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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如果她清醒了,你的婚姻就結束了

  「你嫁給靳寓廷的時候,知道這些事嗎?」


  顧津津看向面前的女人,她滿臉悲慟,「你要是知道我女兒為他死了,他心裡還有個瘋子,你會嫁給他嗎?」


  顧津津無言以對,當初就沒人給過她選擇,她咬緊牙關說不出話,她甚至後悔踏進了這間病房。


  「或許你心存僥倖吧,覺得靳寓廷遲早有天會愛你,是嗎?」女人說到這,坐回了床上,將被子拉到身上,「我說好要保住這個秘密的,但你也是靳家的人,我也不算是告訴外人了。」


  她說到這,怪異的笑出聲來。「我女兒這算什麼,當初為什麼要想不通啊?太傻了,太傻了。」


  顧津津走到門口,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門拉開。


  男人就守在外面,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什麼都沒說,帶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到了車上,男人吩咐司機發動車子。


  「九太太,我們不方便送您回家,您看……」


  「那個秦思慕自殺的地方,在哪裡?」


  「是家茶室,出事之後,九爺第一時間就將那家店盤了下來,裡面的老闆和員工都被安排走了,店也空了。他做事您還不知道嗎?要不是我們查得細,盯得嚴,秦家的事就連段先生都會被瞞住的。」


  顧津津身體輕彎,壓抑著胸口的疼痛,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臉上的難受。


  她妄想將她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姐夫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按照他的吩咐辦事。」


  顧津津忍住鼻尖的酸澀,「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我介不介意,又有什麼用?麻煩你轉告姐夫一聲,他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想捲入他們之間的戰爭,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後盾,只有我身後,什麼都沒有,他找錯人了。」


  話音落定,顧津津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了眼,居然是靳寓廷打來的。


  顧津津趕緊用手背擦拭著兩眼,她朝路邊指了指,「就在這把我放下來吧。」


  「好。」


  男人讓司機找個能停車的地方,顧津津推開車門下去的時候,手機鈴聲止住了。


  電話再打進來的時候,顧津津看了眼。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靳寓廷的說話聲。「你在哪?」


  「怎麼了?」


  「我去了趟家裡,媽說你走了好一會了,怎麼還沒回西樓?」


  顧津津倉皇之下找了個借口。「我一個人閑逛呢,買點東西。」


  「以後出門讓家裡的司機跟著。」


  「你怕我出事嗎?」


  靳寓廷沒聽出她話里的不對,「最近不太平,別讓我擔心你。」


  顧津津聽到這,淚水幾乎是奪眶而出,她好像也挑不出靳寓廷對她不好的地方,可能是她太貪心吧,想要的東西太多,所以才會不知足。「放心,我這麼大的人了。」


  「顧津津?」


  「做什麼?」


  靳寓廷小心地問出口,「你不會是在哭吧?」


  「胡說八道,你見過我有幾次掉眼淚的?」


  靳寓廷走到窗檯跟前,看了眼上面那些屬於顧津津的東西,「晚上在家吃,還是想出去吃?」


  「在家吧。」顧津津生怕再說下去,她的情緒就要綳不住,「我先買東西,掛了。」


  地鐵站邊上有座椅,顧津津走過去坐了下來,她這時候的眼淚已經是想忍都忍不住了。她突然就想問自己一聲,她至今還留在靳寓廷身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是因為他不肯鬆手,她就走不掉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不試試魚死網破?


  還是她始終堅信,她是能夠等的?又是誰給了她這樣能耗下去的信念和勇氣呢?


  秦思慕是自殺,為愛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一個人既然自己選擇了死,是怪不到別人身上的。


  但是商陸的瘋,是因為秦思慕血濺當場,顧津津知道,光是這一點,她永遠都沒有辦法贏過商陸。


  如果再有她和商陸站在一起需要被選擇的時候,她還會是被放棄的那個。


  顧津津覺得一個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吧?


