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王爺府
琉璃說墨離玨又是很晚過來,天不亮就走了。
傅灼灼也已經懶得探究他到底在幹嘛,反正腳長在他自己身上,她也攔不住。而今兒個一起來,她的臉色也是不佳。特別是看著日頭一點點往西,她臉上的愁容也越發明顯,到了下午直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犯愁。
要不,不去了?對,幹脆說身體不舒服,不能去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這也不是辦法,更不符合她果斷的性子。
要不,直接去說他們不合適,還是把婚約給解除了?
可人家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在房間裏煩悶的來回渡步,傅灼灼想著各種能解除婚約的法子。
“琉璃姐,主子到底怎麽了?都一天了,一直心神不寧的!”琥珀扒拉著傅灼灼的房門,偷偷開了一條縫看著裏麵打轉的傅灼灼,擔心而小聲的問身後的琉璃。
琉璃也蹙著眉頭,偶爾能聽到房中傳出幾聲解除婚約之類的。
難道主子真想接觸婚約?可為什麽啊,王爺不是對她好好的嗎?
琉璃還沒想明白,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了,琥珀一個踉蹌差點摔進去,站穩了訕訕的看著傅灼灼;“主,主子……”
傅灼灼倒也不怪她偷聽,反而問她們:“哎,你們可知怎麽樣才能讓一個男人討厭你麽?就是那種,不想跟你結婚……我是說成親……如何才能讓一個男人不想和你成親?”
傅灼灼實在想不出什麽法子,隻能求助自己的兩個丫鬟。
琉璃和琥珀麵麵相視一眼。
然後琥珀眨眨眼道:“男人不喜歡女人,一般就是醜唄!不然還能為什麽?”
“醜?”傅灼灼看向她。
琥珀點點頭:“不是說,男子都愛美人嘛,不然還能為什麽?”
“醜……”傅灼灼摸了摸下巴,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如果她很醜的話,那離王就不會看上她了,那他就想解除婚約了!然後他們就可以一起去京城,讓皇帝收回成命,改了這場賜婚!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琥珀你太聰明了!”傅灼灼瞬間一改愁容,誇完琥珀便風風火火的去了藥房。
琥珀一臉茫然,扭頭看著琉璃道:“琉璃姐姐,我說什麽了?”
琉璃看她一眼,卻是另一種心事重重。
臨近小年宴開始,傅灼灼換上那身水藍色的衣裙,又讓琉璃疏了一個端正的宮裝發飾,準備出門赴宴。隻是她臉上,自打從藥房出來,便蒙了一塊不透明的麵紗,連琉璃要給她化妝都沒答應,硬說臉上過敏起了疹子,不好見人。
可琉璃和琥珀之前還見她好好的呢,怎麽去了躺藥房就起疹子了?
顯然,傅灼灼也不願多說,還對這疹子頗為有好,一點都不擔心。看得琉璃一陣擔心。在馬車之前,琉璃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主子,其實那王爺他就是……”
“哎喲,小神醫!”一聲熟稔的叫喚打斷了琉璃的話,豪華的紅木馬車從錢多商會的方向走過來,帶著皮帽的錢十萬挑著車窗簾子,衝傅灼灼揮了揮手,露出一口大白牙。
“錢掌櫃,你怎麽來了?”傅灼灼止步,看著他問。
錢十萬頭一次看到傅灼灼穿女裝,上下打量她樂嗬嗬道:“小神醫這打扮,在下差點沒認出來。嘿嘿,我這不是去王府嘛,順道路過你這,沒想到這就碰上了。”
“你也去王府?”傅灼灼道,說完又覺得多問了,離王府請的是洛城裏的大戶權貴,錢十萬是這大戶中的頂尖大戶,當然受邀。
“是啊,怎麽小神醫也去?”錢十萬也反問道,而後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道:“嘿,我就說呢,今年王爺怎麽還邀請我了,原來是跟著小神醫沾了光呀!”
“嗯?錢掌櫃之前沒去過麽?”
“那是,哎反正要同去,小神醫不如上我的車,我們路上慢慢說。”錢十萬提議道。
傅灼灼一想也可以,便讓琉璃給了馬夫幾個銅板,讓其回去,自己則走向了錢十萬。
錢陳拿出墊腳凳,傅灼灼一進馬車,錢十萬便道:“小神醫今日怎麽還蒙起了臉?”
“臉上起了些疹子不太好示人,便遮一遮。不過我聽說王爺每年都會舉辦小年宴,宴請這洛城的大戶,錢掌櫃可是洛城數一數二的身份,怎會沒受邀呢?”傅灼灼坐穩了道。
等琉璃上車,馬車又動了起來。
錢十萬抱著手裏的暖爐笑眯眯說:“王府的小年宴是年年有,可我與那王爺走的也不是多近,而且王爺隨性,請誰不請誰每年都不一樣,但多半是城中幾家資曆老些的大戶,所以我也沒這榮幸。”
那這樣說來,錢十萬這次受邀,還真是她的關係?難道那離王已經把她在洛城的關係都查清楚了嗎?
