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乞丐呢

  墨含譽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墨懷坤和傅錦錦的臉色,開口道:“你叫傅錦錦,你是……”


  “小女是太醫院首傅川之女,也是樓上傅灼灼的堂妹。”壓下心裏的委屈,傅錦錦對著太子恭恭敬敬的說道。


  “原來是小傅姑娘。”墨含譽故作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小傅姑娘來此,難道是來看姐姐的嗎?”


  我才不是,隻不過……


  傅錦錦低垂的眼睫擋住了眸中的精光,她本以為太子是來感謝傅灼灼的,但現在聽來分明沒那麽簡單,傅灼灼很可能根本不在客棧裏!


  如此,那她的去向就非常惹人遐想了,若是能揭穿傅灼灼不在的事實,到時候再讓人編排一把她暗自幽會男子什麽的戲碼,傅灼灼的名聲還能好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她就有些激動呢!


  傅錦錦趕緊點了頭,麵上一本正經道:“正是,家母得知姐姐抱恙,特讓小女過來看看,沒想到會衝撞到太子殿下和懷王殿下。”


  琉璃她們看著傅錦錦這模樣,心裏又氣又急,但就算如此又能怎麽辦?傅灼灼不在,等太子派人上去就會發現!

  但墨含譽一聽這話卻非常高興,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那是甚好,既然傅姑娘染病不適合男子上去,就還請小傅姑娘上樓去叫一聲,告訴她本宮正在這裏等她,若今日見不到她,本宮就派人守在這裏,等到她出來為止。”


  傅錦錦越發肯定太子根本不是來謝恩的,嘴角的笑容差點就憋不住了。雖然她不知道傅灼灼到底是怎麽得罪的太子,可是既然如此,那她定要借太子的手,好好懲治、甚至是除掉這個可惡的障礙!


  “是,殿下!”傅錦錦開心的應下,領著珍兒就往樓梯走過去。


  琉璃還張開著雙手:“二姑娘……”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珍兒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臉上,怒斥道:“大膽奴才,二姑娘是去看大小姐的,你還攔著!是不是想造反!”


  琉璃白皙的側臉頓時浮出五個手印,珍兒又一把將她推開,然後和傅錦錦雄赳赳氣昂昂的上樓去。


  “妹妹今日好威風啊,連我的貼身丫鬟都敢打。咳咳咳……”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半椅在三樓的木欄上,臉色有些蒼白,披頭散發的望著樓下眾人。


  “姑娘!”看到倚在木欄上的傅灼灼,琉璃眼中滿是欣喜,然後想到什麽又趕緊露出擔憂的神色,快步跑上樓去。


  墨含譽心中篤定傅灼灼不在,看到她出現亦是驚訝不已。


  隨後便沉下了臉來。


  傅灼灼身段輕盈如柳扶風般從上麵走下來,琉璃半道上扶住她眼底噙著一抹驚訝和詢問,在接到傅灼灼一個眼色後,她趕緊道:“姑娘您怎麽起來了,身體可吃得消嗎?”


  “吃不吃得消都得下來不是。”傅灼灼故意調高了聲調,將這句話說的全場人都能聽見。


  傅錦錦也滿臉愕然的望著她款款下樓來。


  她不是不在嗎?怎麽會……難道是她會錯意了,其實她一直都在?

  傅灼灼走到她麵前微微頓了頓,眼神淡漠的瞟了眼她身後的珍兒。然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的手勁很快,打的珍兒措手不及,直接倒在地上,一張小臉上迅速浮腫,連嘴角都流出了一抹血色。


  站在客棧大堂中的人都沒想到,傅灼灼居然敢在太子和懷王麵前,說打人就打人。


  太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本宮在此,這傅灼灼不過來行禮居然先給自己丫鬟出氣,難道本宮還不如一個丫鬟重要?

  而墨懷坤則饒有興趣的看著傅家姐妹,眼裏有著一抹期待。


  “妹妹,雖然都是姓傅的,但自古長幼有序,即使你我都是各房嫡女,見了麵你還是得叫我一聲姐姐,既是如此,今日我臥病在床你還帶著這麽多人來闖我房間的門,這是來探病呢?還是……”傅灼灼眯起眼,微微湊近了傅錦錦的小臉。


  明明傅灼灼什麽都沒做,但傅錦錦卻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勢的壓力,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麵色慘白,腿肚子也跟著打起顫來。


  “妹妹,你說話啊,你帶這麽多人來是……”傅灼灼盯著傅錦錦的臉,說話間輕吐出來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一片冰涼。


  “姐姐誤會了,妹妹是來探病的,但太子和王爺……”傅錦錦趕緊低下頭,心肝微微顫抖著,她不明白隻是幾天不見,傅灼灼身上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壓迫感。“妹妹並不知道太子和王爺今日過來,妹妹也未曾想為難姐姐。”


  “哦,那我身邊的丫鬟臉上是……”傅灼灼口吻陰沉。


  “都是珍兒的錯!她不聽我命令,想強闖打擾姐姐休息!妹妹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傅錦錦繼續低著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傅灼灼如此畏懼。


  但就是這樣,仿佛她要是不聽傅灼灼的,下一秒就會被傅灼灼給打死!


  “是麽,原來是如此膽大包天的丫鬟,既然妹妹平時疏於管教,那今日姐姐就幫你一回吧。翠玉,過來給我掌嘴五十!”


  翠玉看到她回來正高興呢,一聽這話也顧不上麵前站著的是誰了,立馬起身就到了她麵前。


  “主子。”


  “掌嘴!”傅灼灼麵無表情的朝地上的珍兒抬了一眼去。


  翠玉點頭,馬上擼起袖管朝珍兒走了去。


  珍兒害怕的往後縮了縮身子,甚至想要跟傅錦錦求救,但傅錦錦根本不看她一眼,她便知道求救無門。


  伴著劈啪作響的巴掌聲,傅灼灼由琉璃扶著款款走到墨含譽和墨懷坤麵前,然後屈膝行禮道:“小女傅灼灼拜見太子殿下,懷王殿下!小女身體不佳,未能及時出來,怠慢了兩位殿下,還請兩位殿下恕罪。家中下人管教無方,也讓兩位殿下見笑了。”


  怠慢?見笑?

  你現在知道怠慢,知道見笑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墨含譽沉臉盯著傅灼灼,偏偏這會兒還找不到理由來治她的罪。


  因為她確實是“病”了,所以怠慢情有可原,妹妹的丫鬟無端挑事,她作為長姐教訓,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墨含譽隻能將心裏的不滿隱忍下來,陰沉的臉色也有所緩和。


  “傅姑娘免禮,今日本宮過來是特地來謝謝傅姑娘當日的救命之恩,要說起來應該是我打擾姑娘休息了,望姑娘莫要怪罪才好。”


  傅灼灼站直身,暗暗想,我要是怪罪,你敢認麽,分明就是來找茬的!還好我回來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你要怎麽說呢。


  “太子殿下哪兒的話,能救殿下是小女的榮幸,隻是小女真不知道當日竟是殿下,還以為是哪兒來的乞丐難民呢,救人便也是舉手之勞了。”傅灼灼對著墨含譽低眉順眼的說道。


  墨含譽好不容易緩和起來的臉色,又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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