  她這張盾牌的身份,如今真真切切地坐實了,摘也摘不掉。


  顧津津坐在那裡,眼淚禁不住往下淌,也不知過了多久,靳寓廷的電話再度打過來。


  顧津津頭痛欲裂,不想接,她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她將手機調成靜音放到包里,進了地鐵站后準備回家。


  到了西樓,她正準備上台階,就見門被打開了,靳寓廷從裡面快步出來。


  顧津津站住腳步,看到孔誠跟在靳寓廷身後,他幾步走到她身前,手掌緊緊攥住了她的胳膊,「你怎麼回事?電話也不接,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不說買東西嗎?東西呢?」


  她隨口撤了謊之後,甚至都懶得去買點東西應付,顧津津將他的手推開,「我不是回來了嗎?我還能去哪?」


  「你沒事吧?」


  她的眼睛騙不了人,眼圈微紅,一看就是哭過。


  「沒事啊。」顧津津說著,從他跟前走過去,進了屋內。


  靳寓廷看眼站在旁邊的孔誠。「你去查查,看看她從家裡出來之後,去了哪。」


  「好。」


  晚上,兩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話說,靳寓廷睇了眼她的神色。顧津津不怎麼夾菜,碗里的米飯倒是吃了不少,靳寓廷夾起一塊牛肉放到她碗里。


  「我不吃。」


  靳寓廷聞言,用筷子將那塊牛肉重新夾起來後送到顧津津的嘴邊。


  她看了他一眼,就是不張嘴。


  靳寓廷伸手要去握住她的下巴,顧津津往後退去。「我自己有手,自己會吃。」


  男人趁機將牛肉往她嘴裡塞去,顧津津張嘴就要吐,靳寓廷用手裡的筷子朝她點了點,「你要是敢吐,我就把這盤都塞你嘴裡去。」


  顧津津聽到這,乖乖閉上嘴。


  靳寓廷用筷子夾了菜吃,顧津津喉間輕咽下,「你這麼愛乾淨的人,還吃我用過的筷子?」


  「這叫間接吃了你的口水嗎?」靳寓廷說著,眼角似是挑起了些許笑意。「那接吻的時候怎麼算?」


  顧津津這個時候沒心思開玩笑,她心口被撕裂了一樣,靳寓廷的說話聲一句句抨擊在她心上,她痛得快要撐不住。


  洗過澡,顧津津坐在窗台上畫了會漫畫,但腦子裡裝滿了事情,壓根沒法想接下來的情節。


  她關了電腦上床,將床頭的燈也掐熄了,她盡量放輕動作,以為靳寓廷睡著了,沒想到剛躺下去,就被他給抱住了。


  顧津津推搡著他的手臂,「你這樣抱著,我睡得不舒服。」


  也不知道靳寓廷這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處在半夢半醒間,他並沒有鬆開手,顧津津使勁握住他的手腕推他,男人見狀,只好就勢往旁邊滾去。


  顧津津扯過被子,剛閉起眼帘,他又回來了。


  這會還將腿搭在顧津津身上,手臂也更加用力地抱著她。


  「我知道你沒睡,你這樣我怕熱,你先鬆開。」


  靳寓廷不明白他就想抱著她睡覺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每次不是推就是打,被他抱著有這樣難受嗎?

  他這會就是裝睡到底,而且不論顧津津說什麼,他就是不撒手。


  她在他懷裡掙扎、推搡、踢腿,都沒用,最後只能放棄反抗,任由他抱著了。


  畢竟她的跆拳道沒學成,力量上完全不是靳寓廷的對手。


  半夜時分,顧津津睡得正沉,她眼帘緊閉,滿臉都是汗,身子也在不安地扭動,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可就是醒不過來。


  靳寓廷感覺到她的不對勁,睜開眼后輕推了下她。


  「津津?」


  她嘴裡輕聲囈語,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靳寓廷見狀,忙捏了把她的臉,顧津津吃痛之下總算醒了過來。


  她沒看清跟前的男人,用力將他推開。


  靳寓廷起身將燈打開,顧津津滿臉驚恐,面對靳寓廷欲要靠過來的身子,她嚇得往後退去。


  「做噩夢了?」


  顧津津不住喘著氣,半晌后,才屈起雙腿抱緊了膝蓋。


  「只是做夢而已,沒事。」


  她膽子一向大,可沒想到居然會夢見那個場景,顧津津看了眼靳寓廷,試探著開口道。「我夢到有個人撞牆死了,滿臉都是血,說是讓我救救她,她後悔為了個男人自殺了。」


  床頭儘管只有盞蜜色的燈光,但顧津津清晰地看到靳寓廷的臉色唰的變了,他視線迎上了她,「這是你做夢夢到的?」


  顧津津確確實實在夢裡面看到了秦思慕,只不過她臉上都是血,看不清她的五官。顧津津輕點下頭,面上的血色到現在都未恢復,「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做這種夢,太可怕了。」