在她思索間,馬車已經放慢了速度。
畢竟王府和她家就一牆之隔,到大門口也就是從她家繞過去拐個彎,走幾步就到,做馬車不過也是身為姑娘家,得有點場麵。
“哎喲,這就到了。”錢十萬挑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頭掛著離字燈籠,站著兩排護衛的王府大門。
外麵趕車的錢陳也道:“大掌櫃,我們到了。”
“行了,小神醫我們就下去吧。”錢十萬興致勃勃,似乎對這次上王府抱了非常大的期待。
傅灼灼點頭,和琉璃下了馬車,隨後是錢十萬下來。
王府外麵,已經停了幾輛馬車。王府的管家正在門口迎接來客。
傅灼灼站在馬車旁蹉跎,目光深深的凝視了一眼那燈籠上掛著的離字。
“小神醫,我們走吧。”錢十萬命錢陳帶著禮物說道。
傅灼灼微微點頭,由琉璃攙扶著走向敞開的離王大門。
“兩位可有王爺的請帖嗎?”兩鬢發白,身子微微傴僂但麵色精神的老管家,看著走上來的傅灼灼和錢十萬,笑眯眯的問道。
錢十萬立刻樂嗬嗬的從袖子裏抽出那張黑底子燙了金紋的請帖,傅灼灼 也讓琉璃把她那張請帖拿了出來。
老管家確認了上麵的邀請內容,又看了看兩人,揚手客氣的把兩人放了進去:“兩位貴客請,請!”他們也對傅灼灼露出其他的表情,似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亦或者,不願張揚她的身份?
傅灼灼垂著眸子若有所思,或許那王爺也不是很想和她結親,不然都派人去了傅家公布她身份,王府的人又怎會不知道呢?
想到這,她的心情頓時就輕鬆了不少。
這離王府可不比一般人家,除了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左右還有好幾個院子,聽說設宴的是最裏麵的賞荷院。
在這西疆地帶,荷花那是極其珍貴的園藝花種,就連極樂館那豪華之地,池子裏的荷花也是寥寥幾片葉,何況在這冬天,沒凍死就不錯了,更別說賞荷了。
但這王府就不同了,這賞荷園裏麵有一個很大的池子,中滿了荷花,聽說哪怕是現在,那荷花的葉子也是碧綠的,不知那離王花了多少銀子才得以維護。
而在這池子的一頭,還建有一個非常大的觀景台,觀景台連接著一個房間,冬天離王可以在那房間裏設宴,讓人賞外麵的一池荷花,高興了,還可叫一群舞姬在那池子荷花前跳舞,美不勝收。
夏天,那就更是吹風乘涼,舉辦宴會的好地方。
也就是這些傳聞,這王爺徹底成了洛城人眼中的吃喝玩樂,光享受的主。
而話說回來,王府的下人領著傅灼灼和錢十萬穿過好幾道門,終於到了那個什麽賞荷院。然後進了專門用來賞荷設宴的房間。房間裏頭擺了不少桌案,已有不少人入座。傅灼灼掃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角落裏,垂著頭獨自飲酒還是飲茶的傅王權。
傅家藥堂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居然還來了。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傅王權抬頭也朝她看了過來,見她蒙著臉先是一愣,等認出身份便臉色陰沉的別過臉去,非常不情願的模樣。
而傅王權一旁的位子上,是同樣一臉凝重的趙大人。
傅灼灼藏在麵紗下的嘴角微微一勾,跟著引路的婢女在一個桌案前坐下,而她麵對著的就是露台,露台外麵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荷花,在掛滿燈籠的池中,隨風擺動。
“哎喲,這不是錢掌櫃嗎?”錢十萬在傅灼灼身旁坐下,立即有人認出了他,上來打招呼。
“哎呀,這不是陸大老板嗎?!”錢十萬也認識他,立即起身回禮,在一來一往過來的人就多了。
“沒想到今年還能在這裏碰上錢掌櫃啊!”
“是啊,沒想到今年王爺還請了錢掌櫃,看來王爺也是越來越肯定錢多商不會在洛城的地位啦!”
錢十萬的身份在這些家族大戶的眼裏 ,可不一般,這會兒都要上來聊上兩句,拍一拍馬屁,好為日後某個跟錢多商會合作的機會 。
錢十萬對這種場麵是應付自如,“多謝各位給錢多商會麵子,不過今日我能來此,還是多虧了我們的小神醫啊!就是給我商會做神藥的神醫!”傅灼灼已經說過,不用再隱藏她的身份,錢十萬便借此機會讓更多人認識認識她。
有錢十萬引薦,顯然好過自己動手,麵對所有人的目光,傅灼灼從容溫婉的點了點頭,舉手投足間的儀容氣質,可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
“沒想到做神藥之人,竟然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小姐!”陸老板是見識過神藥的,看著傅灼灼微微愕然道。
錢十萬立即道:“沒錯沒錯,今日在下能來,也是因為小神醫與王爺的交情,沾了光!沾了光!哈哈!”
錢十萬這樣一說,又讓這些人震驚不小,沒想到她不但會做神藥,還和王爺有交情!
“原來如此,久聞錢多商會神藥功效,沒想到是出自這樣一位年輕的小姐之手,今日能見一麵也是三生有幸啊!”陸老板帶頭朝傅灼灼走了過去。
很快,那些本來圍著錢十萬的人,紛紛都圍住了傅灼灼。而傅灼灼麵對他們也是不慌不忙,該謙虛謙虛,該客氣客氣,一切都穩。
這時,房間盡頭擺著主位附近的房門打開。
“王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