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淮州
在朝霞山上發生的一切,外麵的百姓並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陛下在回宮後,宣了兩道旨意;
一說,朝霞山祈福廟方丈有損皇恩,愧對先帝信任,其令閉關悔過,而祈福廟也暫時不對外開放。
二說,大魏正是需用人之際,所以元宗帝將林霄封為鎮北小將軍,即日接管京城北大營。
得知林霄被封將軍,還接管了京中主要守衛軍之一的北大營,太子可真的坐不住了。
然後立即有朝臣跳出來,暗指林家功高蓋主等等。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下,傅灼灼回朝霞鎮住了一晚,第二天便決定跟墨離玨再去淮州。
畢竟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沒解決呢。
而元宗帝知道他們在淮州的所作所為後,也支持傅灼灼繼續過去,所以她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帶著翠玉和紅玉一起走。
宴屍屍則被墨離玨交給了林霄。
不過在走之前,傅灼灼還是決定先去錢家書院看一看,她真的有點想自己的弟弟了。
於是,墨離玨就陪她去了一趟錢多書院,找了徐夫子。
“老師。”
“徐夫子。”
在徐夫子的院子裏,傅灼灼和墨離玨對他行禮道。
“嗯,我聽說殿下去淮州了,怎麽今日還來了我這裏?”看著墨離玨,徐夫子背著手道。
“回稟老師,學生回京是為了一件急事。”
“是嗎?那處理完了嗎?”
“嗯。”
“那就好。”
“阿姐!”墨離玨和徐夫子攀談間,傅子歸從外麵跑進來。
他一身淺藍色襦袍,頭上紮著丸子頭,活像個小書童。
而明明才個把月不見,傅灼灼卻覺得弟弟長高了,也沉穩了不少。
看到墨離玨在,傅子歸馬上對他行禮道:“學生子歸,參見王爺。”
“免禮吧。”沒想到這小子還跟他有禮起來了,墨離玨首肯道。
傅灼灼馬上道:“王爺和夫子聊會兒吧,我帶子歸去走走。”
她知道墨離玨和徐夫子肯定有話要說,而她也有話跟傅子歸說。
墨離玨再次首肯,看著傅灼灼牽著傅子歸出了院子,他才跟徐夫子進了屋。
“阿姐,紅玉姐姐說你去淮州了,你怎麽回來了?”
上次休沐日,紅玉來找了傅子歸,給他送了點東西,也說了下傅灼灼的動向。
傅灼灼走之前沒讓紅玉隱瞞,所以紅玉也就說了實話。
“回來辦點事,等會兒還要去。”
“等會兒就去嗎?我聽書院的夫子說,淮州鬧了大瘟疫,阿姐你去會不會有危險?”傅子歸拉著她的手,小臉上滿擔心。
“你放心,阿姐就是去治瘟疫的,不會有事,而且阿姐很快就會回來的。”傅灼灼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傅子歸唔了一聲,然後道:“那好吧,我相信阿姐,不過阿姐一定要小心。”
“嗯,對了,我還在淮州遇到了大舅舅!還有兩個表哥,等你放假了,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真的嗎?我們還有舅舅和表哥?”傅子歸出生的時候,陸家人已經都南下了,所以他沒有見過他們。
傅灼灼點著頭說:“對,舅舅對我非常好,表哥也是好人,等下次帶你看看看。”
“好的!”傅子歸也趕緊應下來,沒想到除了阿姐,他還有其他的親人。
姐弟兩又聊了一會兒,等時辰差不多了,傅灼灼才拉著傅子歸的手回到徐夫子那。
“老師,那學生就告辭了。”
“去吧。”
“子歸,阿姐也走了,你好好聽老師話。”傅灼灼也看著傅子歸道。
傅子歸點頭然後他望著墨離玨道:“王爺,請幫我照顧好阿姐。”
“嗯。”墨離玨看看他,又握住了傅灼灼的手。
看到傅灼灼離開,傅子歸抽搭了一下鼻頭,徐夫子拍拍他腦袋道:“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呢。”
“學生沒哭,學生隻是眼睛進沙子了。”傅子歸努了努嘴,趕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三日後,傅灼灼又是一身男裝,和墨離玨回到了淮州。
墨離玨走的時候,裝了病,倒是沒人起疑。
傅灼灼雖然也是用裝了病做了借口,但卻把陸家人給急壞了。
在淮州知府衙門裏,蔚藍看到他們回來,高興的同時,又痛疼的對傅灼灼道:“小神醫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那陸老爺可得把我煩死了。”
“呃,我舅舅怎麽了?”她剛問完,就聽到知府門外響起了一陣鼓聲,蔚藍眉頭一皺道:“又來了,您去看看吧。”
傅灼灼和墨離玨互看了眼,趕緊出門看個究竟。
知府衙門口,都有一架鳴冤鼓,這會兒陸清廉正猛足了勁的在擊鼓呢。
邊打還邊罵道;“你們要是不讓我看看灼灼,我就天天來這裏擊鼓,我要讓我的冤情傳到京城,傳給陛下聽!”
“舅舅,您在幹嘛呢?”傅灼灼從知府大門裏出來,就聽到了他這句話,一臉的黑線道。
陸清廉聽到她聲音驚訝的回頭,見她好好的站在那,喜極而泣:“灼灼!你沒事了吧?讓舅舅看看,快讓舅舅看看!”
他抓住傅灼灼的雙肩仔細打量,見她氣色紅潤,精神抖擻,終於鬆了口氣。
“舅舅,我沒事啊,你幹嘛在這裏擊鼓啊?”
說著,她回頭看了看墨離玨。
陸清廉一提到這事就生氣,對墨離玨瞪了眼去:“王爺,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不是說會好好照顧好灼灼嗎?她累病了,你都不讓我看一眼,這是什麽道理?”
墨離玨無言以對,他好像沒答應這種事吧。
傅灼灼抽著嘴角,算是明白了,趕忙說道:“舅舅,您誤會了,這件事不能怪王爺。”
“那怪誰?對了,你身體怎麽樣啊?要不然讓舅舅去把咱們藥堂裏的大夫給你瞧瞧?”陸清廉又擔心道。
傅灼灼趕緊搖頭,然後拉住他的手腕說:“舅舅,你先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陸清廉很是不解,隻能跟著她進了知府的大門。
傅灼灼一開始裝病是為隱藏行蹤,少點麻煩,但沒想到現在她反而給蔚藍帶來了不少麻煩。
看陸清廉的樣子她就猜到了,這幾天,他估計沒少在這裏擊鼓鳴冤呢。也難怪蔚藍會露出那麽頭疼的表情。
而現在,傅灼灼也不得不把實話告訴陸清廉,免得他繼續誤會墨離玨他們。
“這麽說你這幾天沒生病,而是去京城了?”陸清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