  靳寓廷端詳著顧津津的面色,他伸手在她臉上輕拭,額角處的頭髮都濕了,不像是裝出來的。「噩夢而已,別放在心上。」


  顧津津輕搖下頭。「我睡不著了,也不敢睡了。」


  男人看眼時間,還早,他伸手將顧津津攬到懷裡。「那就說說話。」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顧津津,你心裡是不是藏著什麼事?」


  「才沒有。」


  她抱著被子靠向床頭,靳寓廷坐在她邊上,顧津津看了眼不遠處的落地窗,總覺得有影子落在上面,她趕忙收回視線。


  「一個噩夢,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顧津津的心有些冷,他從來就沒有打算將那件事告訴過她,她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卻仍舊沒有透露的意思。說到底,他覺得她沒有必要知道。


  「說不定不單單是噩夢呢,不會是女鬼纏身來索命吧?」


  「胡說什麼?」靳寓廷冷聲打住她的話。「你要不想睡,我這就把你丟下樓,讓你害怕的那些女鬼來纏著你。」


  顧津津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來纏著我,我也不怕,我一定要問問她為什麼自殺,活著多好啊。」


  靳寓廷的神色終究有些不自然,他目光盯著不遠處,顧津津拿過手機看了眼,她不能再繼續問下去,靳寓廷這人敏感得很,很容易就能察覺到。


  她就這樣干坐著,也不睡覺,靳寓廷將手放到她肩膀上。「睡吧,你要害怕,我抱著你就是。」


  顧津津將他的手推開了。「可能就是因為你抱著我,我才做噩夢了。」


  他胸膛起伏著,受了不少的氣,他扯過被子躺到床上,背對她不再理睬。


  顧津津第一次覺得房間大就是這樣不好,放眼望去空落落的,她腦子裡又愛幻想,一個個畫面就這麼爭先恐後地出現。


  她輕閉下眼帘,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喂——」


  顧津津啊的叫出聲,靳寓廷順勢將她抱住躺回了床上,她驚魂未定,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睜開眼才看到靳寓廷嘴角揚起的笑。


  「你——」


  「噓,你就不怕床邊有人在偷聽?」


  「靳寓廷,你夠了!」顧津津快要不敢去看床邊了,靳寓廷乾脆讓她面對著自己,「我給你抱,你卻偏偏不要,這算不算不識好歹?」


  「你真無聊,大半夜的嚇人,很好玩嗎?」


  「你不是膽子夠大嗎?我試試。」


  房間內的窗戶沒關緊,此時陰風陣陣,顧津津覺得後背發涼,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忙往他懷裡鑽去。


  靳寓廷滿意地伸手抱緊了她,這才對么,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她要是再軟一些就更好了。


  顧津津睜大眼睛盯著他頸間,目光不由落到靳寓廷的傷口上。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靳寓廷望了眼她的頭頂處。「什麼問題?」


  「如果沒有商陸,你會喜歡上別人嗎?」


  「你腦子裡的奇思怪想可真多。」


  顧津津伸出手,手指輕落在靳寓廷的傷口上,他戰慄著握住了顧津津的手。


  「會嗎?」


  「會。」靳寓廷說完,將下巴擱在了顧津津的頭頂。


  她眼圈一熱,不想被他看到她的眼淚,她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周日這天,顧津津被陸菀惠一個電話叫了過去。


  到了家裡,陸菀惠神神秘秘地拿出個包,包上有拉鏈,顧津津看不到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媽,你讓我跟你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顧津津今天是讓司機送過來的,眼見她們二人下來,司機忙下車,將車門打開。


