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病的很重
與此同時,蓬萊殿內。
和清寧殿的沉重不同,老遠就能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裏頭傳來。
“皇後平日總是裝作一副慈悲模樣,高高在上,看似是不理俗事,其實不過是目中無人。不過今日,我看她還能如何淡定,哈哈……”蘭貴妃站在裏屋放聲大笑,一張眉目如畫的臉蛋上滿是快gan。
之前皇後給了她多少氣受,她此刻就有多少快gan!
真是天助我也!
她暢快的想,沒想到那些難民手裏還有這樣的寶貝,好在她想了計策,將那些人從浮屠寺裏帶了出來。
“不過可惜了,這件事最後居然還便宜了那小廢物。”蘭貴妃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珠,口吻憤憤的說道。
她口中的小廢物,亦是指墨離玨。
她爹爹如此興師動眾的到陛下麵前,揭穿了太子的無能,怎麽說就算要接替他再去淮州,那也應該是讓她家坤兒去。
卻沒想到,陛下會讓墨離玨去。
一旁的貼身女官抬眼看了看她,適宜的說:“這次不過是被他運氣好,趕上我們殿下前陣子被陛下降了責罰,若不然他哪兒能被陛下看中。”
“哼,我坤兒會被責罰,還不是他和那個傅家小賤婢害的!”蘭貴妃想起當日春宴之事,臉色頓時就變了,煩悶的說道。
“娘娘息怒。”女官急忙屈身,又道:“不過在奴婢看來這也未必是壞事。”
蘭貴妃鳳眼一睨,朝她看了過去,“什麽意思?”
“若離王去淮州真的查出些什麽來,回頭皇後定會恨他入骨,娘娘倒是坐山觀虎鬥,也能省下不少力氣。
若是他查不出什麽,隻能說他是無能,加之朝霞山祈福一事臨近,若再出點什麽差錯。
陛下日後也定會將他徹底隔絕在外,到時讓我們殿下再出麵指出太子的錯處,在陛下心中,殿下的位子自然也就能重了。”女官微微抬眼看向她說道。
蘭貴妃聽著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方才煩悶的心情頓時又好了很多。
這時,一個宮女端著手匆匆走進殿內,“娘娘。”
“怎麽?”蘭貴妃看向她。
“回娘娘,禦書房的人來了消息,說是皇後不久前帶人過去了。”
“什麽?!”蘭貴妃一個大步到那宮女麵前:“可知她過去做了什麽?”
“好像是去給太子求情了,不過陛下正在氣頭上沒有見,隻讓寒公公將人打發走了。”宮女忙道,深怕說慢了又挨了責罰。
“嗬!”聽到皇後吃了閉門羹,蘭貴妃又露笑意,眼角眉梢都飛舞了起來:“好啊,看來這次陛下是真的動怒了。”
“娘娘,我們寧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方才傳信來讓您盯著點後麵那位,她就去找陛下了。”女官見縫插針,立即上前一步拍著馬屁道。
蘭貴妃笑著,她爹爹出宮前讓人偷偷帶話過來,就料定楊家現在慌了,肯定要找陛下求情去,所以讓她看著點,別讓陛下被人三言兩語又蒙了眼。
果然,皇後這就沉不住了。
“去,將準備好的參湯端來。”蘭貴妃對麵前的宮女一揚下巴,然後轉身又對貼身女官道;“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禦書房。”
“是,娘娘。”
……
“阿嚏!阿嚏……”在馬車裏的傅灼灼,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抬手擦了擦鼻子。
“主子,您沒事吧?”在外麵同魏影一起趕車的陵遲掀開車門的垂簾,探進臉來問。
“沒事,快到了沒?”
傅灼灼捏完鼻子搖了搖頭,柳眉緊蹙有些著急的問。
她一出傅家門,馬上找了輛馬車直奔錢多商會。
這會兒走了得有小半個時辰了。
“到了。”駕車的魏影一拉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傅灼灼迫不及待的拎起藥箱就出了門,一抬頭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一座六方形的高樓,足足有六層,矗立在京城的西南角,與東北的皇宮裏最高的建築,搖搖對望,是京城中為數不多的高層建築物。
此刻,整棟高樓燈火通明,匾額高掛,且立著兩隻雄偉、高大石獅的大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與已經入夜安靜下來的城池相比,好似是另一個隻屬於夜間的世界。
“原來這就是錢多商會在京城的會館。”傅灼灼抬頭看了眼,現在幾乎是看不到頂的高樓,喃喃自語道。
“錢家人,雖然是商賈之士,但在大魏幾乎人人都要敬讓三分,連宮中陛下,都稱讚有加甚至也敬讓多分,其勢力和能力自不可小視。”魏影扶著她走下馬車,同時解釋道。
傅灼灼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讓陵遲將馬車停好,傅灼灼提著藥箱走向那擺放著兩隻石獅子的大門。
幾個穿著背後印了錢字的小二,正在門口接待著來往的客人。見她來,一人殷勤的上前:“小公子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吧?做買賣還是……”
小二打量著她,見她年紀小衣著打扮也普通,還提這個箱子心裏嘀咕,這是哪兒家的小娃娃,怎麽還跑他們這裏來了。
心是這樣想,但秉承著來者就是客的道理,小二臉上卻沒顯露半分。
“我來找錢少主的。”傅灼灼也不多廢話,直接從懷裏摸出之前錢多玲給她的上等貴賓腰牌,遞到了小二麵前。
小二一看那腰牌,微微一愣,神色頓時從剛才的表麵功夫,變得真切起來,彎著腰急忙將她和後麵跟著的兩個人帶了進去。
“原來是貴客,恕小的眼拙,幾位裏麵請,小的這就去通知少主子!”
小二一麵說著,一麵將傅灼灼帶進了錢多商會。這裏的一樓布局和洛城錢十萬的商會有些像,就是規模更大些,擺設的櫃台也多,賣的東西也多。
樓的中央是一圈旋轉樓梯,蜿蜒旋轉往上,不知上麵是什麽場所。
小二讓他們進門稍等,自己立馬就去通傳,很快就見錢少卿從他們正對著的方向走來。
“灼灼,你來了!”錢多玲快步上前,有些著急的神色在看到傅灼灼後,終於鬆了口氣。
而她的身份在這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但也不是人人都能見的。
所以她一出現,不本圍著櫃台的買客們,便紛紛朝她瞧了過去。
見她快步走向一個半大的少年,還神情熟絡的和他交談,那些來客都不由得將好奇的目光放到了那少年身上。
隻見那少年一身紅衣張揚瀟灑,麵容清秀白淨,手裏還提著個箱子,不知道放著什麽寶貝。
不過從錢少主親自來迎接的場麵來看,這身份怕是不一般。
麵對那些若有似無的猜測目光,傅灼灼並沒有在意,隻是忙壓低了聲道:“抱歉來晚了,我們趕緊走吧!”
“不,人已經接過來了,你跟我來吧!”拉住傅灼灼的胳膊,錢多玲也壓低了聲說。
傅灼灼一愣,沒想到錢少卿居然已經被接過來了。
但也因如此,她本來就擔憂的心,更加沉了沉。
莫不是病的很重,所以才耽誤不起等她去別院,而是把人給接了過來。
想到這裏,她也有些著急了:“那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