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不成就想誅心?
而她身後的玲瓏,是第一次見傅灼灼除了醫術厲害,居然還懂談判做交易!難怪在洛城的時候錢十萬對她那麽恭敬,敢情不隻是因為她會做藥啊。
對錢家三人而言,傅灼灼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肯定也不好說不行,於是而且差人送來筆墨紙硯,現下就寫了兩份交易字據,最後按上他的私印作保。不隻是他,錢十萬和錢少卿也加了他們的私印,可見這誠意了。
傅灼灼也簽了自己的名字,還咬破手指按了手印,然後將字據各自收好。
“讓各位見笑了,隻是我身邊隻剩幼弟一個親人,所以便把他看的更重些。”命琉璃收好字據,傅灼灼終於對著錢家人,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真摯笑容來道。
錢十萬和錢二爺現在是知道她身世,所以也理解的。
但不知為何錢少卿也有種同病相憐的感慨:“我理解姑娘心情,手足之情自然重要。”
“既然話都說好了,那這事就翻篇了,翻篇了啊!”錢十萬一樁大事落下心頭,大舒口氣道。
傅灼灼看他那表情,微微扯了下嘴角。沒敢告訴他,她生氣是假,借此機會讓錢家作個保證才是真。
錢二爺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笑容,心道這姑娘還真是不一般,他居然還被她這外貌給騙了,真是yin溝裏翻船啊!
“對了,我家方兒和子歸呢?”錢十萬這時環顧一圈才發現,花廳裏其他人都在,就是不見兩個孩子和冬兒。
“兩個小少爺玩鬧了一天,吃了晚膳便讓冬兒和紅玉帶著去樓上洗漱,準備休息了,這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琉璃回答錢十萬道。
也更加證實,傅灼灼根本沒打算真的走,不然怎麽會讓他們去休息。
不過錢十萬倒沒想這麽多,想著有會兒沒見兒子了,便趕緊道:“這樣啊,那我上去看看方兒。”
“翠玉,你陪錢掌櫃上去吧,然後讓子歸早些睡覺,你也不用下來了。”傅灼灼對身後翠玉道。
翠玉額首,陪著錢十萬上了樓。
錢二爺被倒擺一道,心下雖然有些不服,但一想還是自己大意才會這般,便也釋懷了。
起身在對傅灼灼和白雪裳一禮說道:“時辰已經不早,幾位舟車勞頓也該累了要早些休息,在下和少卿便不多打擾了,隻是明日午時,我想請幾位隨我去觀花樓一坐,還請姑娘和公子到時務必賞臉一番。”
觀花樓?怎麽聽著像qing樓?
傅灼灼遲疑的看著他。
錢少卿看出她的不解替錢二爺道:“這是二叔在柳州城開的一座酒樓,應地而得名。”
“哦,二爺客氣了,不必這般麻煩的。”傅灼灼跟著起身道。
白雪裳也道:“二爺若願與我等共飲一杯,家中就可。”
“二位有所不知,這時節乃正是柳州城百花齊放之時,那觀花樓便是一處絕美的賞花之地,來柳州城自然是要去那樓中一座的,二位不要推辭,明日便一道過去吧。”錢少卿繼續替錢二爺說。
錢二爺也點頭首肯他的話。
再拒絕就作做了,傅灼灼欠身接下這邀請:“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了。”
錢二爺點點頭,轉身離去,可是到了門口又頓住了腳步回身道:“姑娘,雖然今夜之事我確實有錯,不過這件事……實話不滿你說,我怕也是被人設計了。”
“二爺這話怎麽說?”白雪裳道。
錢二爺看看他再看向傅灼灼,然後道:“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也不好說,等會兒我讓人送個東西過來,姑娘看過自然就明白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話說一半卻不說了,看著錢二爺走掉的身影,傅灼灼和白雪裳不解的對視了眼。
錢少卿若有所思的頓了會兒,再看向傅灼灼道:“二叔平日裏也是穩重的人,既然這樣說,那可能真的也是有什麽緣由。”
傅灼灼點點頭,姑且是信了,然後再看著錢少卿。
剛才錢二爺是叫他一起走了的,他怎麽還不走呢?