  顧津津也沒有推辭,帶著陸菀惠上了車。


  「九太太,你們要去哪?」


  陸菀惠從兜里摸出張紙條,將它遞給司機。「去這兒。」


  司機看了眼,在導航上輸入具體的地址后,這才發動車子。


  目的地是個拆遷安置小區,車子進去的時候不需要登記,小區內到處都是玩耍的孩子和胡亂停放的電瓶車。司機按著導航來到一棟高層樓前,陸菀惠看到了地址上的那個車庫。


  她帶著顧津津下車,走過去在車庫門上輕敲兩下。


  很快,門就被打開,顧津津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滿頭白髮地站在她們跟前。


  陸菀惠恭恭敬敬地打過招呼,老婦人轉身進了屋,顧津津被陸菀惠拉了進去。


  屋內很黑,沒有開燈,顧津津看到不大的地方擺了張床,門口就是一張矮桌。


  陸菀惠打開包,從裡面拿出香燭,又將帶來的水果放到矮桌上。


  顧津津看不明白,卻也不好多問,桌前有個墊子,陸菀惠拉著顧津津,讓她跪下去。


  老婦人坐在邊上,看了眼兩人。「問什麼?」


  「平安。」


  「把香點上。」


  陸菀惠聽話地起身,將帶來的香點上,顧津津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慌,早知道這樣的話,她是肯定不會跟過來的。


  香很快燒去一半,坐在旁邊許久不吭聲的老婦人這才開口,「你家裡有人剛經歷過九死一生,以後特別要注意,煙酒不能碰,再有下次,可就救不回來了。」


  陸菀惠不住點頭,「好,好。」


  「放心吧,經歷過這道劫難后,好人一生平安,以後都是好日子,要珍惜。」


  「是。」


  顧津津盯著老婦人看了眼,難不成她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她們上來什麼話都沒說,也沒人事先知道她們要到這兒來,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老婦人還說了不少話,陸菀惠聽在耳中,還真是都被她說中了。


  半晌后,對方開口問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想問問我女兒的婚姻,我希望她一輩子都幸福。」


  顧津津聽到這,忙要阻止。「媽,我的事不用問。」


  「你別吵。」陸菀惠起身,又點上了香。


  顧津津莫名心虛起來,她不信這些,但陸菀惠是深信不疑的,萬一有些說准了的話……


  顧津津低著頭,許久后,聽到她蒼老的聲音傳到耳朵里。「你女兒是大富大貴的命,享福的命,夫家可是旺得很啊,別說是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就是幾輩子都享不盡這榮華富貴。他們二人相差兩歲,夫妻感情還算不錯,但你女兒的婚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她這輩子恐怕要結兩次婚。」


  「什麼?」陸菀惠吃驚不已,「難道他們……還要離婚嗎?」


  「他們夫妻之間,是有阻礙的,男方家裡應該有人生了病,那人的病如果一直不好,你女兒的婚姻就沒事,但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說,那人要是有一天突然好了,你女兒的婚姻也就到頭了。」


  顧津津聽到這,面色白了又白,她和陸菀惠對望了眼,兩人同時都猜到了那個病人是誰。


  「能有什麼法子化解嗎?」


  「難。」


  陸菀惠伸手握住了顧津津的手臂,「津津,你到外面去等我。」


  「媽,你做什麼?」


  「我想再看一炷香,給別人問問,你出去吧。」


  顧津津站起身來,只覺得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方才的那些話語。


  她在外面等了很久,這麼點時間內,也有人開了車找到這邊,敲了門看到裡面有人,就乖乖地守在門口處。


  約莫半小時后,車庫的門才被打開,顧津津看到陸菀惠神色晦暗地出來了。


  「媽,瞧你一臉凝重的樣子,你難不成還相信了?」


  「有些話說得很准,這可不是光靠猜就能猜出來的。」


  司機正在車旁邊等著她們,陸菀惠拉住了顧津津的手腕。「津津,有些話你要放在心上啊。」


  「照她這樣說的話,難不成大嫂的病好了,我就要離婚了嗎?」


  陸菀惠也覺得這兩件事實在扯不上什麼關係。「有些事,不得不信吧。」


  顧津津強顏歡笑。「反正我不信。」


  她一步步走向停著的車子,冷意從腳底直往上躥,她知道,商陸的病若是好了,她這張擋箭牌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那個老婦人為什麼看得這麼准,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兩人坐到車上,陸菀惠失神地望了眼窗外,司機剛要發動車子,就聽到陸菀惠說道。「我有些口渴。」


  「後備箱有水,我去拿。」司機說著,推開車門下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坐到駕駛座上,將水往後遞。


  顧津津傾過身去接,陸菀惠看了眼她放在身邊的包,包口是敞開著的,她手掌伸過去,將一張符放在了包的夾層口袋內。


  ------題外話------


  親們,父親節快樂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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