點點頭,以她心中的想法而言,想辦法創造一個能做手術的條件,必然是她以後要完成的一個目標,就算近期還不行,將來、未來,她一定會想辦法做到的!
玲瓏重新鎮定下來,堅信不疑的看著傅灼灼,“我相信你!我相信灼灼一定可以!”
琉璃拿來了藥,傅灼灼送玲瓏到家門外,揮手與她告別後看向了東方已經泛起星月的天空;子歸和琥珀他們怎麽還不回來?
琉璃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上前道:“主子莫要擔心,琥珀是我們幾人中功夫最好的,有她在小主子不會有事,紅玉也機敏,會多加小心。外麵冷的很,主子還是回屋等吧。”
傅灼灼額首,也是信任琥珀才會讓翠玉留下,讓她跟著傅子歸出去。想來等會兒就回來了……
……
額角的青筋一一暴起,眸子微眯、鼻翼扇動,後牙槽狠狠的磨著,看到王管家被打成這樣回來,傅王權年過六十的老臉,這會兒正氣得一臉鐵青,鼻子冒煙。
“老,老爺,老奴雖然確實眼拙沒認出那位小姐的身份,確實該罰該掌嘴,可那小姐卻是足足打了老奴五十大板啊!”已經被拖回傅家藥堂的王管家,此刻正帶著四個被打的家丁,趴在傅王權麵前的地上,老淚縱橫的哭訴著,傅灼灼如何杖打他們幾人,又是如何不屑一顧的將他們丟出家門。
不僅是他,其他四個家丁也是一片上告聲,聲聲說著傅灼灼的囂張跋扈。
“老爺,莫說這五十大板差點要了老奴的命,光說那小姐明知我是您派去請她回來的人,還下這番痛手。這擺明了是不給您麵啊!這打的不是老奴的身子,是老爺您的臉麵,傅家的臉麵啊!”王管家忍痛支起身子,著重傅灼灼蠻橫無理,沒把傅王權給放在眼裏。
“夠了!!”傅王權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起茶杯狠狠摔在王管家麵前。
光管家一陣哆嗦,趕緊閉上了嘴重新趴了下去。
傅王權站起身來,在他麵前背手繞圈,就和之前懲罰傅妙蓮時一模一樣。
隻是此刻,他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凝重,一張老臉也比之前更加陰沉。
嫡家小姐?
從王管家帶回來的消息看,那紅衣少年原來是女兒身,而且還是本家嫡親!
要說嫡親,現在本家的嫡係就是傅川一門了,他倒是有幾個小妾,也確實有幾個女兒,難道這個一直和他們作對的小姐,是傅川的女兒?
可是他跟傅川的關係,原比之前跟傅寧的關係好多了,如果是傅川的女兒過來,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給他呢?
等等,若那是傅川的女兒,之前又怎麽會冒充傅寧的名字?
傅王權的腳步突然一停,扭頭盯著王管家陷入深思。
傅寧死前,似乎也留有兩個遺孀吧?其中一個,似乎就是個丫頭片子!難道是她?!而且他也記得,傅寧一門出事後,他的兩個孩子確實被送回了洛城,隻是沒送到老宅,而是被丟在了城外的一個荒村裏。難道他們還沒死?
但他也聽說過,傅寧的兩個孩子;一個才三四歲,另一個也沒什麽特別,更不懂什麽醫術,怎麽會變成如今這般醫術高明的神醫呢?
傅王權心中捉摸不定,倒是被他盯著的王管家,像是看出了他的些許心思道;“老爺,老奴當時就在想,那小姐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本家嫡係,可我看著也不像是傅川老爺的閨女,而且她府上不僅有暗衛,連個丫鬟都功夫了得,實在不像是普通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我怕這身份……”
“你的意思是,她說自己是傅家的嫡親,是假的?”傅王權回過神來,對上他的目光問道。
王管家也不敢說是,怕又說錯了話,隻敢說:“老奴就是覺得奇怪。”
傅王權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心裏已經把傅灼灼的身份,從傅川那一門中排除了。剩下的,不管她是傅寧的遺孀,還是冒充的傅家人,對他而言都是一樣;那就是,不能留!
“哼!不管她是什麽身份,明日,我便親自上門去討教討教!”放在背後的雙手緊緊一握,傅王權麵露狠色道。
……
太陽徹底下山後,錢陳來了傅灼灼府上,替傅子歸傳來話;因為方兒拉著他不讓走,傅子歸便決定在錢多商會住一夜,所以特地讓錢陳過來報個平安。
傅灼灼雖然罵著臭弟弟有朋友不要阿姐了,不過最後還是同意讓傅子歸在錢多商會住一晚的事。
錢陳走後,看著空蕩蕩的庭院傅灼灼忽然感慨起來:“才幾天,老娘就成孤家寡人了。”而她的話剛落,身後就傳來了笑聲,“這就孤家寡人了,灼灼莫不是忘了我們?”
傅灼灼趕緊回頭,看到淩遲正抱著顧映雪站在他們那個小院的門前。
“小雪,你怎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