錢少卿也看著她,嘴角一直掛著笑容,看起來有些傻氣。
“錢少主還有事?”白雪裳不禁問道。
“我那個……嘿嘿……”錢少卿看了白雪裳一眼,還望著傅灼灼傻笑了下,最後又搖搖頭道:“沒事了,兩位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說罷,錢少卿麵帶心事的出了門。
“這錢家人可真有意思。”錢少卿一走,站在白雪裳椅子後麵的玲瓏,上前趴在按住椅背蹙眉說道。
傅灼灼聳聳肩,她也這樣覺得,而且還覺得錢少卿還會來找她。
“不過灼灼,你就這樣原諒他們了啊!隻是讓他們保護子歸?”玲瓏看向傅灼灼,若是換做她,麵對錢家這樣的有錢戶,肯定還會再提點其他要求。
傅灼灼笑著回過頭,還沒等她開口,白雪裳接了話道:“這錢家除了有錢,更多的是江湖中無人敢輕易得罪的威望,若能借此機會讓他們答應保護傅子歸,那子歸才是真的安全,這邊是最好的原諒籌碼。”
“還是表哥懂我。”傅灼灼讚許看向白雪裳,她的心思全被他說中了。
玲瓏的視線在他們之間掃了掃,覺得他們似乎什麽都懂,隻有她看不明白。然後眼底不禁多了分黯然,再也沒什麽心情細問下去了。“哦,原來是這樣。”
不久後,那徐管事帶著一封拆過的信過來了,這次他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傅灼灼甚是尊敬。
臨睡前看完徐管事送來的信件內容,傅灼灼算是理解了錢二爺為何會對她這般。
可以啊傅家,動不了她的命就想動她的藥方!好一招###先誅心!
“琉璃,把這東西收好,回京之後可要拿著它找二叔的。”
“是。”
第二日,柳州城依舊chun光明媚。
傅灼灼一覺睡到自然醒,也是路途中難得的愜意。
“姑娘,錢家少主今日很早,就來拜訪過了。”
琉璃過來給她梳妝,同時說道。
“那現在人呢?”
“我們說你還沒起,人就先走了,要不讓陵遲叫過來?”
“不用,反正等會兒就見著了。”傅灼灼對著銅鏡裏的自己打了哈氣,漫不經心道。
琉璃看她一眼,邊給她梳頭邊道:“姑娘,我看那錢少主好像對你……”
“對我有意思?”傅灼灼一挑眉,眼底打趣的問道。
琉璃手上動作一頓,通過銅鏡與她對視。
“哎,誰叫本姑娘貌美如花呢,被個年輕公子看上也是情有可原,哎你說,我要是有了大錢,造個房子養一堆美男子如何?世上女子會不會都羨慕死我?”傅灼灼對著銅鏡先是臭美一番,而後回頭看著琉璃,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琉璃算是見慣了她這些豪言壯舉,臉上帶著笑將她的腦袋掰回去,繼續梳著頭道:“世上女子會不會羨慕死我不知道,不過王爺肯定會氣死!”
“會麽,我看他早把我忘了!”傅灼灼笑容一斂,忽然氣鼓鼓的鼓了下腮幫子,看著鏡子沒好氣的說。
那家夥,進了京城就給她來過一句報平安的口信,後頭都個把月了半句話都沒有,搞不好是進京麵對那麽多鶯鶯燕燕的,早把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姑娘這是吃王爺味了?”琉璃笑問。
“誰吃他味了,本姑娘過的那麽好,吃他味做什麽!”越提他越生氣,傅灼灼一甩手道。
琉璃低低笑起來,趕忙附和:“是是是,姑娘沒吃味,肯定是想王爺了!”
“毛線!”傅灼灼一聽更生氣。
琉璃手上動作一頓,狐疑看著她:“毛……線?那是什麽線?”
“……”傅灼灼語塞,回頭斜睨著她,心想她一定是故意的,沒看她那麽生氣了,居然還裝傻!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誰叫她平時老慣著她們。
“算了算了,趕緊梳頭吧,我都餓了。”回頭雙手支著下巴,臉都快貼上銅鏡了,傅灼灼氣呼呼的喘粗氣,可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琉璃又偷笑了下,接著又聽她說:“我剛才那話可是認真的!”
“什麽?”
“就是日後要造大房子,納美男三千!”
“哦,姑娘開心就好,琉璃什麽都聽姑娘的。”
“哼,那是!”末了,傅灼灼又嘟囔了句:“你可不能給某人打小報告啊!”
“是,琉璃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臨近午膳時,錢十萬笑嗬嗬的來秋園接人,看到傅灼灼和白雪裳都在花廳,趕緊進去道:“傅姑娘,白公子,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觀花樓吧!”
“爹爹,觀花樓是什麽地方呀?”方兒跑進他懷中,拉著他的衣擺問道。
“哎呀,觀花樓就是觀賞花卉的地方嘛!”錢十萬摸著兒子的腦袋,解釋的夠明白。
傅灼灼勾了勾唇,拉著自己弟弟再了眼白雪裳道:“那就出發吧,難得的來柳州城一趟,能觀個花景也不錯。”
白雪裳額首,率先邁步走在前麵,玲瓏歡喜的跟著他。
“阿姐,我們是要去看花嗎?”傅子歸跟著傅灼灼問。
“好像是的,阿姐也不太清楚,等到了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