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紮壞咯

  他們剛才一直躲藏在暗處,現在等人走了才敢出來。


  “該死的,洞都被他們燒了,現在該怎麽辦?”宴屍屍趴在鬼和尚的肩膀上氣呼呼的說道。


  鬼和尚一身黑鱗鎧甲,臉藏在兜帽中看不見表情,隻有聲音冷冷道:“若不是你們沒用,豈會如此。”


  “你還說,若非你和綰娘沒把事辦好,豈會多這麽多麻煩,陵遲沒死,等殿主知道,看你怎麽跟他解釋!”宴屍屍狠狠瞪了鬼和尚一眼,磨牙看向傅灼灼他們離開的方向。


  丟了返魂樹不說,她還白白讓人占了便宜,等下次抓住那小子,她一定要讓他好好嚐嚐她蠱毒的厲害!


  “五長老,三長老,現在該怎麽辦?”帶著麵具的男子站在鬼和尚身後,捂著胸口擔憂的問。


  殿主讓他們務必將返魂樹心收回,現在被人拿走了,若是怪罪下來……


  “先離開,既然他們在淮州,總有機會將樹心再拿回來。”鬼和尚冷冷說著,扛著宴屍屍用力一躍再次消失。


  然後帶著麵具的男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


  傅灼灼他們回到山外的荒村,白雪裳的暗衛無妄正在那裏等著。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吧。”看了眼天色,傅灼灼著急道。


  無妄將馬都牽了過來,隨後幾人便順著淮州河又趕回了淮河鎮。


  不過到達祠堂門口的時候,傅灼灼看到鬼穀的幾個弟子,正抬著一具屍體在大門口,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穿布衣的少年,抓著那屍體露出來的手,哭得厲害:“婆婆!婆婆不要死!婆婆……”


  “這怎麽回事?”傅灼灼在一旁下馬忙詢問道。


  一個鬼穀弟子看到是她回來了,又掃了眼白雪裳和陵遲,遲疑了下才回答:“這老婦人不行了,醫尊讓我們將屍體拖出去埋了,可這小公子非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走。”


  “嗚嗚嗚……婆婆……”


  傅灼灼看了看那哭泣的少年,上前掀開裹著屍體的草席一角,發現死去的人,正是昨天她來時,搶救過的老婦人。


  她微微一怔,眼中閃過幾許無力。


  這時胡非為聽聞門口有人鬧事,已經帶著天冬出來了。


  一開門看到傅灼灼也在門口,急忙道:“小師父你回來了!”


  “嗯。”傅灼灼放下草席重新蓋住屍體,眼底還是有幾分黯然道:“怎麽回事?之前不是已經穩定了些,為什麽……”


  她昨晚忙活了大半夜,把幾個重症病人穩定了下來,為什麽還會死……


  “突然就不行了,我想應該是年歲太大了,若不是您昨日忙活了一番,可能昨日就不行了。”胡非為明白她的心情,看了眼屍體悵然道。


  “婆婆!婆婆!”他們交談間,少年的哭聲越發大了起來,胡非為看到他趕緊上前道:“你這小娃娃是哪兒冒出來的?不知道這是瘟疫病人嗎?趕緊回家去!”


  “爹爹死了,娘親死了,現在婆婆也死了,我沒有家了!沒有了!婆婆……”少年越發哭得傷心,說的話也叫在場的人,聽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大家麵麵相覷一眼,無聲的歎了口氣。


  傅灼灼想到昨日那老婦求生的目光和放不下孫子的口吻,心裏更堵得慌了。


  “胡非為,讓人照顧一下這孩子吧,我們快點把解藥做出來。”她一握拳頭,對胡非為說道。

  胡非為一陣點頭,然後問:“小師父,你找到藥引了?”


  “嗯。”傅灼灼頷首同時朝陵遲看過去,陵遲趕緊從腰間扯下一個布袋來,裏頭正裝著返魂樹。


  胡非為接過返魂樹打開袋口看了一眼,就因返魂樹的奇異外貌愣住了。


  “這是……”


  “進去再說。”傅灼灼按住他要把返魂樹拿出來的手,然後對身後的陵遲和白雪裳道:“你們還是先留在外麵等我吧,魏影有什麽消息,我會馬上讓人通知你們的。”


  “是。”陵遲了然,白雪裳也點了點頭。


  胡非為滿心激動的跟著傅灼灼回到祠堂的後院,傅灼灼一進門先詢問了魏影的情況。


  “魏影怎麽樣了?”


  “小師父的手段高明,那蠱蟲到現在都趴在魏影小哥的肩膀上乖乖的沒動呢,我讓天冬看著,有什麽事立即會通知我的。”說道魏影,胡非為既佩服又感慨的看著她道。


  “那墨……離王爺呢?”


  “啊,王爺啊……他好像回去了吧,不過小師父,你也確實不地道了點,好歹還是自己未來的夫婿呢,就不怕一針把人紮壞咯,後頭自己心疼?”胡非為兩條眉毛抬了抬,露出一臉壞笑來。


  傅灼灼本來也就是一問,可看到他這表情,不由得就心虛了,急忙道:“你胡說什麽呢!他身強力壯的,哪兒那麽容易壞……”


  我可是控製好力道的,都沒下死手呢。


  看到一直沉穩如同個大人般傅灼灼,終於露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來,胡非為笑的歡了。


  “哎呀,老夫也年輕過,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感覺,打情罵俏的,我懂!我懂!”胡非為衝她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可真半點自己比傅灼灼多長了二十來歲的自覺。


  “咳咳咳……”傅灼灼被他說的窘迫,隻好抵著唇幹咳了兩聲。


  “不過小師父,這到底是什麽?你哪兒找到的?”胡非為打趣完她又顛了顛手上提著的布袋,眼中又驚又奇。


  他長這麽大歲數,可從沒看到過這種、這種……他將返魂樹拿出來,細細摸著返魂樹的枝幹,一時還真不知道是該把它定義成植物呢,還是某種動物?

  “你看過仙草錄,可記得裏頭記載的返魂樹?”一提到返魂樹,傅灼灼立即回複沉穩神色。


  在鬼穀門派中,也有一本仙草錄,那上麵應該有返魂樹的記載。


  胡非為再一愣,仔細想了想卻搖頭道:“鬼穀的仙草錄中,並未有此記錄呀!”


  這下換做傅灼灼愣住了。


  鬼穀的仙草錄沒有記錄返魂樹?那鬼穀的仙草錄和存在她意識中的仙草錄,是同一本嗎?


  “小師父,你怎麽了?”看到她發呆,胡非為道。


  “沒,沒什麽。”傅灼灼搖頭,還不能告訴他其實她身體裏也有一本仙草錄,隻道:“這是返魂樹,用它的樹心可以做成返魂香。”


  “返魂香?!這個我聽說過!”胡非為非常驚訝的說,“早先年曾聽說過,西域夏月國有一位製香大師練出了一種能讓死人複活的神奇線香,名為返魂香。


  不過這隻是傳言,也沒人真正找到過返魂香,聽說就連七殺殿的香師也沒有這本事。沒想到……”


  胡非為低頭看向手裏的返魂樹,沒想到今日傅灼灼居然也提起了返魂香,而它的原料就是這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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