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罪行

  “你們快起來!快起來!”傅灼灼趕緊將那小女孩抱起來,又對袁生他們說道。


  “我們救你們,並不是買你們的命,你們不要這樣。”


  “恩人,我知道你不圖我們什麽,您是真的菩薩心腸,但是老爹說的對,做人最起碼要有良心,我們其他什麽大道理都不懂,懂這些就夠了。”袁生抬頭說道。


  傅灼灼看向白雪裳,忽然就明白了慧悟大師說的,救人並不在多少,隻要有一個人願意感激,對他們來說就是值得了。


  “都起來吧,起來吧!”白雪裳將他們扶起來,“日後事日後在說,先齊心協力躲過眼前之事。”


  袁生他們一陣點頭:“我們都聽恩人的!”


  傅灼灼為白雪裳包紮了手臂,順便問起他的發現。


  “那些人都是什麽身份,能確定來路嗎?”


  白雪裳微搖頭,“他們人不少,但功夫一般,招式繁雜不像朝廷裏受過訓練的,應該是花銀子請的綠林人士。”


  白雪裳說到後麵,壓低了聲。


  買凶殺人,這太子殿下做事情也是很縝密啊!


  傅灼灼暗暗的想。


  “那,那些人都被你殺了嗎?”傅灼灼在白雪裳的胳膊上打上了一個漂亮的結,抬眼看向他道。


  對上她清亮的目光,白紗後麵的眸子微微一閃,神色更加溫柔了起來。


  “沒有,抓了兩個已經給墨離玨送去了,等下我就帶袁達去找他。”這件事已經不能再拖了,越拖隻會越危險。


  傅灼灼點頭,明白事情的急迫性。


  可是……她看向山洞裏的幾個人,“表哥,我有個主意。”她說。


  “什麽?”


  傅灼灼勾唇露出一笑,上前附耳嘀咕了起來。


  夜色降臨,白雪裳帶著袁達離開了山洞。


  到這時候,袁生他們才知道,袁達為什麽會被追殺。


  傅灼灼今晚沒有回傅家,反正她是偷溜出來的,隻要琉璃她們演得好,就沒人會發現她不在家。


  “咳咳咳……”


  “老爹,喝點水吧。”何二照顧著受傷的袁老爹。


  山洞口點燃了篝火,傅灼灼他們都圍著篝火而坐。


  好在浮屠寺雖然著火,但膳房沒有燒掉什麽,慧悟大師帶著幾個人回去那弄了些齋飯和菜湯過來,大家也不至於餓肚子。


  “大師,寺廟後麵修繕的錢,我們會幫忙出。”


  傅灼灼看著麵前的慧悟大師說道。


  是因為他們把人放在這裏,才讓浮屠寺遭了無妄之災,這點她還是覺得很抱歉的。


  “施主言重了,也沒燒掉什麽東西,而且這些年廟中香火不錯,這點錢還是有的。”慧悟大師說道。


  “那我便回頭給些香火錢吧,算是給菩薩的。”傅灼灼吃了一口菜湯道。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慧悟大師道。


  “大師,我們會留下來幫修繕,等修繕好了再離開。”袁生說道。


  “袁生哥之前在村裏就是學木匠的,他做東西可好了。”何二插了句道。


  “哦,袁生大哥還有這種手藝啊!”傅灼灼看向袁生,情緒一直低落的袁生,終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對了,我京城那邊有間鋪子,剛好過段時間想返修一下,袁生會木工,不如到時候過去幫我做一下?”傅灼灼忽然想起什麽的說道。


  “這,小人隻會一些粗鄙的手藝,怕是不能給小恩人做好啊!”袁生驚慌的擺起手來道。


  “沒關係,我也不是要多精致,倒是我跟你說怎麽修,你照著修就好了。”傅灼灼說道。


  袁生明白了的點點頭。


  “不過,這些也中藥等眼下的事辦完才行。”傅灼灼輕歎著,回頭看向了外麵的夜色。


  白表哥,應該到了吧。


  京城,明月客棧。


  白雪裳帶著袁達趁夜色入了京,這裏是他們南陵閣在京城的據點之一,基本上很安全。


  他剛進自己房間,就見一身黑衣黑袍的墨離玨坐在房中,看到他來,墨離玨馬上起身上前抓住他的雙肩道:“灼灼呢?她人怎麽樣?”


  看到他為傅灼灼擔心,白雪裳撇了下嘴角道:“她很好,我留了人保護她。”


  “到底怎麽回事?”墨離玨是被他用密信約過來的,信上說的不清不楚,等他到了這裏,才聽說浮屠寺著火了,而且傅灼灼也在那邊!

  要不是白雪裳來的快,他差點就尋過去了。


  “來龍去脈,你還是聽他說吧。”白雪裳微微上開身子,墨離玨這才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子。


  “袁公子,這是離王殿下,當今陛下的十二皇子,你所求之事,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他能幫你了。”白雪裳說。


  聽到麵前這男子是當今皇子,袁達馬上就跪拜了下來:“草民袁達,叩見殿下!”


  “這是……怎麽回事?”墨離玨眉目沉冷,瞥了眼袁達又看著白雪裳。


  “袁達是淮州人,一路逃難來到這裏,但他身上有著淮州知府貪贓枉法的證據,以及……和太子勾結的證據。”白雪裳在提及太子的時候,故意頓了頓。


  然後看著墨離玨的反應。


  墨離玨眼中閃過驚訝,“原來如此,起來吧,進來說。”他對袁達道。


  “多謝殿下!”袁達起身,哆哆嗦嗦的進了房間。


  袁達將淮州的遭遇悉數告訴墨離玨,然後又拿出了他一路拚死保護著帶回來的賬本,還有一些私印。


  “這淮州知府,膽子到真不小。”墨離玨翻看完賬簿,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道。


  上麵詳細的記載了淮州知府這些年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貪汙受賄,還有對上行賄的一切事實。


  “淮州知府五年前到淮州任職,狀元出身,在那之前是當朝丞相的門客。”白雪裳淡淡道。


  所以太子當了欽差去淮州,自然不會治罪於他。


  “不過,這上麵沒有寫,關於他行賄丞相和太子的賬目。”墨離玨翻了下賬本說道。


  “這些他自然不敢寫,他留下賬目,為的是讓那些受賄的官員,在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可是丞相和太子動動手指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他寫這些也沒什麽用。”


  白雪裳道。


  他不是朝中人,可是卻看的比朝中人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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