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錯了?

  “你既然知道返魂樹,就應知道它的生長條件吧?

  淮州鬧災死人無數,你說還有什麽地方,是比這更適合它生長的呢。若你要追究此事,那你就該去問問那些隻知自己貪圖享樂,放著百姓在水生火熱中掙紮的大官們!若不是他們放著那多人不管,返魂樹又怎麽會出現!”


  說完,宴屍屍放聲大笑起來,眼中滿是嘲弄和不屑。


  傅灼灼握緊垂在兩側的雙手,“那瘟疫呢?你用蠱毒造成瘟疫的假象,這些也和你們無關?”


  聽到這話,宴屍屍堆滿笑容的臉上明顯一僵,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她沒想到傅灼灼居然連瘟疫有蹊蹺都發覺了,難怪他會來找返魂樹心。


  但驚訝也隻是一瞬間,宴屍屍馬上恢複鎮定道:“那些蟲子,可不是我養的,它們本就和返魂樹生長在一起!”


  “你覺著你說這話我會信?那麽多死去的百姓,今日我就要你給他們陪葬!”傅灼灼眯起眸子,想到那麽多百姓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而喪命,她的眼裏便也有了一抹殺意。


  宴屍屍現在雙手皆廢,隻能任人宰割,看到她眼中殺意濃烈,本來不屑一顧的口吻也急切了起來:“你有什麽可不信的!這樹邪性,本就有給人帶來災禍的能力!這些災禍,就是因為它身上寄生的嗜血蠅!

  嗜血蠅的成蟲喜歡在樹上產卵,依靠樹花的香味吸引來獵物,然後讓幼蟲寄生在那些獵物身上吸取養分。隻不過這些幼蟲在吸取養分的同時,會放點毒罷了。等那些蛇蟲鼠蟻被毒死,返魂樹就會吸取他們屍體的養分作為肥料。


  我們不過是過來照料返魂樹,準備取它成熟後的木心,瘟疫的事可跟我們沒關係!”


  “沒關係?”傅灼灼從她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難道外麵那些病了的村民,不是中了你的蠱蟲?”


  “當然不是!”


  “那魏影呢!他身上的飲血蟲是你搞的鬼吧!”陵遲道。


  宴屍屍瞥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哦,你說的可是昨晚上那個不知好歹闖進來的人?他身上的飲血蟲是我放的,但他的蟲子和嗜血蠅可不是一回事,雖然我也很想練出嗜血蠅這種寶貝來,但它們隻有在返魂樹上才能繁殖,且壽命不過個把月,實在可惜!”


  說起蠱蟲,宴屍屍似乎忘了自己正處在一個什麽環境中,居然歎息的搖起頭來。


  而傅灼灼也因她的話陷入了沉思,難道她搞錯了?


  是返魂樹是自己出現的,七殺殿隻是率先知道了這個消息,才會讓人在這裏守著而已?


  “那解藥呢?”陵遲就知道魏影肯定是中了宴屍屍的蠱蟲,立即追問起解藥來。


  “如果你答應放了我,我就告訴你解藥在哪兒。”宴屍屍冷冷的撇他一眼,似笑非笑,“陵遲,如果你放了我,我還可以告訴你關於顧映雪的事,怎麽樣,你想聽嗎?”


  提到顧映雪,陵遲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她怎麽了?你們把她怎麽了?”


  “陵遲,冷靜些。”傅灼灼收回思緒,提醒陵遲道。


  陵遲立即咬牙垂下了頭,而傅灼灼則一腳踩住了宴屍屍的一條大腿道:“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如果你把解藥交出來,我就把你的倆條腿一起拆了!”


  “你敢!”宴屍屍立即大叫了起來。

  傅灼灼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倨傲的笑容來道:“你猜我敢不敢,難道你還指望有人能來救你不成?”她扭頭朝白雪裳那看了一眼,那個麵具男子終究不是白雪裳的對手,已經被打趴下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宴屍屍狠狠的瞪著她,最後咬著牙道:“在我腰間的荷包裏,藍色的藥丸是化蠱散。”


  傅灼灼按她說的朝她腰間摸過去,宴屍屍不能動隻能氣急敗壞道:“臭小子你要是敢吃老娘豆腐,老娘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傅灼灼本來還真沒這心,但一聽這話她拿藥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猥瑣了幾分:“宴姑娘說的什麽話,像我這樣的人,怎麽會吃姑娘豆腐呢,哎呀,摸錯地方了!”她的手在宴屍屍裸lu的肚皮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臭小子你找死!!”宴屍屍怒吼著,甚至不顧雙手被拆了關節的疼痛,抬起腿就要朝傅灼灼踢過去,但傅灼灼又一把抓住她的大腿道:“哎喲,這腿也挺細的,嗯……還很滑呢。”她又在宴屍屍的大腿上摸了兩下。


  陵遲在一旁看著表情有些無奈,也就是傅灼灼,明明是個姑娘痞起來卻比真正的痞子還流氓。


  而她現在調戲的人還不是一般姑娘,而是七殺殿的五長老宴屍屍!


  宴屍屍被傅灼灼逗得恨怒交加,那畔白雪裳卻突然道:“灼灼小心!”


  傅灼灼一愣,正要朝他看過去,陵遲突然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一旁撲了過去。


  然後就見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刷刷落下幾個黑色彈珠,接著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炸裂聲,同時升氣一團刺鼻熏人的煙霧,將宴屍屍擋住了。


  “不好!”傅灼灼意識到不對,趕緊起身朝煙霧衝了過去,等她揮開那些煙霧,剛才還躺在地上的宴屍屍已經不見了。


  白雪裳也中了同樣的招數,所以那個麵具男也被救走了。


  等他來到傅灼灼身邊,就聽天際飄來了一道沉而冷冽的聲音:“南陵閣主,這筆賬七殺殿記下了!”


  “看來這裏還有七殺殿的人,此地不宜久留。”白雪裳憂心的說道。


  傅灼灼點頭同意他的想法:“就不知道救走宴屍屍的是誰?”碰上了他們三個能不能打贏。


  “是鬼和尚,上次在洛城就是他打傷我,和綰娘帶走了小雪。”陵遲緊握著雙手,望著聲音消失的遠處冷冷說道。


  傅灼灼看向他,想起了當初陵遲被打傷以後,墨離玨說那人使的功夫是鐵砂掌,而且功夫很高。


  “宴屍屍提起了小雪,說明她可能沒事,你別太擔心了。”知道陵遲心裏一直沒放下顧映雪,傅灼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隨時會回來,我們趕緊拿藥回去救人吧。”


  陵遲點了點頭,然後想起宴屍屍的化蠱散:“魏影的解藥……”


  “在這裏。”傅灼灼舉起爪子,手裏握著一個荷包。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陵遲說著就要往回走,但是傅灼灼又叫住了他道:“等等,返魂樹還沒拿呢!”


  “返魂樹"陵遲還沒聽說過關於返魂樹的事,難免疑惑不解道:“主子,你說的返魂樹是什麽?有什麽用?”


  “先找樹,回頭我再跟你細說。”傅灼灼轉身一揮手,帶著他和白雪裳直奔宴屍屍說的山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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