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算什麽身份

  北牧使臣已經入京了?

  傅灼灼第一次聽到這消息,不免有些驚訝,但反觀墨離玨卻是一臉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


  墨離玨也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似乎是回答了她心中的疑問,對於使臣進京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他不太想去管,至少明麵上是如此表現的。所以在回京後,他也不急著去見元宗帝,而是跟著傅灼灼來了朝霞鎮。


  “王爺,還請跟小人回去吧。”顧言新繼續拱手看著墨離玨道。


  看樣子元宗帝找他找的很急。


  “那王爺就回去吧,我陪表哥安頓一下再走。”傅灼灼說。


  顧言新一直沒注意看墨離玨身邊的姑娘,這會兒聽到她出聲才朝她看來,女子靈動慧敏,應該就是已經在朝堂上傳開了的那位小神醫吧?

  “姑娘可是傅姑娘?”顧言新道。


  傅灼灼一愣,應下道:“正是。”


  “陛下有言,若傅姑娘和王爺在一起,就讓王爺帶傅姑娘一起進宮麵聖。”顧言新又道。


  傅灼灼眨了眨眼,朝墨離玨看去。


  元宗帝要見她做什麽?難道是要問淮州瘟疫的事?

  但這些事墨離玨都已經寫好了報告書,到時候一看就知道了。


  “灼灼,陛下見你做什麽?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陸軒見傅灼灼一個女兒家就這樣要進宮麵聖,頓時擔心了起來,關切的看著她問道。


  “表哥放心,我想陛下隻是要問問淮州的瘟疫情況吧。”傅灼灼心裏奇怪,但麵上還是安慰起了陸軒。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帶傅姑娘隨顧大人回去吧,還請顧大人先去外麵等著,我們隨後就來。”墨離玨說。


  顧言新聞言立即退下了。


  陸軒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墨離玨,墨離玨道:“陸大公子放心,父皇不會為難灼灼,隻是我們不能陪同公子去見夫子,還請公子替我們跟夫子問候一聲。”


  “這個你放心。”


  “阿姐,你安心回去吧,我會帶表哥去見夫子的。”傅子歸從陸軒懷裏掙脫下來,恢複那副小大人的樣子說道。


  傅灼灼點了點頭,最後讓翠玉留下幫陸軒安置,又囑咐了傅子歸幾聲,才跟著墨離玨出了書院的大門。


  “王爺。”熾火帶人上前,墨離玨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啟程進京。”


  “是。”


  “那個,能不能讓人去朝霞鎮的錢家客棧一趟,胡非為和天冬還在那等我們。”


  胡非為和天冬現在就跟她的尾巴似的,一路從淮州跟著她回京,隻是到了朝霞鎮她要來看傅子歸,就讓他們先去錢家客棧歇一歇了。


  “熾火,派人去通知胡先生一聲。”墨離玨立即吩咐道。


  傅灼灼忙跟了一句道:“讓他們也進京吧,不過進京後先去錢多商會那等著,我忙完了會去找他們的。”


  “是。”得令的人立即應下,轉身便下山不見了。


  墨離玨跟傅灼灼走下山,馬車已經準備好,等他們上去,立即朝著京城的方向離開了朝霞鎮。


  等離王的車隊一走遠,便有兩個樵夫打扮的男子從山林裏走出來,二人互相對視了眼,一人很快從懷中掏出一隻鴿子放飛到天上,而另一人則朝半山腰的錢家書院看了眼去。


  京城,皇宮內。

  甘塵提著劍進了東宮大殿,太子墨含譽正焚香執棋,一手拿白子,一手拿黑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雖然他現在的傷已經徹底好了,可是元宗帝卻沒有要恢複他參政的意思,似乎是刻意要收回給他的權利。


  每每想到這裏,他便心煩不已,明明是一盤很簡單的棋局,但因現在他根本沒有心思研究棋盤,所以看了半天也沒解開,等甘塵到他麵前時,便見他一揮手將麵前的棋盤掃落,白子黑子撒了一地。


  “殿下!”甘塵抱歉垂首站在他麵前,墨含譽眼神陰鷙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起身做了個深呼吸,再背著手走到一個花瓶前,邊端詳著花瓶邊道:“可是淮州的事辦妥了?”


  甘塵低著頭不語,墨含譽終於大怒,一把將麵前的古董花瓶揮在地上摔的粉碎:“廢物!!這等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們何用!”


  “殿下,那離王早有防備,他們前腳剛離開淮州,那陸家人就被人帶走了,所以……”甘塵轉身跪在地上,根據淮州來的消息,他們得知淮州百味堂的陸家人,居然是傅灼灼的舅舅一家,於是便打算將這些人控製起來,等日後再用。


  但沒想到墨離玨早就想到了這點,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陸家人離開了淮州,而且走的非常隱秘,他們查都查不到。


  “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十二弟!”墨含譽狠狠握著拳頭,眯著眼滿臉陰鷙,渾身都散發著戾氣,沒有半點皇家之子的氣度,像極了是個小人。


  甘塵低頭沒說話,這些年墨含譽算是一直明裏暗裏盯著墨離玨,也出手試探過幾次,甚至多少知道墨離玨根本不似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


  卻沒想到他的心思能如此縝密,將一切後患都切斷了。不管是對陸家人的保護,還是一路上他們的刺殺失敗,這些若沒提前設想好,哪能做到萬無一失。


  可想,這人的心機深度。


  墨含譽緩了好一會兒才將湧上來的怒意壓下,冷冷看向地上的甘塵道:“你現在過來是為何事?”


  “回殿下,離王已在一個時辰前從西郊碼頭上岸,不過他並未入京,而是陪傅灼灼去了錢家書院。”


  “錢家書院?”墨含譽一挑眉,“他去那作何?”


  “殿下,傅灼灼的弟弟在錢家書院求學。”甘塵道。


  墨含譽終於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麽一回事。


  隻因先前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淮州,倒是忽略了眼皮底下還有這麽一個人。


  “讓人盯緊了錢家書院,若有必要……”他沉眸看著甘塵。


  甘塵立即道:“殿下放心,小的已經派人去了。不過禦書房那也傳來了消息,陛下也得知離王入了京,且急著見他,甚至還派禦林軍的副將顧言新去傳了口諭。”


  “父皇終於忍不住了麽。”墨含譽冷冷一笑,一甩廣袖,背著雙手道:“將此事傳給蓬萊殿的吧,他們肯定比本宮更著急。”


  “是。”甘塵頷首。


  墨含譽見他還跪著不起,“還有事?”


  “殿下,北牧來的人想見您。”甘塵皺著眉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道。


  “他們是什麽身份,還想見本宮!”果然,墨含譽一臉不屑的嗬斥道。


  “那……”“告訴他們,辦事的機會本宮會給他們安排,隻是這次若再辦砸了,就休怪旁人!”


  “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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