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啊!

  船上的廚房比較簡單,特別是這種小商船,肯定也不能和專門出來遊玩的船比。說是後廚,其實裏麵根本沒有什麽可生火的地方,食物都是幹糧和一些能生吃的蔬菜以及肉幹。


  白雪裳和陵遲已經等在那了,看到他們手牽手走進來,陵遲並沒有什麽反應,白雪裳雖然盯著他們相握的手看了一眼,麵上卻也什麽都沒流露出來。


  “船上隻有這些,先將就吃吧。”等傅灼灼坐下,白雪裳將肉幹和兩個饅頭放到她麵前,聲色溫潤的說道。


  “沒關係,饅頭也挺好的。”傅灼灼搖頭,一點都不在乎這點。不過……她扭頭看向墨離玨,他是堂堂王爺,再怎麽艱苦應該也沒吃過這麽寒酸的東西吧。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墨離玨淡笑道:“幾年前我在軍中隨軍深入北牧,卻發現中了陷阱,被北牧軍圍困斷糧三日,隻能以樹皮草根為食。”


  “呃……所以你吃了?”


  “吃,隻要能活下去,吃什麽並不重要。”墨離玨淡然含笑的回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聽起來毫不在意。


  但傅灼灼知道,那種環境到底是有多艱苦,因為她前世也遇到過。


  而她本以為墨離玨說到底也是個王爺,在軍中也是軍師,到底不會過的太苦,沒想到他還有過那樣的經曆。


  也難怪他到淮州之後,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有,吃的用的,並不挑剔。


  她本來以為他是故意這樣化解民怨,挽回被太子之前糟蹋的官家名聲,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而應了他堵李大人的那句話,享百姓之樂而樂,受百姓之苦而思,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對。


  見傅灼灼一直盯著他看,墨離玨眉梢一挑道:“怎麽,愛妃這是徹底迷上本王了?覺得本王帥,很有魅力是不是?”


  傅灼灼一愣,剛才心裏那點點崇拜頓時稀碎!

  當著白表哥和陵遲的麵,他在胡說什麽呢!


  不隻是她,連一直不苟言笑的陵遲也被一口冷饅頭嗆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白雪裳也深深地看了墨離玨一眼,神情莫測。


  陵遲和白雪裳的反應,也讓傅灼灼倍感尷尬,白裏透紅的雙頰飛上一抹紅的同時,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吃東西吧,若順利今日天黑之前,應該能入定州。”白雪裳適宜的開口化解了她的尷尬。


  傅灼灼趕緊拿起一個饅頭用力的咬了一口,接上他的話題道:“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雖然她是從京城過來的,但當時騎馬走的,和水路速度不一樣。而且她也不認識什麽地標啊之類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現在哪兒。


  “荊州。”他們昨晚出的淮州地界,現在在荊州地界上,再北上是定州,然後才是京城。


  墨離玨含笑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模樣,伸手將她嘴角饅頭屑抹掉。


  傅灼灼又瞪起他來,深深的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麽藥了?

  白表哥和陵遲都在呢!

  可某人卻對她的怒瞪視而不見,好不容易擺脫那些雜事,能和她好好在一起幾天,就算白雪裳在又如何,他自己的小娘子,他不能疼不能愛麽?


  果然,年紀尚小的陵遲可受不住這些,低頭拿著兩個滿頭起身道:“那個,我出去看看情況。”


  說完就跑了。


  傅灼灼更對著某人一陣人咬牙切齒,看看,人都被你嚇跑了。


  但顯然,她這點小脾氣,並不能撼動某人此刻的心情,依舊眼含寵溺的全身心看著她吃東西,口吻不以為意的繼續著話題:“今日的風向不利行船,若天黑之前不能入定州,我們便尋個地方靠岸休息。”

  “為什麽啊?”聽到他說要靠岸,傅灼灼也顧不得他的不要臉了,立馬奇怪道。


  “定州和荊州交界處,有一段山高水窄的區域,那邊常年有水匪出沒,就算是大商船有人保護,一般晚上也不會選擇走那段路。”白雪裳淡然對她解釋,似乎並沒有被墨離玨的不要臉影響。


  隻是藏在桌下的一隻手,緊緊握了起來而已。


  “那白天走就沒關係嗎?”


  如果是水匪的話,難道白天走就不會被劫?


  “聽說那邊的水匪和官府有勾結,很多人在經過那段路的時候都會交一筆豐厚的過路費,白日裏有官府作保,那些水匪也不敢出沒。”但到了晚上,黑燈瞎火就算有官府作保,萬一死無對證,根本無處說理。


  白雪裳又道。


  聽說和官府有勾結,傅灼灼又默默的朝墨離玨看了眼。


  這種事他知道嗎?

  “荊、定交界水匪和官府勾結,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既然父皇沒有下令管,別人自然也不用操那心思。”墨離玨薄唇勾出一絲冷笑,似乎是不打算管的。


  傅灼灼低頭吃著饅頭陷入深思。


  她本來以為元宗帝真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沒想到知道這些,他都不管,看來傳言有誤!


  忽然,她手裏的冷饅頭被抽走了,她急忙抬頭就見墨離玨將一塊肉幹撕碎,然後和一些口感尚好的蔬菜一起夾在一個饅頭中,做了個低配漢堡,重新交給她:“要吃肉,也要吃蔬菜,這樣身體才好。”


  她的小臉又一紅,很想問他今天是抽了什麽瘋,平時不要臉也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臉一下,今天可是當著白雪裳的麵,就不怕秀恩愛死的快啊!


  但是,當她發現手裏的饅頭不僅僅是加了肉和菜,居然還被他用內力加熱了一下,在吐槽的同時,心裏卻也跟喝了蜜糖水一樣,有點甜。


  算了算了,她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吧,吃飯吃飯。


  白雪裳默默看了眼傅灼灼手中的饅頭,將手裏同樣加熱了的饅頭,塞進了自己口中。


  “不過,今晚要是停下,我們還能在後天之前趕到朝霞鎮嗎?”傅灼灼吃飽喝足,問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後天是十五當天,所有人都忙著伺候皇上,不會有人注意你的。你隻要在祈福結束後出現在客棧,就不會有人懷疑。”墨離玨很了解皇帝祈福的流程,以及那些人會做什麽。


  後天是瞻仰龍顏的大好時機,誰會去在意她,她隻要在他父皇回宮之前出現,就不會有人懷疑。


  傅灼灼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徹底放心了。


  吃過東西,傅灼灼坐在船上看了會兒景色,又放心河裏有好多大魚,叫來陵遲陪她釣魚。


  白雪裳默默坐在船尾的甲板上,看著船頭和陵遲玩鬧的傅灼灼,難得顯露出幾分shao女該有脾性,臉上的神色不禁溫柔起來。


  墨離玨從船艙裏出來,看到他的表情眉頭一蹙,臉色冷了幾分。


  白雪裳察覺他的氣息,並沒有急著把目光收回來,雖然表情也冷然了幾分,可依然能讓人看出,他對傅灼灼的關注。


  “她本該不用做那麽多的,這才是一個姑娘該有的樣子。”


  “你是在責怪我麽?”以什麽立場?

  墨離玨冷冷挑眉。


  他就知道白雪裳對他的小娘子心思不純!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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