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夠自私
“傅太醫怕是搞錯了,本王連怪都不敢怪,又何來饒一說?”墨離玨繼續半椅在椅子上,懶懶淡淡的說道。
傅川聽得惶恐,這些話要是傳到外麵,那就是傅家自大,目無皇室,連王爺都敢欺負。
要是再被有心人參上一本,搞不好就得落一個蔑視皇威,心生謀逆的罪名,那可是真真要被殺頭的呀!
“王爺,下官絕無此意,下官惶恐啊!”傅川臉麵貼地,咚咚又磕了兩個響頭。
心中對王氏的成見,又是深了好幾分。
王氏看到傅川都慌了,終是有了大難臨頭的覺悟。身子趴伏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
隻是相比自己的禍從口出,她更認為這是傅灼灼搞的鬼,一定是她在離王麵前說了什麽,才引得對方故意為難他們。
都怪這個小賤婢,她就該多花點錢,找人在她回來的路上將她除掉,也就不會有這事了!
王氏想到這裏,忍不住抬頭朝傅灼灼惡狠狠的 瞪了眼去。
事到如今,王氏還敢瞪她,傅灼灼嘴角冷冷的掀了一下嘴角,退後兩步,她也在地上跪了下來。
墨離玨見狀,一收懶散的身子,急忙起身道:“灼灼,你這是做何?”
“二嬸缺了禮數,禍從口出衝撞了王爺,灼灼作為傅家人,理應該陪她一同求王爺恕罪。而且灼灼,也望王爺能看在灼灼的麵上,給一個恩典。”傅灼灼垂首,看著地上的青磚,柔聲說道。
墨離玨看著她,他這般為難王氏,不就是聽說王氏在她回來後,幾番為難她,甚至還敢將一堆破爛,當做她娘的嫁妝送進她院子裏!
也是為此,才有錢少卿找機會替她出了頭的事。
所以他才要親自上門,好好敲打敲打這傅家人,給他們提提醒,傅灼灼未來是什麽身份!
也讓錢少卿明白,傅灼灼是他的媳婦兒,有他做主,輪不到他出麵。
但是她,怎麽還真的求情了?
不止是墨離玨,連著傅家人也是暗暗驚訝,都知道傅灼灼和王氏不對付,沒想到她居然還會為王氏求情!
而傅川看到墨離玨對傅灼灼的態度與他們大不相同,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麽全家都跪著,隻有傅灼灼站著。
難道是,他們婚約成了?
當初傅灼灼的婚事,經過他一番操作,皇後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堅決的態度。隻說先將他們各自叫回,而後再說。
所以他才敢派人去洛城,想做一個傅灼灼意外身亡的假象,斷了她入王府後翻身的機會!
沒想到暗殺失bai,傅灼灼不但沒死還回了京城。
現在看來,她恐怕早在洛城時,就已和離王認識,甚至關係也非同尋常!
傅灼灼和貴人攀上關係,這不是傅川想看到的,可現在因為王氏這賤婦,給他惹了一個天大的罪名,若是離王不開口,他們一家都落不得好。
所以傅川當即放下之前的想法,抬頭道:“王爺,我大哥早逝,瑩瑩,不,如今是灼灼,他們姐弟兩一直都是由我們夫妻兩照顧,她二嬸雖禮數不周,但對他們都是真心的好!
還請王爺看在灼灼的份上,饒了她二嬸一命!”
墨離玨睨著傅川額頭發紅,表情誠懇的臉。
他居然還有臉提傅寧死後之事。
將兩個半大的孩子送到洛城外的死人村,不管不顧兩年多,居然還叫用心照顧!果然夠不要臉!夠自私5!
傅灼灼聽後心下也是一陣鄙夷,但麵上卻是動容道:“二叔說的不錯,多虧了二嬸‘用心’灼灼和子歸才能活到現在。”
她著重用心兩字,還朝王氏睨了眼去。
王氏心中滿是對她的怨恨,接到這眼神,竟然是心虛了。
墨離玨不解的看著傅灼灼,難道她真的要為他們求情?
傅灼灼環顧一眼收回目光,終於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所以,灼灼還請王爺給個恩典。”
墨離玨望著她深如幽潭,卻有星光閃爍的眸子,最終還是壓下疑惑,點了頭道:“你說,什麽恩典?”
傅家人也紛紛看著她。
“二嬸今日確實犯了大錯,論律法怕是得斬!”傅灼灼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下,王氏聽到要被斬,身子一軟直接從跪伏變成了臉貼地的趴在了地上。
傅川見狀立即橫了她一眼過去,心中咒罵,真是跪沒跪像,除了惹禍什麽都不行!
傅錦錦也膩了自己母親一眼,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要怪隻能怪她娘親說話不過腦子,心思太淺。
但傅灼灼說的斬,那也是往重了說,回旋餘地還是很多的。
所以她心思一轉,便盈盈抬頭,目光悲切,梨花帶雨道:“娘親無知,論律是該重罰,但娘親並非有意為之,且……”
“堂妹妹,我還沒說完呢。”傅灼灼淡淡開口提醒她道。
傅錦錦一噎,隻能閉嘴止聲。
傅灼灼也不再賣關子,繼續道:“二嬸是初犯,無心過之,王爺向來仁厚,定也不舍治她死罪,且二叔為皇上和娘娘們盡心盡力多年,沒個功勞也有苦勞,望王爺給個恩典,就將責罰的事,交於二叔自己發落吧!”
聽到死罪可免,還是讓傅川責罰她,趴著的王氏瞬間有了抬頭的 力氣,眼神爍爍的朝傅川看了去。
傅川也沒想到,傅灼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在轉念一想,傅灼灼再怎麽樣,也姓傅,果然還是向著他們的,向著他們的!
傅錦錦也沒想到,傅灼灼會真的給她娘求這麽大一個恩典,可是她心裏並不感激,反而自忖道:“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而她還說對了,傅灼灼求這恩典可不是真的為了幫王氏,隻見她眸光一眨,扭頭又朝傅川看過去道:“二叔,若是王爺答應,您定會銘記皇威在上,以儆效尤管好內院,絕不會再有禍從口出之事發生的對吧?”
傅川一聽,自是趕忙磕頭道:“對對對,王爺放心,我定嚴懲賤內,讓她漲漲記性,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那二叔您打算怎麽處罰二嬸?”傅灼灼又道。
傅川一愣,怎麽處罰,他還沒想好。
傅灼灼又提醒了聲道:“既然是禍從口出,那就是嘴的錯。”
傅川腦中一閃,脫口道:“對,那就掌嘴!”
“掌嘴啊,”傅灼灼故作思岑的朝王氏看了去,王氏聽見要掌嘴,臉色就已經白了。
“打多少下好呢?”她又問。
傅川怔了怔,抬頭看向墨離玨。
而王氏和傅錦錦卻都看向了他。
“二、二……”傅川看著墨離玨磕巴道。
雖然他心中對王氏多有不滿,但還是念著,她還是傅家的主母,他的正室。
隻是二後麵的字,他終究沒出口,因為傅灼灼又小聲提醒他道:“二叔,皇威在上,以儆效尤!”
對,皇威在上,王氏犯是重罪,他怎麽能顧念夫妻之情呢!若是離王不滿意,日後牽連的可就是他了!
想到這裏,傅川口中的二十立即變了口道:“一百!王氏口無遮攔,衝撞王爺,便用家法掌嘴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