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查察司使者
計劃沒有變化快。
荀談本想著以遁形咒前往李府打探消息，卻沒想到，劉洵這邊又有了新的線索。
“你確定，李煥要見我？”荀談猛地抬起了頭，以為自己幻聽了。
劉洵臉上也帶著驚疑之色，點了點頭：“不錯，他就是這麽說的。”
剛才李老爺的侄兒李煥讓人傳來消息，讓他幫著約出荀談，事後另有重謝。
“會不會有陰謀？”劉洵猜測。
“他要是真有這個膽子，也不會等到現在了。”荀談搖了搖頭。
夜叉銅像已經送走，這是保安隊上下都親眼目睹的事情，就算那位李煥想施展什麽陰謀，也得不到所謂的長生之術了，所以犯不著這麽幹。
但就怕這後麵有李老爺的安排。
“無妨，我們現在就去見見他，看他有什麽想說的。”荀談把槍裝到了兜裏。
“也好。”劉洵點了點頭，同樣收拾一番，兩人換上便裝，前往李煥所說的地點。
四季茶樓，包間。
麵色白皙得讓女子都為之汗顏的李煥看著對麵的兩人，臉上露出了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拱了拱手：
“上次是李某失禮了，還望荀隊長勿要見怪。”
荀談摸不清對方目的，也一同端起茶杯，笑了笑：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李少爺還是直說來意吧。”
說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表示自己真沒在意，暗地裏卻已純陽氣裹住那團茶水，不斷煉化，恍惚間發絲有煙氣散去。
見到此幕，李煥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日聽坊間傳言，說是那邪神銅像是被荀隊長請來陰間神靈除掉的，不知這傳言是否為真？”
“李少爺也說了，坊間傳言，如何能信。”荀談搖了搖頭，看著對方麵露失望，緊接著又說道：“不過，修煉術法，通達幽冥，卻也並非什麽難事。”
“那就是說，此事為真了？”李煥不由大喜。
看到荀談與劉洵望來的疑惑眼神，李煥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解釋道：
“兩位應當已經知曉，那夜叉銅像與李某有幾分關係的。那兩位可知道，李某為何要尋找此物嗎？”
“難道不是為了長生？”劉洵問道。
“就算是荀隊長與九叔這等高人，恐怕都無法做到長生，李某一介俗人，又憑什麽相信那邪神銅像能助我長生？”
此時的李煥一反之前的毛躁態度，頗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溫和。
“如果荀某沒有看錯的話，李少爺似是天生氣弱，血氣似有虧損？莫非李少爺求得這銅像，便是為了彌補缺憾？”荀談放下了手中茶杯，問道。
他從第一次見麵，就看到這人身體實在是糟糕的很。
“不愧是九叔高徒，荀隊長目光如炬。”李煥點了點頭，承認下來。
“李某尚在母胎中時，曾被異人驅使鬼魂，吞氣，出世之後，便是如此模樣，縱然近年來以諸多藥草調理，卻也被人算過，活不過二十八歲。”
“還有這樣的事？”劉洵嘖嘖稱奇，沒有一點同情意思。
“原來如此。”荀談點了點頭，正要問那你找我來是幹什麽，沒想到對麵的李煥說出了一番讓人震驚的話來。
“李某知道，荀隊長不放那陳老三另有打算。這樣如何，隻要荀隊長能出手相助，讓我多活一些年頭，李某願意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盡數告知，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
雖然沒有點明，但荀談兩人還是瞬間就明白了這位李老爺的侄兒在說什麽。
這家夥已經猜出了他們對付李家的事情，並且願意相助。
“兩位一定是在疑惑，李某為何會這麽做吧。”李煥看出兩人的疑惑，笑著說出了一段有關於李家的曆史。
“我爺爺膝下本有三子，長房便是我父，次子才是如今的李老爺，三子還未成年，便已夭折。
諸位一定是在疑惑，為何我身為李家侄兒，近些年在鎮上卻一直聲名不顯嗎？
……
”
……
片刻後，荀談和劉洵走出了茶樓。
“怎麽樣，你相信他說的嗎？”劉洵看向了荀談。
“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荀談目帶思索，搖了搖頭。
根據這位李煥所說，他和他的父親俱是被李老爺請來的異人所害，若非是當時有高人搭救，恐怕他可能沒出娘胎就要身死了。
這麽一來，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若他真沒有惡意，幫他一把也是無妨。
如果李煥暗懷陰謀，你直接開槍把這家夥斃了，事後推個一幹二淨就行。”
荀談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破事。
想了想後，在兜裏取出幾枚符篆，塞到了劉洵衣服裏。
“帶上，辟邪保平安。”
回到衙門，把一些該了的案子徹底了結，荀談早早下班，回到家中，開始準備香燭之物。
夜間，剛過十二點，他的房間外就有聲音傳來。
感應到那股熟悉的陰氣，荀談手中扣著雷火印，把窗戶上的符紙等物盡數取下，打開了窗戶。
“從窗戶進。”
一團黑霧伴隨著冷風吹了進來，化作了一熟悉麵孔。
這是當時見到的為首無常。
荀談對於這位，感官最好。
“不知無常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那無常將身一搖，身周霧氣盡散，變成了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拱了拱手道：
“在下今日是向真人來道喜的。”
“喜從何來？”
“就在不久，查察司陸判已經將真人與貴師之名錄上寶冊，從今日起，兩位便是查察司下使者，專管人間鬼物的不平之事。”無常如實道來。
“使者？不是地曹嗎？”荀談眼睛眯了迷，看起來有些危險。
“真人勿怪，地曹之事是我兄弟四人不得已之下講出的謊話。地曹之位何等重要，官卑權大，幾乎相當於人間禦史，就算是我兄弟幾人，也不過是未入流的陰官，又如何能運作這堂堂正八品的神位。”這無常麵露尷尬，連忙解釋。
荀談早聽九叔說過，也不意外。
“況且，之前在下交予真人的鎖魂鏈之法，乃是地府秘傳，遠非一般法術，還望真人看在此術麵上，寬宥則個。”無常拱了拱手。
荀談這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提前送上好處。
“說說這查察司使者的事情吧！”
“這查察司是地府四司之一，首領乃是四大判官中的陸判，隻要是陰鬼不平之事，無論是在人間或是在陰界，都有權利查察。”這無常聽出荀談不再計較，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末了，再添了一句：
“此位雖無品階，但絕對算得上是位卑權重，真人身為查察司使者，在人間遇上任何陰魂鬼物的冤情，都可將其直接報與陰間，無需借助土地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